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23章(1 / 2)

加入书签

呼吸微微发乱,燕云峤倒吸了口气,推开沈倾,先生......不行,别。

手里被按住,沈倾上前贴近,简直是不要命的问着他的小少爷,你不想要我吗?

我想,日日夜夜都想。

情急之下,燕云峤说完才知道脸红,将那手拿出来,道,但不是现在。时间不多,我要去安排人手,等你出去了,等我们都离开这了,到时候是先生想去何处,我就随你去何处,先生想做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

沈倾今日却依依不饶地,面不改色看着他,我现在只想要你。

燕云峤脸上更热,唇上触感柔软,心脏因为担忧也数着时辰一样跳的更慌。

不知是不是因为生死让感情蒙上层更深的依赖,这次沈倾似乎有些颤抖,在行欢这种事情上,他一向能游刃有余的挑逗他的小少爷,燕云峤却能感觉到今日的沈倾吻得极轻,也极细致。

能让人产生他对着自己其实也有缠绵心意的错觉,口腔里温软敏感的软肉被仔细的一点点都舔舐过,好像被珍惜一样。

以往情热,没有思虑,顾不得那么多,现在事态严重,他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就连沈倾身上的味道也不能安抚,甚至还将那慌张扩大数倍。

他才有心思来高度警惕的区分开来这些不同的亲吻,唇上一痛才知道是咬破了口,血腥味弥漫两人唇齿间,都被分食了咽下,这才收紧臂弯抱紧了沈倾这换来片刻交缠。

沈倾能调动起他的情绪,也能轻易左右他的感官,就连同情欲也一齐放大,一时起了心思,也跟着陷进去相抵着厮磨,做不得过分的事,光是一个粘腻认真的亲吻就足够让他乱了心神。

燕云峤喉结滚动,按着沈倾的肩分外诚恳,言语里力道十足,是我没能保护好先生,以后再也不会让旁人有机会趁虚而入。

沈倾长睫掀起,点头应道,好。

燕云峤将沈倾乱了的衣襟都整理好,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妥贴了,才打算从牢里离开。

小少爷。沈倾在他上锁的时候突然叫住他。

嗯?

燕云峤抬头从铁门望进去,沈倾走过来,身上穿着他的外袍,让他收的差不多也算合身。

长身玉立的人跟这牢房十分的不搭衬,沈倾也不在意,站在他面前才仰起脸冲他浅浅挂了笑意。

唇上还因之前的蹂躏水润嫣红,这一笑却并没有往日里蛊惑人心的风流气,反而淡的出尘。

他小声开口,有些生疏的言明,那年大雪,我说陪少爷冬去春来,一道走过这人间那时候,我没有骗你。

这话说的很轻,仍然惊扰了牢房里昏黄的烛火,投在墙上的影子微微颤动了一下,燕云峤手里正在上锁的钥匙也跟着应声落地。

声响清脆。

沈倾弯下腰去捡起来,隔着铁门的间隙拉过他的手把钥匙放回去。

燕云峤连着沈倾的手一起回握住,一直压在心底没开过口的疑虑都汹涌起来,连带着和经年日久的思念一起翻滚,分明是该甜的话语,是给了他答案的,却莫名滚上来点点酸楚。

原来先生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拿走的那把伞,知道他最想问的是什么,知道他其实在乎的是什么。

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加重了下,燕云峤无师自通学会的那些好听的真心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拽着沈倾的手不放。

忍过了心头的激动,才道,先生在这里等我,我一定让你活着出去。

沈倾应下来,最后又摸了摸他的脸,我信你。

从牢里出来,何稚过来报告了周围的守卫部署,因为战事逼近,府衙里的牢房守卫比以往要少几个人,分出来的都在城门口维护治安,但要在大旗的牢房里送进去一个活人,还是不容易。

那头陈管家办事的效率很快,不过一个时辰,他回去为沈倾收拾行装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人

