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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姣美如玉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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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庸不开心的拂开她的手,嘟起小嘴不理她。

又只是敷衍她!

自从那日从秋猎场上回来,就没见殿下有一日开心的。除了太子妃来看望的那几日,为了安慰太子妃笑了几日,阿庸在一旁能看出来,她那也只是假笑。嘴上说着‘没事’,可她的心却是千疮百孔,哪里能发自内心的笑啊!

太子妃也被她蒙骗,看她每天能吃能喝,能玩能跳,还能讲笑话。真以为她没事,就放心的回了东宫。

太子妃离开后,楚仟泠就再没笑过,整日整日喝酒,有时一喝就喝一夜。才开始,阿庸还以为让她喝点小酒还能纾解一下愁闷,可慢慢的就不对劲了。她喝醉以后,不似常人该发泄的发泄,只一个人呆呆地坐着,还不让人在身边守着。

她就那样见着殿下一日比一日更加消沉,也真真是印证了那句——借酒消愁愁更愁。

阿庸想着,要是殿下能哭一场就好了,哭了以后心情也就能好些了。

——

大开的房门,屋外强烈的日光十分刺眼,楚仟泠眯眼看了半晌。被拉长的影子在门外晃来晃去,“阿花,你在门外干嘛呢?还不进来!”

阿花还在晃荡的身体一僵,捏着大红喜帖的手紧了又紧,思索很久将喜帖往袖口一塞,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殿下。”

阿花进去,就见阿庸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最后一口醒酒汤喝完,顿觉虚软的身子舒缓不少。

站在一边的阿花尽力做到一脸坦然,却还是抵不住楚仟泠眼见,看见了露在她袖口处的一抹红。沉默一会儿,看着阿花的眼睛,“拿出来吧。”

“啊?”

明明明白她的意思,阿花还是选择装傻充愣。

楚仟泠丝毫不给她留面子,秀手一伸捏住那一角,一个使劲把整张喜帖抽了出来。

九月初十,倒是个办婚宴的好日子。

眼看殿下都已经知道了,阿花小心瞧了眼她的神色,未见不耐,轻声问,“殿下,送帖子的小厮还在府外候着,要不要奴去……”

楚仟泠笑了笑,“你去回了他,本宫尚在禁足期间,婚宴本宫便不去了。本宫在此预祝两位新人,永结白头,多子多福了。”

一句永结白头,多子多福,瘆得两姐妹打一寒颤。

——

永结白头,多子多福。

她倒是也想得开。

魏尧不知作何感想,手下的笔尖在上好的宣纸上描摹下一个又一个名字,不出意外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名——姣姣。

“怎么了?”

左娉着一身淡粉色里衣,为他披上新得的皮氅。语气温柔,也改去了之前在御史中丞身边的那股娇惯劲,活似一个贤良妻子。

御史中丞被贬,左家在皇城中就只留了她和左肖两兄妹,原先住着的那块宅子也被抄了,变卖后上交给皇家。也是魏尧心善,还没等她过门就接了她来,为她安排了上好的厢房。

唯有遗憾的,魏尧从未去她房里看望,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魏尧手下翻转,宣纸被他捏在手心揉成一团丢了。

“无事,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左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脱了身上的皮氅丢给白参,准备会自己的屋子。

还没踏出书房,腰间被禁锢住。魏尧低头瞧了一眼,若是此前,左娉这般抱住他,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可现在,他却一点波动也没有了。他的心冷了,言语间还保留着温柔,“娉儿,你且自重。”

他的话是最后一只利剑,将她的心戳了个透彻。

“我自重?我为什么要自重?阿尧,我是你将要过门的妻子啊!这样不是最正常的吗?还是说,你嫌弃我是不洁之身是不是?”

她眼里的泪灼热,映湿在他的后背。曾经的他一定会转身替她拭去,可这次,他只是将她围在腰身的手轻轻扳开,让白参拦住还想上前的她。

魏尧站在明朗的星际之下,他头一次正视自己的心,“娉儿,我娶你,一是为了圆了对你当初的承诺,二是怕你被他人耻笑。除此之外别无他念,我们以后一切相敬如宾,我尊你敬你,但……不可能给你你想要的那一样东西了。”

——

尊你敬你?

魏尧啊,我付出这么多就得来你这么一句话吗?

