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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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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辛五斩钉截铁道。

我童殊无奈至极地看向辛五,又好气又好笑道,我堂堂伟丈夫,何至于要勾引你一个又冷又硬不体贴又不可人的男子?

如若不是,你方才是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童殊猛地闭上嘴,险些把心计暴露。

对方寸步不让逼问道:只是什么?

对方毫无感情的注视之下,童殊哽了又哽,心下明白除非说出真实想法,否则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对方无情的一条一条批驳。无计可施之下,他唯有答疲乏: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想要勾引你。

说完,一口老血堵在喉间。

五哥,你赢了。

本以为至此为上了,未料对方竟不依不挠道:既如此,你勾引于我,是有何企图?

我有什么企图?!一直都是你对我有企业好吗?童殊真想直回驳,不知为何在对方郑重而冷峻的目光之下,到了嘴边的一系列的回诘之语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对这个不知来历的辛五,他竟生出不忍恶意相向之意,好似对方是华丽而珍贵的瓷器,稍一用力硬要破碎。然而,这其实是不合理的,辛五眼下的修为、神识与心志皆在他之上,实在轮不到他来怜惜对方。

但童殊还是在这个人面前提不起从前开口大杀四方的气概,他深深叹了口气道:我那其实也不是勾引,我只是跟师兄弟们相处都这样的。咱们吃住一起,兄弟相称,其实比起师兄弟间还要亲密。你又不是女子,我也就随便了些,你若不愿意,我以后注意与你保持距离便是。

童殊硬顶着辛五的目光说完这番庆,眼看着眸光越来越冷,童殊直觉自己可能又说错了什么,说到最后都有些结巴了。

果然,他又把辛五惹生气了,辛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兄弟?你和兄弟都这般搂搂抱抱的?

童殊茫然道:是啊,其实还有更亲密的,我和大师兄从小没等他说完,辛五陆地升起一身寒霜,低声喝道:不要再说了!

明明是你先问我的童殊嗫嚅一句,他知道又踩中了辛五哪条逆麟,只好转个话头,换了温和的语气道:正常人不都这样吗?对喜欢的人亲近,对不喜结交或是厌恶之人退避三舍,有什么不对吗?

他原意是想反证他与辛五关系匪浅,谁知竟像是勾起了辛五极其不好的回忆,辛五合眸转身,彻底不理他了。

这下可好,他自己没力气走,辛五又不理他。两个人背对无言坐在冷冷清清的路边。

童殊一身是伤是痛,在这大街边受夜露寒霜,他举着被包扎得厚厚的十指对着夜空比划了几下,觉得自己很是凄惨。

蓦地又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吵架,又输了一场?

要知道吵架输人之痛绝不亚于战场败北,输一次已是如鲠在喉,输两次直接要气绝身亡了。

这实在有损陆鬼门从前逢吵必赢的威名,童殊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街道,觉得自己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过了不久,前方传来两道极轻极稳的脚步声。

终于有点活人的声音,童殊大喜望去。

只见来人穿着绣着古铜独角兽纹的玄衣,束着古铜冠,迈着一致的步子。童殊撇了撇唇,勉强坐起,背过身,扭过头,小声自语:晦气。

他声音极轻,辛五却还是听见了。辛五往常是无视他这些小动作小声音的,这回却突然问:你对景行宗之人退避三舍,是很厌恶他们?

在童殊身后,两位行者正在靠近,童殊哪里顾得上答,胡乱地点头,没顾上看辛五冰碴子似的脸,自己缩着脖子,默念速速退散。

结果当然是事与愿为,两位行者直直走来,停在他们身后问道:敢问

不知道,不知道。童殊不等他们问完,抢先拒绝。

他身后的人咦了一声,道:这么巧,是小公子你啊。

说话之人正是上次遇到那位受伤的行者景椿。童殊对这少年行者印象不错,对方算是景行宗百里挑一算有点人气的,他勉为其难转脸道:早说了,我不是什么公子。

但童殊毕竟出身大宗名门,又是嫡系独子,小时候是众仙家极为瞩目的未来新星,少年时还总被编进什么仙门四公子名门四少的雅号里。他这一身公子风流,是打小养成的,后来即使再落魄,骨子里的气派也掩不去。

景行宗之人最擅察言观色观形知人,眼前这景椿看着温和,眼光也极是老道,他只当童殊谦虚,温声道:小公子上次误入天网阵,后来杀肃之气可解了?

童殊干巴巴道:解了。你们方才想问什么?

景椿原已做好的童殊又对他们避如蛇蝎的准备,见童殊主动问话,愣了下,想到要办的事,神色一沉道:小公子可有见着什么奇怪的人?

童殊一听之下,便已知道对方要查的是那钱氏四兄弟了。

他这边才收拾完,景行宗的人就到了,效率一如继往地快,童殊正发愁之后要怎么化解那四位的余术,这两位行者来的正好,童殊答道:见着了,有四个人先是莫名其妙消失,后来又神乎其神地出现。

景椿与同行之人对视一眼,眼中闪出喜色道:又出现了?去向何处?

童殊指向道路尽头:回客栈了,在这条街西头。

景椿恭手道:谢小公子指路。谢完却又不走,他与同行行者对视一眼,目光落在童殊包扎的手指和摊坐的腿上。

童殊被他们看得有点不耐烦,道:还有事吗?

景椿道:小公子可是受伤了?我们先送你回去。

童殊连忙摆手:小伤,不用了,你们景行宗仙务繁忙,不敢劳烦你们。

他这是很明显的逐客了,但两位行者还是杵在原地。

童殊疑惑,问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景椿掂量着措辞道:不瞒小公子,我们鉴古尊说了,若再遇到小公子,要多照顾。我们既然已经看见小公子有恙,是不能不管的。

啊?童殊诧异道,你们景行宗不是一向我行我素,现在改行扶危济贫了?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景桢听他口无遮拦,脸色沉了沉。景行宗之人最讲礼数,极是自爱,决不做有辱宗门之事,更是不许旁人妄议宗门。

童殊自然也瞧见了景桢的神色,他心中冷笑,按以前的惯例,这些高高在上的景行宗行者定要疾言厉色地声讨一番。

然而,这次他又猜错了。那位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景桢只是冷冷的撇过脸,容忍了他。

这太反常了。

童殊不由思考起自己与景行宗的往来。

从前他还是名门公子时,年纪不大,爱做些招猫逗狗之事,难免会遇到景行宗,景行宗端身执道,专管仙门不法之事,碰到了免不了要训斥他一番。

后来他是恶名昭著的大魔头,人见人骂,景行宗反而对他一改前态,上上下下对他无一不礼敬有加。尤其是鉴古尊,对他奇奇怪怪的温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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