燕云峤在打点行囊之时,经过了镇安府供奉的祠堂。里面放着爷爷和先祖的排位,原本应当在他成家之后再烧香摆设,他却在受了皇恩独自建府的时候就留出来这一间房。

燕门名将世家,从太祖伴君建业,到爷爷打下北方蛮夷,再到父亲平定边疆,代代铁血,一杆长-枪守卫河山。

燕家与皇室之间,君主与大将之间,无论有些什么猜测,在家国天下的安稳面前,都不过过眼云烟,留下来的只有一捧忠心。

他不是没想过一旦失败,出了纰漏,会有什么后果,这个后果足够让他粉身碎骨,就连死了下地狱也能被先祖们戳穿了脊梁骨。

违抗圣旨,欺君罔上,放走杀害皇亲国戚的刺客......

怎么说都够他在人前人后都抬不起头,也够在燕家干净的门槛上洒一把污秽,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好名声都毁在他手里。

燕云峤点了三根香,跪在祠堂里,对着先烈的牌位恭恭敬敬得到上了一株香。

心里给沈倾找着理由说给他们听,萧磷就算没死,说不得有朝一日也会因为别的事死于非命,就当是先生提前除了朝堂的乱臣贼子。

也许是心里所念真能被先祖的牌位听见,常年不灭的烛火被吹开门的风一撩,来回晃了几下。

燕云峤又看了眼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白烛又稳稳当当的立着,他拿起一旁备好的包袱出门。

将行李交给了何稚,在外面接应,来去不过一个半时辰,加快了步伐拿着面圣的牌子来牢房里提人,将沈倾带走交给刑部。

带着人下去的时候,隔着老远就开始觉得不对劲,守卫的态度,比起他第一次来要好的太多,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手里的这块牌子?

等过了转角,看见沈倾的牢房,那股不安才无限蔓延开来,无边无尽。

他的先生,之前还跟他表明心迹的先生,说好了等他,说好了跟他还有人间没有走完.......

居然,就这么短短的不到两个时辰,就没了。

第42章 茕茕

燕云峤看着空荡荡的牢房,门锁大开,里面的简单摆设跟他之前来的时候一样,一盏油灯,稀疏凌乱的一堆枯草,上面盖着薄薄的破了角的布料。

沈倾换下来的夜行衣还堆在草堆上,他就这么大模大样的穿着自己的衣服跑了?

燕云峤仔细的查看了牢房的门锁,连被撬过的痕迹都没有,鬼使神差的拿出来自己钥匙插进去,转了转,居然拧不动。

他就像跟自己较劲,用力一掰,生生将钥匙拧断了堵在锁孔里。

将军。何稚小心上前喊了一声。

燕云峤盯着那把毁坏的锁,脸上神色阴郁之极,何稚从来没见过燕将军这种表情,虽然一言不发,但没来由的就能生出一股害怕,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等了不多时,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换衣服,别耽误了时辰。

何稚连忙眼尖的将带进来的人换了地上被丢掉的那身夜行衣,燕云峤看着跟沈倾身量几乎无差的人穿上衣服站在他面前,仅从身形来看,足以以假乱真。

加上那天晚上夜色正浓,沈倾又戴着面罩,真正看清楚沈倾脸的人除了自己和何稚,几乎没人跟沈倾离得近过。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燕云峤头脑里整个都是木木的,他摸不透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怎么还能面不改色的去安排部署。

是有过的,痛心。

比之前沈倾离去的那一次,和之后疑点重重的怀疑,都要来的狠来的猛烈的痛心。

他小心妥善的捧了自己的后半生给沈倾,那会儿他不是没想过沈倾有过隐瞒,欺骗,让他跟自己度过余生,他有私心,更多的是他想让沈倾好好的活着,不愿再看到沈倾涉身险处。

他是用了真心的,想一直护他周全。

自以为就算他和先生没有到相伴一生的程度,但相处下去,就像以往在定国府里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毕竟他们已经有过几个春秋,再多一些又何妨。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