为什么?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你却喜欢上了楚仟泠。明明,我所要不多,就只是要你的那点爱啊!只是想成为你的妻子罢了,怎么就这么难呢?

蓦然见看到地上的纸团,打开终于看清了。

咬着指节,左娉眼里只有恨意。

——

楚仟泠提着从酒窖里拿出来的仅剩不多的梅花酿,让阿花和阿庸打着掩护,从府里后院专门留的小门溜了出去。

阿花和阿庸也想跟着出来,被楚仟泠一个眼神吓了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散心,你们两别跟着了。”

阿庸讪讪缩回去,“哦。”

魏尧和左娉要成婚了,楚仟泠说她不伤心那绝对是骗人的,只是她没有一个完美的发泄口。

前世她对魏尧感情不深,却也不浅,所以他伤了她,她不曾怨恨;可这一世,他也仅仅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她却伤心欲绝,她见不得他与左娉成婚,她怕她那一天会忍不住毁了他的婚礼。

一口又一口灼烈的酒自喉入肚,胃中犹如火焰燃烧,难受得很。

桃花此酒,味香甜甘洌,少喝浅尝辄止,那是一种享受,喝多了那是一种罪孽。

红了脸颊,倒在皇城最为闻名的九渊河旁的石阶上,河面闪烁点点暖黄,那是有心人给爱慕者的回应。

相传,从前有一女子,长相绝美,众多爱慕者,不乏京城名门,不乏位居高位者。心意十足者有,只是图一个欢乐的更多。这么多人中,那个美人挑中了永远站在人群之后的书生。可相隔者众多,美人找不到和书生单独相处的机会,入了夜美人蒙着面纱拿着自己做的写了心意的河灯,点燃放在水中。由它顺着水流飘向远方,美人无法确定书生会不会看到,但她相信只要每天都来,总有一天书生会看到。

一天又一天,年复一年,美人迟暮,多少人因她面上生了纹路遗弃了她。她却还是坚持在九渊河中放河灯,直到病痛缠身,放下最后一盏时,等到天明望天上最后一缕阳光,书生抬着她放的河灯步履阑珊的走了进去。美人也看到书生也白了发鬓,突然热泪盈眶。

美人说:“我终于等到你了。”

书生也笑着说:“我终于能与你在一起了。”

沐浴着阳光,美人和书生相依相偎的离去。

——

她还记得第一次听这个故事时,她还很小,什么都不懂。

问了太子妃一个令人发笑的问题:“他们为什么要一起死啊?”

太子妃说:“因为他们之间的爱啊,年轻的时候美人和书生没能在一起,所以他们想死后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

只是后来,她听说了后半段故事。

书生应着家人的要求,不再追求遥不可及的美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娶妻生子,为自己的家族绵延后续。人到年老了,才听人说,九渊河上总有一盏河灯,在寻一个人。

书生才猛然想起曾经的那份爱慕,遥看家里的妻子不在了,孩子们也大了。他才又有了勇气去寻找那个年少时的可望不可即。

终究是美人痴心荒废了青春,只等来了一个晚归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第一章~

第42章

看着那些河灯, 酒壶里的最后一口就再也咽不下去。

楚仟泠伸手,缓缓将最后的纯酿倒进了九渊河。

明明酒喝下去应该很暖和,可她却很冷, 浑身冰凉。看着眼前的九渊河, 她忽然有了一瞬间的冲动。

要是她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不用看见魏尧和其他的女人成婚, 是不是就不用听见他和左娉的所有事情?是不是只要她再死一次,就不用得知楚国灭在魏尧和丞相手里的事情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像没了魂的人, 一步一步朝最后一阶走下去,正当脚底触到河面, 一股大力将她拉了回去。

迷蒙的眼睛,似乎看见了魏尧,他充满担忧的抱住自己,他还焦急的骂她。

“你是不是疯了!”

左肖看向怀里的女子, 第一次以一个男人的口气对她骂道。

天知道他从风雪楼里出来,看到她一步一步走向绝境之时的那种浑身冰凉, 仿若那一刻就已经身处十八层地狱。

在最后一刻拉住她时,他终于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

楚仟泠环住他的腰, 脸靠在他的胸膛, 努力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阿尧,我没疯,我只是想看看我死了会不会有人在意我。果然, 只有我出事,你才会出现在我身边。”

左肖僵住,苦笑一声,原来她喝醉了认错了人。忍着心里的冲动, 扶住她的肩头,将她拉离了自己身边。捧着她的脸,“殿下,你看清楚,我是左肖,不是魏尧!”

