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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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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要卖什么?想买什么?能不能买到?能不能卖出去?全由他们说了算,他一句话不说,就能把你的脖子捏得死死,你能吃多少口饭都由人家说了算。

现在好了,市场自己决定你想吃买得起你就有的吃,不需要别人替你套框框架架。人家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当然要跳脚了。

你们都不求他了,那他官老爷的威风要到哪儿去逞?他当然要第一个跳脚反对。

任何改革侵害的都是既得利益者的权利,他们掌握了社会话语权,他们会用一切手段对新兴的改革进行攻击。

看完了标题,张国富就没有看下去的兴趣。老生常谈的那一套,他跟卢振军差不多年纪,他还完完整整经历过那个时代了。

需要看他们这帮人炒冷饭?

周秋萍倒是认真地从头看到尾。原因无他,因为标题虽然起的大,里面的内容却很实际,讲的就是曹启龙虐杀周良彬的案子呀。

虽然用词全是震惊体,很有UC的前兆,但好歹表达清楚了意思。那就是社会主义不是资本主义,不是谁的腰包鼓,谁的嗓门大,谁就有道理,一定要尊重事实真相,绝不能放过任何坏人。

曹敏莉的动作很快呀。记者的手笔也很老辣。报纸上的文章有个着重点就是周良彬这么个犯人是怎么从监狱里偷梁换柱跑出来的?在这过程中,凶手曹启龙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篇文章情绪激烈又跌宕起伏,搁在几十年后,假如不被和谐,那也绝对是公众号爆款文章。

就看这报道能掀起多大的波澜了。

周秋萍并不担心这种娱乐倾向会被忽视。

深圳市改革开放的前沿地带,但开放的作风远远跑在思想前面。在这里,有时你会觉得他跟香港没什么区别,看的是翡翠台的电视剧,讨论的也是香港明星的八卦。

可因为它的改革开放试验田地位,在很多问题上,它反倒是特别的谨慎。

不然深圳和海城的股市都在疯涨,为啥深圳市政府心慌慌,恨不得自己直接拎起水桶去浇,而海城这几个月股票涨得比深圳还猛,却不像他们一样紧张,也没出规定说不让党员干部炒股,还说这是人家的自由?

有的时候,标杆也是个沉重的负担。全国都盯着你呢,你能不小心?

周秋萍翻过一页报纸,开始认真看股市行情。

分析文章她不感兴趣,她看的就是每天的开盘价和收盘价,瞧一眼就觉得眼睛疼,果然是跌跌不休,估计还套在股市里的人看了要心梗。

想想自己的那50万股深发展,其实她还是心痛的,天底下只要不矫情,谁会嫌钱多呢。

张国富没碰过股票,也没赶上这波发财良机。他心态豁达,不阴阳怪气,只好奇:“你今年真不打算回深圳了?这证券交易所开业,你也不来?”

说到这个周秋萍真感觉深圳股市诡异的要命。理论上来讲,原始股上市不都是发大财吗?证券交易所还没开门,按道理来讲不会跌呀,咋还能跌成这样呢?

算了,她已经糊涂了,她根本搞不清楚里面的概念。

就她这样的人,居然在股市发了大财。估计牛顿都恨的要跟她决斗吧。

她摇摇头:“不去了,都跌成这样了,万一我过去人家再让我买股票,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张国富深以为然:“那是不该去,别上了他们的套。”

现在买股票不是打水漂吗?她把钱都拿去买股票了,哪里还有钱盖房子啊,坚决不行。

火车到了羊城,大家就分道扬镳了。

张国富现在赶时间,直接飞回乌鲁木齐去聚集他的队伍。

而周秋萍和余成则是去江州。倒不是他们不放心周家父子,一定要把人亲自送回下河村,而是整体搬迁到海城,江州那边还有很多工作要收尾。

首先一个电脑公司,方教授到底走还是不走?不走的话就继续呆着吧,带着他的几个学生搞研发。

但研发部门就必须得分家了。从芯片坑里跳出来的,要继续升级龙卡,迎接变化不断的市场挑战,甚至还要研发会计系统这些。

除此之外,他们还得设置一个新的部门,具体任务是筹备电脑城,正式开始卖电脑。这样软硬件齐发,抗击风险的能力也能相应提高些。

这些事情千头万绪,必须得理清楚。

然后就是公司产权的变迁。余成入股150万,个人注资,那就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有了这个身份,他后面做事更加理直气壮。

至于周秋萍这边,最大的问题就是她承包电视台的服务部了。想继续做新综艺节目的就只能留下。因为电视台和电视台之间有高高的门槛,她能把人塞到江州电视台干活,到了海城,她没人脉就不要谈了。

1990年,是典型的舞台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你没舞台就没施展空间,也不要谈其他。

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纠结,田彩霞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要跟着周秋萍去海城发展,她想做更多有挑战性的事。

周秋萍当然欢迎。

她现在的经营方式极为松散,餐饮、娱乐以及贸易公司都处于单线联系的状态。

这么做的好处在于任何一项被单独砍掉,都不至于对其他产业造成太大冲击。

但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单线联系意味着所有事她都得自己耗神。她迫切需要一位能够为自己分忧的助理。

因为短期内她也要走一步看一步,不想充当光伟正的历史背后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迂回前进的错误”。

政策变得太快了,洋帽子的护身符效应究竟有多大?她现在也不敢打包票。

忙完了手头的事,周秋萍才有空回家喝口水。

高兴同志借口想吃糯米糕,招呼女儿一块进厨房,关上房门,才小心翼翼地问:“陈嫂子的事怎么样啊?”

她听女儿说要给陈嫂子弄个身份的事,她就心里直打鼓,生怕有纰漏。

说实在的,她自己当初用假港商的身份都没那么紧张。因为有种不成就不成的底气呀。大不了这买卖做不下去,再跑到东欧干脆变外国人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没什么好怕的。

不就是为了做生意吗?

陈嫂子不一样,人家是为了活命,为了能够光明正大走上街,过正常人的生活,为了她生而为人的最基本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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