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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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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正打算出去,忽见江逸白的眉蹙了一蹙。

怀里的容煜哭闹起来。

内侍见状,忙道:想来是郡主尿裤子了,殿下给她解开衣裳换身新的吧。

江逸白闻言,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思量片刻还是让内侍先出去找银月和明丫头。

一直哭着也不是办法,小孩儿家没什么男女大妨,殿里暖和的很,江逸白打算先给容宛把湿了的衣衫解下来。

这一解没什么,仔细一看,这小孩儿身上却多了一样东西。

江逸白抬起头看了看容宛的脸。

是容宛没错,人也白白胖胖,可是,怎么是个男孩儿?

绯色的小衣衫还落在手里,江逸白想了想还是把湿了的裤子衣裳给容宛又穿上。

不多时有丫鬟从殿外走来,来的不是银月也不是明丫头,而是太后殿内的秋秋。

方才在太后宫里瞧不见小郡主,原来是在小殿下这里。秋秋说罢一把将孩子抱了回去。

江逸白道:本王见偏殿无人,怕有什么闪失,就先抱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公主正在找郡主,奴就先回去了。

姑娘慢走。

江逸白目送秋秋离了宣华殿,这才明白了什么。

容氏一族的孩子难养,活下来的男孩儿更没多少,太后这么做是想掩人耳目,为死去的亲王留下一条血脉。

这样做固然是好,只是不知要把这孩子当做女孩儿养到什么时候。

连容煜都瞒着,未免太小心了些。

人正想着,殿外传来容煜的声音。

院子里,是阿四跟着容煜回来了。

江逸白走出去迎,发现容煜已经换了一身常服。

陛下要去何处?江逸白问道。

容煜道:京郊青云峰。

亦殿下处。尽管江逸白心中对苏音甚为不喜,但还是说了一声亦殿下。

苏音从回来就一直留在青云峰养病,没进过宫,容煜也该去看看了。

朕有东西要给他。

.

容煜是个从不拖延之人,东西说给就给。

二人说过话便纵马向青云峰去。

顾云今日才赶回来,还没落脚,听下人们说苏音在青云峰养病,便也马不停蹄地往青云峰去。

三人在半山腰遇见,来到小院时,伺候苏音的丫头从门后走出来,说苏音只见容煜一人,其余的皆是不见的。

江逸白本不愿意让容煜一人前往,但东西要亲自送进去,只能让容煜进去。

告诉你们苏公子,我是顾云。

公子说了,只见陛下一人。丫头坚持道。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第105章

顾云听见这句,也就没再执意进去。苏音的伤势不轻,不能惊扰了他。

容煜见二人皆被拦住,这才从江逸白手中接过了锦盒,往院中去。

这间院子曾是太后小住过的地方,如今赐给了苏音养病。

容煜跟着小丫头,穿过几个回廊才在后院的桃花树下见到了苏音。

人歪在竹椅上,浅浅阖着眸子。一如如往日的好相貌,只是面色苍白看着让人心疼。

苏音。

容煜想了想,还是唤了这个名字。

唤苏音还是容亦,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容煜已然知道苏音就是那年死在黎国的幼弟。

苏音闻言,睁开眸子,缓缓转了转脑袋。他的动作很慢,简单的动作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陛下苏音唤了一声,想起身行礼,却发现再没什么力气。

容煜摆了摆手,道:你尚在养病,不必起来。

陛下专程来看我?苏音问了一句。

容煜道:来给你送样东西,我想这个应该是给你的。

容煜说罢,将手中的锦盒放进苏音手里。

苏音看了一眼,淡淡道:我原是不感兴趣的,既然陛下亲自送来,就看上一看吧。

他的手落在盒子上。

容煜道:宫凌那样待你,你为何还要他身边。

苏音的手滞了一滞,道:我也不想,可是他救了我的性命,我知道自己是他的一枚棋子,但是若不是这样,我早已死在黎国。

无论怎样,苏音对宫凌恨不起来。

容煜道:朕已派人查清楚,当年容亦身死乃是老黎王派人所害,有人在合棺之时,换走了棺椁之中的容亦。那棺椁之中除了陪葬,只有些锦盒里的东西。离宫内人多眼杂,黎国的宫人们说,为了保住容亦,那换走容亦的内侍,本想把容亦宫外交给一户人家,奈何那内侍路上爆病而亡,容亦也不知所踪。

苏音的手在打开锦盒时停住了。他看着锦盒中的金锭子,一时泣不成声。

那是黎国的风俗,把金锭子放入棺材,希望来世棺中的人可以顺遂无忧。

苏音记得自己在青楼时见过宫凌一面,那时候宫凌还是个少年,他跟着许大臣一起来此处议事。

苏音被人叫去陪酒,他记得宫凌见到他时,说他十分面善,还问自己青楼里的日子苦不苦。

苏音没有多言,只是把一颗栗子酥放进宫凌的掌心里说,日子是苦的,但点心是甜的。

宫凌愣了一愣,没有说别的,只说日后他得了势就接他出来。

那时苏音的心中便多了一丝希望,他一直在等那个少年,等他接自己出去。

后来这个少年真的回来了,他变成了黎国的王。只是再见之时,宫凌就变了一个人。

他冷酷,暴戾,再也不是曾经的少年。

苏音不知道宫凌那些年在宫中经历了什么,只听内侍说,宫凌曾被老黎王责罚,病了数月,自此便变了性子。

也从那个不得宠的皇子,成为了黎国的王。

宫凌忘了很多事,包括那颗栗子酥。

苏音那时才明白,自己被接进宫中不是因为那个约定,而是因为样貌与燕国的皇帝有几分相似。

事有因果,究竟他和容煜谁才是宫凌的因,苏音已经不知道了。

听伺候他的宫人说,宫凌常常会在夜深时呢喃,说是燕国的小皇帝曾经给过他一颗什么东西,叫他至今念念不忘。朕此前明明从未见过宫凌,不知为何他会心生执念。容煜看着锦盒中的金锭子,缓缓说道。

苏音脸上的泪却再也收不住。

原是宫凌病里糊涂,记错了人。那个宫凌心心念念的人,不是容煜,不是棺椁里救出来的容亦。是苏音,是青楼里的苏音才对。

容煜见苏音情绪有所波动,怕扰了苏音的病,又道:顾总领想见你,他此来专程为你。

不见了。

他这一生,皆是阴差阳错,再也回不去了。

苏音看着容煜道:我这一辈子原是命如草芥,遇到陛下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个金贵人。谢谢陛下让我做了一回容亦,享了这么些天的关切与荣华。往后余生,臣愿与青灯古佛相伴,赎前尘的罪孽,也为太后与陛下祈福。

时至今日,苏音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他不愿,不愿让容亦这个高贵的名字与苏音沾染半分。他害怕,害怕惦记着容亦的人会为他而心疼。

他不值得。

陛下,可有功夫再臣弹一曲。

容煜听见苏音问了一句,他看着苏音,点了点头。

身后的丫头将苏音扶着坐起来,去屋内搬出了一把琴。

朕其实听不懂琴。容煜坦言道。

他从来不通音律,也不会什么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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