楚仟泠脸颊双侧都像摸了脂粉,殷红异常,似傍晚将落的彩霞。

桃花酿实在醉人,盯着左肖的脸看了很久,她还是笑嘻嘻的指着他说:“我才不会认错,你就是魏尧。你是……我的魏尧……”

不过是被当了替身,左肖还是沉浸在了与楚仟泠互相欺骗的戏剧中。看着她酒红色的唇,他像着了魔,不受控制的向她靠去,即将碰上时,楚仟泠却把他给推开了。

她耸着鼻子在左肖身上闻了闻,皱着眉头迷迷糊糊的说:“你不是阿尧!你走开!”

左肖与魏尧身上的气味不同,魏尧经常在书房练字,帮丞相些奏折,身上总有一股笔墨的气味。左肖不同,他在京中职务较轻,大多时候都是闲散人士,常年流连于风月酒楼中,围绕在他身上的都只是不同女人身上的香薰脂粉。

仔细闻着就让她很不舒服。

可耐不住桃花酿后劲太大,脚软得厉害,摇摇晃晃的又倒在了左肖身上。

眼睛酸涩,已经耐不住招架,眼睑慢慢阖上。

“魏尧,我想回家了。”她又记错了人。

“好,臣送殿下回府。”左肖打横将她抱起,丝毫不觉重。

靠在他的肩上,楚仟泠最后嘟囔了一句,“阿尧,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一心一意待我?”

这一次,左肖没有答话,心意这种东西,他没有权利替别人回答。

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只要这个人。

——

河岸对面的魏尧捏紧了拳,站在粗大的树干之后,定定的望着左肖把人抱走了,而他却没有上前阻止的权利。

实在担心楚仟泠安慰的阿庸,顾不得会被骂,赶到丞相府找了魏尧,让他去寻殿下。

他一听人不见了,心里那个急。骑上马匹,京城中她常爱去的地方都去找了,只剩九渊河的时候,他多少有些怕。

九渊河的那个故事他也听过,也曾痛骂过那个书生是个懦夫。

可现在他怕她因为这个故事,再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爱这种东西了。

——

翌日

楚仟泠再从床上醒来,一时愣怔。

招来守在外间的阿庸,傻傻地问了一句,“本宫是怎么回来的?”

阿庸一脸不可言说的娇羞,支支吾吾的说:“是左公子送殿下回来的,还是一直抱着回来的哦。殿下,你知道吗?你到正门时,都舍不得放开左公子的脖颈,一直不让人家走呢!”

楚仟泠看她的星星眼,就知道这丫头又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情,手指一戳,“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

“嘿嘿。”阿庸还憨憨的笑。

阿庸高兴啊,殿下终于从魏公子那里走出来接触别的男子了。虽然左公子身世才华不及魏公子,风行也不如魏公子的好,但她还是知道左公子对自家殿下是有意的。

不管殿下喜不喜欢了,只要左公子能对殿下好,她就放心。

楚仟泠还在思索昨夜有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哪里能知道这个不大的丫头已经把她的婚事操心了一遍。

苦思冥想好久,她突然间想起,昨夜她似乎认错人了。把左肖看成了魏尧,做了不少羞耻的事情。霎时感觉没脸见人了,得找一个好的时机与左肖说明白,免得他多有遐想,还坏了人家的名节。

倒在柔软的被褥上,还没等她羞涩完,阿花急匆匆跑了进来。

立在床前时上气不接下气,“殿下,那……那个……”

“阿庸,去给你姐姐倒水。”楚仟泠吩咐道,“阿花,不急,慢慢说。”

阿花一口气喝完,接着刚刚说:“殿下,左公子今日去求陛下了。”

???

楚仟泠一脸问号,莫名其妙的左肖求皇爷爷干什么?

“他去求什么?”

阿花还没说,张嬷嬷走进来将幔帷放下,阻挡了视线。不多时,崔金玉带着他那常用的拂尘走进来,微微福身,“参见殿下,殿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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