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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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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似笑非笑:“这天下还有黄家不敢卖的东西?”

黄昌元淡淡喝一口茶:“激我也没用。”

杜平道:“黄伯父是打算把这东西献给皇上?唔,看着不像。工部仓库里还堆着如山似海的□□,各方将士都不喜欢用,嫌它炸膛危险性高,虽不知伯父店里这个安全性如何,哪怕改进了现有的缺点,国库也没有足够的银两拨给工部去研究,伯父这样的聪明人想必不会做无用功,对吗?”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黄昌元脸上,虽看不出什么却不气馁,笑嘻嘻继续说:“黄家最善做生意,既然不是敬献给皇上,那就是要自己赚钱喽。用这玩意儿赚钱就是□□,黄家人脉广这点难不倒你们,可你们能卖给谁呢?北方异族?还是南方贼寇?抑或卖给各地总督?啧啧,这就可怕了,皇上知道会不会生气?”

黄昌元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笑意收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杜平道:“更可怕的是,这类东西一旦能大量卖出去,赚回来的钱就可以拿来继续研究改进,更新迭代愈变愈强,最后黄家就会手握……”

黄昌元将茶盏不轻不重放在桌案上,发出“当”的一声以示警告,他目光也随之锐利地盯在她脸上。

杜平无所畏惧,老神在在继续把最后半句话说完:“改朝换代的利器。”语罢,还朝对面倏然一笑。

黄昌元道:“这世间还有你不敢说的话?”

杜平道:“我行的端坐的正,自然话无不可对人言。”

黄昌元头疼道:“我会献给皇上做贺礼。”

杜平扬眉,两手一摊:“好吧,那我就只能日后进宫跟外祖父索要来做陪嫁了。”

黄昌元盯住她看,这次算是第一回 跟永安郡主面对面交锋,他没有小看对手的意思,可还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了,看着她笑眯眯起身告辞,他突然开口道:“永安不必再忧心江南,我离开前已嘱咐总督大人稳定局面,那边闹不起来。”

杜平停住脚步,回头望来。

黄昌元道:“江南需要稳定局面,百姓们所求不过温饱,这个没问题,黄家可以出钱帮他们过冬。至于那些不安分的商家,黄总督会警告他们,若是目无王法再犯事,”顿了顿,他语露警告,“那官府也不会再客气。”

杜平冷冷望着他,讽刺道:“黄伯父身无一官半职,竟可代表官府说话?”

黄昌元道:“永安行事才该摆正自身位置,你母亲姓李,你亦是皇亲国戚,去江南一趟连自己吃谁家的长大都忘了?”他站起身,肃然道,“小小一个商会,竟还想代替官府地主来收粮?不知天高地厚。”

黄昌元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她,目光灼灼,虽嘴里说的是商会,但言下所指何人再明显不过。一番话说完,他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逐客道:“不送。”

杜平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堂堂大男人,连光明正大指责的勇气都没有,只会含沙射影,孬!”

黄昌元被顶撞得哑口无言,从小到大,头一回有人用这个字来形容,他一下子反应不及。

杜平出手迅猛,电光火石间,长鞭甩至桌案上的茶盏,“啪”的应声而裂,碎片顿时四处溅开。

她力道控制极准,竟无一片沾到人身。

黄昌元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站在原地望来,这么一下子根本吓不到他。

杜平慢条斯理收回鞭子:“你看,鞭子伸这么长很讨人厌吧?黄家已是一堆烂摊子,太子又惹得一身骚,黄伯父需要忧心的事情多的是,何必多管闲事惹人嫌?江南是我母亲的封地,由我来操心已足够。”

黄昌元从未见过嚣张得如此明晃晃的人。

他从不偏听谣言,此刻却觉得京城对永安郡主的形容绝不是冤枉。

杜平拱手,微笑告辞:“不用送,我认得路。”

看着永安郡主大摇大摆离开,候在外头的掌柜和伙计急忙冲进来,听到屋里有瓷器碎掉的声音时他们就想进来护主,却碍于之前的命令不敢擅自做主。此刻看着一地碎片,伙计赶紧上前收拾,掌柜在一旁跺脚,“欺人太甚。”说着就近身上前,担心地上下打量,“您没事吧?”

黄昌元摇头,忽地爆出一声大笑,仰天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原来教女儿还能这么教,是我见识短浅。”

掌柜在一旁黑脸,别人都甩脸甩上门了,您还在这儿瞎乐呵。

黄昌元道:“幸好承业没娶她,否则太子现在的日子……”不知想到什么,他又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太子逃过一劫,就看将来冯家后宅能不能关住她了。”

掌柜忍不住道,“您的意思是,永安郡主嫁人以后还会是这个样?”这,这……太不守妇道了,哪个夫君能忍?

黄昌元理所当然道:“你觉得这样的人,那位冯家小公子能管得住?”

掌柜苦着一张脸,叹道:“冯少爷是个可怜人呐。”

黄昌元又爆笑出声:“可不可怜的,旁人说得不准,夫妻间孰强孰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另一头,王维熙回府就直奔父亲书房。

书房里已整理干净,王利一人坐在里面,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听到敲门声他低声开口:“进来。”

王维熙推门而入,行礼后急忙问:“父亲,家中出了何事?还是妹妹在东宫出事了?”

王利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王维熙被看得心里发毛,指了指自己,语气不确定地问:“难道是儿子闯祸了?”

王利一拍桌案,怒道:“跪下!你干的好事!”

“扑通”一声,王维熙立刻跪下:“孩儿糊涂,还望父亲明示。”

王利道:“听说你当众责骂永安郡主?说她是杀人凶手?惹得她雷霆大怒?”

王维熙一怔,不知这事为何传到父亲耳里,他沉默片刻,抿唇不语,他不觉得这事做错了,母亲之死,永安难辞其咎。

养儿子养这么多年,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王利喝道:“还不认错?”

王维熙道:“我没错。”

王利瞪眼望去,见儿子虽是低头跪着,可脖子绷得紧紧,这头低得心不甘情不愿。

他想了想,换一种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对你母亲的死难以释怀,无论这其中有何等内情,你母亲是自尽的,她自愿去赴死,你为何还要迁怒旁人?即便真是郡主之故让你母亲选择自尽,你怀恨在心,报仇也该等到自己羽翼丰满之后,你可知此时此刻去招惹公主府意味着什么?这些年来我是不是把你保护得太好,导致你看不清局势?”

王维熙猛地抬起头来:“永安又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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