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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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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郭嘉未在朝中任职,只作为曹操的幕僚应征,深受曹操信重,曹操在黑脸颜艺数秒后,最终还是将左慈的事挑挑拣拣地告诉郭嘉。

他知道郭嘉好揶揄的脾性,并不给他揶揄的机会,直接将话题转到了一个能将天聊死的人物身上:祢正平这两日可有找你?

郭嘉笑意一顿,他总觉得曹操这话不像是在咨询祢衡有没有去找你,而是在说祢衡最近有没有过去骂你。

他别有深意、一语双关地道:自鬼门关走了一遭,便是每日被正平问候,也只觉得亲切。

对上曹操逐渐惊悚的目光,他恶劣一笑,正所谓,一日不见正平,如三月兮!

一日不被骂,三月不舒坦?

曹操自动给郭嘉的话做了翻译,深刻地感到郭嘉此言别有内涵,振聋发聩。

感觉有被冒犯到的曹操第一次没有留郭嘉吃饭饮酒,让他回自己府里继续躺着。

郭嘉从善如流地离开。曹操以郭嘉身上有伤为由,不愿用美酒招待,只给他配了杯清水。郭嘉想起自己过去曾用同样的理由,当着郑平的面喝酒,只给郑平喝水,不由感慨业报来得太快,令他无所适从只想马上回家喝个痛快。

郭嘉走后,曹操独自一人依着案几,令左右取来密报,逐条翻阅。

如他所料,自他称病以来,董承等人愈加猖狂,行事无忌,已露出不少马脚。曹操暗中记下最关键的几点,命线人继续盯紧,定要将他们的全部动向纳入网中。

看完最重要的密报,曹操翻到次级的卷宗,打开一看,所记载的姓名称得上是刻入头骨的熟悉,同时也和刻入头骨一样让他头疼。

祢衡。

等发现自己一看到这个名字就会条件反射地起创后反应,曹操闭眼念了会儿《道德经》,随即睁眼,一字一句地仔细查看与郑平有关的情报。

郑平带着部曲与家人在许都落户后,继续回学舍抄书。他选的住处正好是孔融宅邸的隔壁,因此时不时地到隔壁孔融家串门,偶尔小住一晚。

曹操还未想好对郑平的安排,但他知道祢衡素来性傲,又身具才名,身负爵位,不好久居白身,因此暂时寻了个掌管文书典籍的文吏一职,秩六百石,不算过分丰厚,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薄待。

他还特意给郑平选了个事多又不至于累到人的部门事多,能消耗郑平的精力,减少他在自己面前出现的频率,以降低毒舌的覆盖面;不至于累到人,这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环,若是太累,万一郑平以为自己这是故意针对,狂性发作前来撒气,那简直是得不偿失。

郑平任了职,打卯的地点从学舍变成了衙邸。

只以文这一道而言,不管是祢衡还是韩衡,都是公认的文思斐然,风采天成。

同衙属官最初对郑平颇有避忌,但时间一长,发现郑平没有似传闻里的那样逮着谁都乱咬一通。除非被人招惹,不然他充其量只是嘴巴锐利了些,并不算特别难相处。

因此,当这些沉浸于文的文吏对郑平的文才有了充分认知后,他们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新同侪,曹操想象中的孤立、冷待并未发生。

当然,曹操所想的孤立是郑平孤立他们一群,以某人不吃亏的性子,不管去了何处,与他对立有多少个人,都没人有办法孤立他。

曹操翻完所有的情报,所见的基本是去了哪、喷了谁的日常。曹操原以为看不到特殊的讯息,哪知翻到最后,竟看到郑平去采石场申请探望劳改犯的记载。

曹操对那几个劳改犯的姓名毫无印象,等问了线人,才知道这几人正是曾经套过郑平麻袋的那几个学子。

事发之时,他对郑平的了解尚算贫瘠。如今回过味来,再看当初之事,曹操不由神色微妙,再看那几人的眼中充满了敬佩。

敢套祢正平麻袋,这几人真乃勇士。

感叹过后,他又生出一分怪异的念头:祢郑平身手不凡,怎会被这几人套中麻袋?是因为人多势众,还是祢正平一时不慎,善游者溺?

曹操压下这一疑惑,再问线人:祢正平找这几人是为了什么事?

以他对郑平的了解,郑平虽属于记仇的那一类人,却恩怨分明。一段恩怨结束后,他不会再做纠缠,亦不曾得理不饶人、得势便欺人。

曹操略觉奇怪,便多此一问。得到答案后,他更加意外原来当年祢衡被套麻袋并非巧合,而是一个叫秦绰的小人被韩氏族人买通,怂恿其他看不惯祢衡的市井之人暗算祢衡。

早前定下的蓄意伤人罪变成了蓄意谋害罪,谋害的还是县侯。当地县官重新受理此事,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还需与铜鞮县的县官对接,对那边的犯人进行口供的采集。

这个案件该怎么改判,县官心中有数。但兹事体大,他还是决定暗中请示曹操,这才有了这封密信。

曹操与郑平如今并非敌对关系,自然不会徒增二人之间的不快。他让县官秉公行事,县官得令后,立即更改案宗,让首恶伏诛,其余人罪增一等。

没过多久,曹操彻底掌握了董承等人的罪状,一举发难,以雷霆手段诛杀董承为首的衣带诏事件的参与者。

朝中势力迅速洗牌,随天子南迁的旧都官员式微。

刘备早就知道衣带诏事不可为,但他仍心存一分侥幸,犹豫再三,终究踏上了董承那艘破船。

如今破船已沉,他果断欲逃,却被早有准备的曹兵拦住。

曹操听从荀攸、郭嘉等人的提议,知道刘备不可纵,因此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将刘备擒住。

就在众人以为诸事皆定,刘备插翅难逃的时候,那个不知在何处混吃混喝的左慈突然出现,以诡异的身手与障眼技法救走了刘备。

听到消息的曹操大怒,砸碎了一地的杯盏,派出精兵,誓要将刘备追回。

结果追回的不是刘备,而是袁绍驿过来的一纸檄文。

这篇檄文名为《为袁绍檄豫州文》,由陈琳所写,字字如刀,把曹操从头喷到脚,几乎是将他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若是两年前的曹操,或许会为了这篇檄文气得垂死病中惊坐起,头风病复发又气没。

而此时的曹操,在经过郑平日复一日的毒舌淬炼后,已强大了精神,增强了抗体,收到这封檄文时只是面无表情地读完,念了会儿《道德经》就丢火盆里烧了,动作格外熟练。

此时正是多事之秋,正值建安五年。

第62章 狂士楚歌

虽然曹操对檄文的反应没有袁绍意想中的那样强烈,但是曹操并没有真正地转为佛系,对袁绍及其枪手陈琳的行为有着强烈的不满,并不打算息事宁人。

因为陈琳那篇檄文的毒辣与犀利,曹操第一时间想起了某人。再次升起以喷制喷的念头只在一瞬间,曹操仍记得上回对付左慈时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顿时血脉崩张,血压上升。

作为一个合格的枭雄,他从来不支持损人不利己的做法。然而他在脑中搜罗了半天,发现若是要以牙还牙地回敬袁绍那方的檄文,郑平是最合适的人选。

论言语之犀利,近日来逐渐狂态内敛的祢衡兴许已抛出了魁首之位,但论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只要祢衡自称第二,无人敢自称第一。

因此曹操犹豫再三,在烧掉手头的檄文后,还是让人重新找了一封过来,一边誊写,一边派人去找郑平

诚然,损人不利己非明智做法,但是只要郑平损袁绍与陈琳,就算他曹操获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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