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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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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片置于转台,再压低唱针,就有轻柔悠扬的乐声从花型喇叭里传出。

林君盛调试好留声机后朝等待的池暮轻走过去,他在走动间戴好白色手套,及至到那人跟前,便刚好仪容一丝不苟,可以很正式地询问对方: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林君盛一直想要教池暮轻跳一支舞。

这是他第一回参加学校里的交际舞会起,便在舞厅灯光下想过的事情。

池暮轻对所有新鲜以及流行的事物都十分陌生,他一开始真的生涩,感觉跳舞简直比研究一本从藏里翻出的孤本古籍还难。

不过没多久,因为跳舞太难而瘫着脸的人又无师自通了一个技巧,就是他全程只要盯着林君盛的眼睛就好。

盯着林君盛的眼睛,然后感受对方的臂膀是想要把自己带往哪个方向,再完全跟随对方的牵引,顺着对方的指示走。

找到窍门的池暮轻还被林君盛夸了一句跳得好。

林君盛先教会池暮轻跳女步,之后又反过来自己跳女步,领着对方学会男步。

池暮轻对这两者间的差异有些费解,不明白为什么林君盛要特意把两种都教,他觉得自己只要学会一种,他们偶尔也可以像其他年轻情侣一样在家里跳一支舞,这就足够了。

林君盛听完他的问题,沉吟了一小会,就先侧头过来,在他面颊上落下一个吻。

你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固执。林君盛亲完后说。

关于什么?池暮轻追问。

林君盛就又亲了他一下:关于态度,我尊重且平等的爱着你。

池暮轻似乎就懂了什么,又仍有地方懵懂。

不过不管怎么说,爱这个字没有人会听错。

池暮轻勾着林君盛肩膀,他把自己偏凉的唇送回去。

他们在持续流淌的乐声中交换一个和午后阳光一样静谧的吻。

在跳舞之后,又是一回,林君盛很费了点功夫,就终于帮池暮轻争取到了能够外出一天的机会。

那其中的各个环节是怎样艰难疏通暂不赘述,反正等林君盛拿着一道通行许可一样的符咒走进小院,把那张符小心缠上池暮轻手腕的时候,他迎着池暮轻充满意外的目光,就只笑了一下,摸摸对方在符咒效力下变得更有血色的脸。

走,今天带你出门玩。林君盛说。

他们那天去逛了公园,看了一场大剧院正在上映的戏,还把市内最繁华的小吃一条街从头走到尾。

林君盛掏钱掏得行云流水,池暮轻手里的袋子从一个变俩,俩再变四,最后多得必须由林君盛来分摊,不然根本拿不下。

你还准备买吗?

当林君盛又停在一家店门前时,池暮轻就终于忍不住说。

他语气里有震惊和阻拦意味。

这对一个情绪日常起伏很小的人来说实在罕见。

林君盛发觉自己今天买得太猛吓到人了,他低头看一眼占据了两人满手的袋子,想要伸手揉揉鼻梁都缺只空手,只好一晒。

失策。他说,难得带你出一回门,看到什么都想买给你,结果完全没收住手。

并且林少爷不仅是没收住手,他想着今天难得出门,追求二人世界,便还把司机给差遣走了,让对方只在规定时间去指定地方等就行,不必跟随。

不然这会,他们还能多一双手。

下次我得给自己定个规矩。林君盛努力调整了一下两人手上袋子,自己承担了更多的部分,他反省着说,以后东西买还是当买,但得以还能留出空手来牵手为标准,超出这个数,影响到我牵你的手了,就真不能买了。

恋爱期的林少爷说起情话信手拈来,还非常自然顺畅。

池暮轻慢慢眨了下眼睛,又看一眼确实让他们都没了空手的袋子。

他抓住了关键词牵手。

林君盛正要离开眼前这家店往前走,便听池暮轻开口。

还有个办法。池暮轻说。

林君盛带着疑问扭头,正想笑问什么办法,难道是我们俩再凭空变一只手出来么?

笑到一半,话还没说出去,林君盛表情凝固了。

他想起来,他家这位只要想,是真可以凭空再变出一只手的。

并且非常不妙,池暮轻好像就是做的这个打算。

他扭头时视线下意识移向对方衣袖,发觉给人贴着符纸的那侧袖口下已微微发光。

这是对方正在用自己的力量冲撞符纸,准备调用力量的表现。

别别别,不至于。林君盛紧急制止了池暮轻冲撞符纸就为了牵手的行为,他手忙脚乱又啼笑皆非,东西太多,我们在前面找个地方把吃的吃一部分去,也就能有空手了,真的不至于这么大材小用。

好说歹说,在池暮轻衣袖处亮起的光才消退,两人接着步行到前面找了一家茶楼包间,点上一壶茶水,就着茶消灭掉三袋吃食,在离开茶楼时方终于能够牵手。

因为无法牵手而当街冲破符咒的惨剧,到底是没发生。

这一天的外出松快又圆满,它也为随后的几次外出打了底。

不久后,当林君盛得到一块他自己非常喜爱的怀表时,他就又把池暮轻想办法从池家带出来一回。

这次他们去了照相馆,拍了一组照片,其中包括有两人各自的单人照与合照。

摄影师在帮他们清洗照片时感慨了一句:二位是兄弟吧?感情真是好。

林君盛直接回:不,我是他的男朋友。

那时候男朋友与女朋友的说法早已在年轻群体中时兴,林君盛受着半西式的教育长大,他给自己定位是男朋友。

池暮轻一直生长在池家,他的想法要相对传统一点。

起初,他认为自己是林君盛的情人,但随着两人相处,他对情爱的认知增长,他便又觉得情人两个字太轻佻。

所以他对摄影师说:不,我是他的爱人。

他们俩给出的答复有着细微差异,但无疑都是否定了摄影师对于兄弟的猜想。

那名看着很年轻的摄影师愣了半晌,又赶在把手头那张照片给洗毁前赶快回过神来,紧急补救了一下手上工作。

那也很好。摄影师真心实意地说,是我看走眼了,祝福二位。

那天的照片拍的很好,林君盛还托摄影师多冲洗了一张池暮轻的小尺寸单照。

您是想要把相片嵌入特制相框吗?摄影师揣摩着顾客的需求,他主动问着,我这里还有裁剪工具,如果您需要,您可以把相框先拿给我看看,我能直接帮您将相片嵌好。

你这里有工具?林君盛说。

他婉拒了摄影师帮忙嵌相片的提议,只请对方指导一下大致该怎么做。

那块正好随身带着的怀表被他取出展示给对方看,他说:我是想要放进怀表里,自己动手会更有意义。

摄影师目光在怀表和林君盛面上扫过。

他又不禁侧目悄悄看了在另一边坐着翻相册的池暮轻一眼。

我明白了。摄影师认真道,我先去取工具箱,您稍等。

林君盛在摄影师的帮助下完美将相片嵌入怀表,这份需要一点耐心的活完成的时候,他直起不自觉弯曲的有些久的脖颈,感到自己肩膀微僵,后方便适时伸过来一双偏凉的手。

池暮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忙碌的两人身后,他静静观看林君盛完成这份手工,又帮人揉了揉肩颈肌肉。

你看。林君盛把嵌好相片的怀表打开,他指尖压着怀表盖,让池暮轻看,我把你放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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