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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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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他掌握的情况,这批山匪是趁粮食供应不上,在城外的村子里烧杀抢夺,趁机占山为王。

听起来是一盘散沙,但地方派人过来剿匪数次也拿不下来。

安排好派兵部署,燕云峤作为将领亲自领骑兵上阵,首当其冲将逼近的一名山匪斩于马下,头颅滚落,刀尖洒血,身后将士士气大增,纷纷全力以赴。

红缨枪的穗子吸满了鲜血流淌下来,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腔,身下战马被激昂拼杀带动着吼叫。

树干被砍到留下沟壑,抽枝的新叶斩断了混着鲜血残骸被踩踏,直到炮火在身后炸开,他才惊觉出令人胆寒的信息。

会私自装备上军中才有的大炮,怎么会是普通的山匪。

他始终觉得淮州一点点流民能闹成如此大的动静,也许是出了官匪勾结,也许是有人在和燎南里应外合,可如今太平盛世,这样的消息一出来,歌舞升平的天召能容得下吗。

来时的晴空万里,此刻也被愁云压下来,战马在炮火里受惊,被刺的跪地倒下,他早早就跳下马同将士们一起以身拼搏。

厮杀的时间太久,兵器相接发出刺耳的声音,刀锋都因大肆的砍杀变得发热,长-枪上的鲜血一层又一层,浑身铠甲让□□打压的越发光亮。

十七岁才将长-枪开刃的燕云峤,呼吸被厚重的血腥气淹没,却始终提紧满身势气。

临近夜幕,浑浊天色彻底进入黑暗,笼罩下来。

燕云峤跨过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把揪起来地上还未咽气的贼首,哪里来的枪炮?

因一腿被砍,浑身发抖的粗壮男子不住抽搐,努力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来,

燕云峤一脚踩上断肢,又问了一句,说出来我给你一条生路。

手中的身体不知是因为痛疼还是惧怕,半响只有呜咽的声音发出来。燕云峤刚一松手扔开,数里以外的淮州城内一声巨响,钟声翁鸣。

他只痴痴地愣了一秒,立马将脚下贼首踹了一脚送给他人,绑起来拖回去,留口气。

身后嘹亮粗哑的亲兵上前来报,将军,城中有人作乱。军队出兵了!

急什么?

燕云峤不动声色将甲衣上烂了的一个角扯下来,右手长-枪直直打了个转,刺过胸腔,直直刺穿了那人的心口。

收回手带出来的血液和肉沫卷起来喷溅而出,钢铁打造的枪杆重重立在地上,冷言,做事都给我想清楚点,再出了吃里扒外的细作,下场要比他难看。

本是亲兵,以命相博的时候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衣服上连抹土都没染上,该听令了来的倒是快的很。更何况他走时还跟赵定相约过,出了问题首先炸掉信号弹通知。

燕云峤心凉,来时虽然心里有数,军中,淮州,都不会像表面上那么干净,少说也出了一两个奸细,环环相扣,还不知道城里此时是个什么样子。

将军,缴获的大炮和弓箭马匹要如数装好带回城里吗?一个年纪轻轻的面孔上来询问。

不必。燕云峤侧首打量他,全部分下去,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都带上,这么好的东西,喂狗了可惜。

是。小兵领命下去。

燕云峤叫住他:你叫什么?多大了?

何稚,十五了。

他十五的时候,还在定国府的西院里跟着沈倾读书习字,燕云峤道,以后你跟着我。

少年眼里一亮,脸上的泥土也遮不住光彩,谢将军赏识!

所有人听令,受重伤的原地休息,明天再进城,剩下的人跟着我走。下马步行,禁止喧哗。

他并不是特别担心沈倾,沈倾此时在淮州知府的府上,就算是看在定国府的面子上,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赵定虽然入军久了,成了个兵油子,也不过是贪点小便宜,大是大非面前,也不能做出什么大乱。

但是他不明白,什么人能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在这国泰民安的时候从边境上作祟。

朝中国库充足,去年的水涝仅靠地方税收和粮仓已经足够安置,还是拨了大笔的款项赈灾,贪又能贪到哪去,何必要让这么多老百姓跟着受苦。

如果是动了边关的防线,跟燎南有染,这种事情,叛国通敌,出了淮州还是天召的太平盛世,给朝廷抹黑的事情报上去,就眼下而言,会有人来查吗,来的人又能不能搅得动这池子深水。

自幼一心想建功立业,真的有了这一天,长年怀抱的冲动热血却又开始沉淀。

燕云峤领着一路装备富裕的精兵从山上绕了大半个圈,直接翻进了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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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归宿

头顶繁星,身披夜色。

没有先去会会方临瑞,反而是进了关押流民的安停处,两个时辰以前的钟声没再响过,他身穿的银白甲衣已经染透了鲜血,虽是斑驳,身份依然昭然。

将军留步。

门口的侍卫举棍拦在他面前,外人不第入内。

燕云峤:我想进去看看,还需要衙门的文书?

属下也是奉命办事。侍卫公事公办,颔首道,方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燕云峤:皇上也不能?

他隔着铁门往里看,里面只点着昏昏暗暗的几个火盆,模糊间一群人影蜷缩在地上,我是皇上特命南下的钦差,想探看流民,还需要衙门的公文,淮州知府好大的本事。

皇上属下见不到,只能见到方大人,还望将军不要为难属下。

燕云峤侧目,何稚上前利索捂了人的嘴,搜出来钥匙直接进去。

一圈下来,燕云峤站在安停处外久不做声。始终安置不了的流民······

哪里是流民,这是守卫官道的军士,难怪官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那真正没被安置的流民去了哪,他大概有了数。

以淮州为破口,偷天换日,南方离大旗千里,少有军队驻扎,相距最近的中南大军也隔着两个州,单单靠着淮州城里的守卫,哪里顶得住这番强硬手段。

安宁日子过的太久了,几年前驻守淮州的大将就撤走了,留下的净是些不中用的东西。若不是有人私通外贼,谁敢做到这一步。

将剩下的兵力都留在安停处,燕云峤只带着何稚和几个精锐将士直逼方临瑞府邸。

他把事态想的太好了,姓方的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沈倾的安危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放心。

他的先生饱读诗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喂个马草都能东一茬儿西一茬儿的全掉出来,要是真有人用他的安危做饵,他还能这么冷静的无动于衷吗。

手里指节用力泛白,沈倾昨夜还在他面前睡的安稳,他刚刚跟他的先生透露了心思,万万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那人但凡是伤到了一分,他都难以平息。

跟随的将士比不上他的功夫,将前后的门都暗里布好了人。

燕云峤谨慎起见,脱了沉重结实的甲衣,内里的红白劲装早就被鲜血染透,三两下踏着墙面跃进了方临瑞的府邸。

心里始终吊着,一根弦绷得死紧,在屋顶瓦片上留下来轻微的动静。

月色高挂,还未待他揭开瓦片,温润的声色就在屋檐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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