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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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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委屈得象个孩子:衙门里头的事情弯弯绕,这个与那个相好,那个与这个故知,这个对那个笑脸相迎,背地里却总想捅他些刀子,那个对这个处处抬举,关键时侯却与他扒坑,这些东西我全都看不懂,平日与他们周旋得快要累死。

我抱着肩膀看他,无话可说。

象他这样的性子在衙门里头混,若是顺遂了那才叫怪事。

第9章 你是不是该打?

羊肉上来了,武松他一边大口吃肉一边说:我一个月的俸银全被罚了给你,哥嫂又入了大牢,家中无人给饭,我还要花钱在牢里打点着,莫叫他们受了委屈。

是那吴帐房唤我到他家里去吃喝。吃时未说要我还情,吃完了却逼着我娶他闺女。

若是放在以往,我定然打落他几颗门牙,再将那吃的喝的一起扣他头上。今时今日我已是个衙门人,做不得那样事,便由着他父女欺侮我。

我问:你那日吓唬我的那一顿,怎么不拿出来吓他们?

你与吴千户都有武功,吓一下又不会死,那爷俩的德行,被吓死了我还得抵命。

不错,有点智商了。

我劝他:往好处想,他们那是欣赏你,要不然何必如此设计?

武松吃饱了,底气也足了。他说:我呸,就他闺女瘦成那样,上了炕怕把她给压死。

我吞的一声就笑了:小孩子家家的,懂的倒多。

他说:管谁叫孩子?我今年二十五了。

我今年二十八,长你三岁,快叫哥哥。

他才不叫,梗着脖子猛喝汤。

十斤羊肉两张大饼,竟是一点也没剩下,真不知道这孩子已经饿了几天了。

临走时我叫掌柜的用荷叶包了几斤羊肉给他,又取了两个饼叫他拿上明天早上吃,又交待掌柜的往后武都头来吃饭?,全都挂在我帐上。

走出门外,看他的表情有几分纠结,我道:都头莫要多想,我可没打算逼你娶我闺女。

他咬着牙笑:你那闺女若是随了你,打死也不会娶她,吃你多少羊肉我也不娶。

我问:我又怎么了?

他说:你就是个银人。

嘿,这话我可不爱听,当即把脸一板,迈腿就走。

他几步跟来:这话是别人说与我听的,又不是我在编排你,你跟我生啥闲气?

我冷笑:我是个银人,你莫跟我走得近,当心我那银气过你身上。我家里有一妻四妾供我泄火,你可怎么办?

他挠了挠脑袋:难道是我说错话,叫大官人生气了?

这孩子,哪儿象二十五?

我道: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他提着那些吃食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回来我还是窝气,气他说我是个银人,还说城里头的人都是这么传的。

亏他们个个见我都恭敬地叫上一声大官人,原来背地里把我传得那般不堪,也就是武松这个傻子,听到了什么便跟我说什么,无遮无拦。

想了一会儿,我又笑了,银人便银人吧,反正现在我那些货卖得挺好,虽则百花丛中过,哪个也没招惹,却着实做的是银人的买卖,若是这般想,倒是也不亏了。

混混沌沌的想眯眼,脑海里又出来个贱索索的声音:平白无故讨好他作什么?拉近了关系,以为他就不杀你?呵呵,不傻吗?就没听说过命里注定?

瞌睡一下子就没了:什么意思?难不成喂不熟他?我看他不象个忘恩负义的人啊。

系统贱笑: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命里注定的事情,你想改?难得很!

我沉吟,系统又道:不过你这样也是对的,知道自己何处死,知道自己死于谁,却也要把日子过得好一些,什么人到这世上能活着回去?放宽心把日子好好过吧。

前头跟我说那么多,这会儿又叫我放宽心?

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开发的这货,我闭上眼睛又要睡,却听到耳边咿咿呀呀的有人哭,恼道:你又闲大了?学谁哭呢?

系统说:不是我,是你闺女在哭。

闺女?

我怔住,西门大官人还有个闺女?

转眼春梅跑进来道:大官人,不好了,大姐儿在大娘房里闹起来了。

这个丫头,混不晓事。我从床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春梅服侍着我穿衣服,手腕上的镯子一闪一闪的,我问她:春梅,这个镯子你喜欢吗?

春梅脸一红:喜欢,大官人眼力好,正合我的手呢。

我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改日给你再做个银钗子与它配,喜欢的东西只管跟我说,大官人全都买给你。

春梅的脸红得滴血:大大官人对我已经够好的,我再不要什么东西了。

我笑了笑,向月娘房里走,离得还有几步远就听见月娘闷声叫唤:天爷,气煞了我!

进门就见瓜果碎了一地,碗碟打了好几个,西门大姐站在屋子正中间,一手叉腰一手抹泪,满脸的不忿。

吴月娘倒在榻上直捶胸口,另几个女人围着她劝。

我恼道:大姐,敢与你娘亲这般闹腾?还有没有个长幼尊卑?

大姐抹着眼泪道:爹,你只说我没有规矩,怎么不说她们几个是怎生算计我的?

那几个女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月娘冷声道:大姐这话算是从何说?我们几个说你的婚事便是算计你了?饶是如此,天底下的父母全都是算计儿女的了。

大姐道:呸!我娘亲是陈氏,你又算是哪一个?称我父母?你也配?

放肆!我一拍桌子陈氏又是哪一个?

大姐嗷的一声就哭了:爹,你连我亲娘都不记得了!你心里哪还有我啊?呜呜呜

尴尬ing

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陈氏是你发妻,你们十二岁成婚,十四岁就有了大姐,后来她病死了,你才娶的吴月娘。

十四岁就当爹?大官人果然够禽兽!

小丫头咿咿呀呀地哭,我涨着面皮不知道该如何劝她,转脸问旁边的人:到底是什么事?

玉楼道:适才我与姐姐几个闲坐,说起来大姐的婚事,她与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亲家陈洪的儿子定亲八年,怕是年底要将她送去。

结果这话叫大姐听见,进门就闹,非说我们几个嫌她憎她,算计着要把她给送出去,大官人瞅瞅,这满屋子东西都被打烂了。

吴月娘气得捂着胸口直摇头,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捂着胸口摇脑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丫头混不晓事。

看我生气,月娘便顾不得自己恼了,反倒来劝我:大官人莫恼,小孩子家不懂事,你说她两句便好,万不能气坏了自己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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