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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筹码》TXT全集下载_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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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感觉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凉,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之前的那股蛮横劲儿早就无影无踪了,要不是阮温言要她别动,她现在就能跪下。

“谁让你送汤的?”阮温言懒得对这种人多说一句废话。

“是……是夫人,夫人让我送的……”女人说话都开始吓到磕巴了。

阮温言不动声色地把刀子往前递了一些,划破了女人的皮肤:“我个人建议你快说实话。”

女人吞了口唾沫,恐惧几乎淹没了她,让人无法呼吸——在这一秒之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么多年来人们口口相传的阮大少爷的温和都是假象。

“我说……是老爷让我送的……是老爷!”女人声音提高了一些,似乎是十分急切地想让阮温言相信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阮大少爷的手好像很细微的颤抖了一下。

夕阳的余晖让阮温言的眼神被隐藏在了镜片之后,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他想了什么,是面无表情还是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亦或是……有那么零点几秒的难过?

阮文堂说白了,还是阮温言的亲爹。

他会想些什么呢?

“是真话。”阮温言转过身,冲着沈离忧一点头,女人已经跌坐在了地上,好像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儿来。

沈离忧从阮温言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也只能讪讪收回目光。

“少爷,这个女人怎么办?”小六皱着眉头问道。

阮温言笑了一下,仿佛又变回了一直以来那个温和到看不出棱角的人,从小六手里接过帕子擦着自己手里的刀,然后重新放回口袋中:“他可等着这女人的汇报呢,还能真把人弄死了不成?”

“该怎么说,知道吧?”阮温言看了女人一眼,对方拼了命的点头,生怕这位在自己心里已经堪比阎王的阮大少爷一个不爽就把自己给宰了。

女人在阮温言的示意下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因为腿发抖还差点摔了一跤。

“你怎么看出她没说真话的?”沈离忧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猜的。”阮温言笑了一下,又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这人心理素质比我想的差一些,我还以为能多撑一会儿呢。”

他说完话就站起身,伸着懒腰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哎,小六,把那碗汤拿过来。”阮温言的神情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儿,小六下意识地就要服从阮温言的命令。

倒是沈离忧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小六,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干嘛?”

“放心,倒掉而已。”阮温言有些好笑地看着沈离忧警惕的样子,又补了一句,“倒门口,真的。”

沈离忧半信半疑地放小六走到了阮温言面前。

阮温言低头看着面前托盘里的碗,似乎是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这是他第一次给我送汤。”阮温言伸手端起了那碗汤,语气中夹杂着几不可闻的颤抖,“第一次……”

沈离忧心道不好,站起身就要往这边跑,想要拍掉阮温言手中的碗。

但是已经晚了,阮温言的唇贴在了碗边上,细细品尝了一口这碗根本不能入口的汤。

等沈离忧伸手的时候,阮温言已经先一步松了手,瓷碗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汤汁四溅,阮温言趁机关上并锁住了自己的房门。

“阮温言你有病啊!”沈离忧对着房门猛踹了一脚,但是没有用,房门在很久之前就被阮温言专门找人加固过了,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踹开。

“我他妈跟你说了不能喝!你当老子说话是放屁啊!”沈离忧又踹了几脚,但还是没有用,房门只是抖了两下,一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

阮温言脸色发白,他想要沈离忧别生气别踹了,踹坏了要赔钱的,但他开口就只有抽气声。草鲮还真不是说着玩的,他现在觉得自己腹部就跟有个绞肉机似的,腿一软差点摔在了地上。

他基本是半走半爬才挪到了墙边,身边就是柔软的床,他却连爬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手真狠啊,阮温言的手抓在床单上,指节都开始泛白,却没有发出任何一丝痛苦的呻/吟,只是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么讨厌我吗?为什么呢?

阮温言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在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有的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门外沈离忧的咆哮声已经渐渐听不清了,近在咫尺的手背好像也看不清了……

为什么呢?……

他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阮温乐和阮温玉铺路,他尽心尽力将阮家推入了新的鼎盛时期,金银珠宝物质富足他从来没有管过他们如何败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每一分钱财……

就这样……

难道就这样、做到这种地步也会变成眼中钉吗?

为什么要这样却又不干脆给碗毒药算了呢?

为什么呢……

这是一道暂时拿不出答案的题目,阮温言最后只能昏昏沉沉不着边际地想着,幸好自己之前也找人把窗户加固了一下,锁也换了,现在都锁着呢,不然沈离忧等下爬进来了肯定要臭骂自己一顿……

阮温言的脸已经和书柜里放着的一摞白纸是一个颜色了,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抱着“幸好沈离忧进不来”的念头,脑袋靠在了床板的侧面,一只手按在腹部,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阮温言个狗东西!”沈离忧拽了几下窗户就知道自己也没法从这里翻进去了,干脆破口大骂起来。

小六一直心惊胆战地跟在沈离忧身边,生怕自己少爷出了什么状况。

“你看到阮温言喝了多少没?”沈离忧放弃了闯进屋里的行动,绕去了自己的房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问道。

“就……就一口。”小六搓着手说道。

“多大一口?”沈离忧问道,问完之后自己啧了一声,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在本子上刷刷写下几个名词,“草,八成现在痛昏过去了。”

“啊?!”小六都快哭出来了,“这怎么办啊?”

“不怎么办,”沈离忧翻出了自己的药箱,看了几眼又关上了,将本子上写的几个名词划掉了一两个,“我现在出门给他抓点药回来,顺利的话大概一个小时,他估计没个两个多小时出不来,你也不用太着急。”

沈离忧话说完就往门外冲。

开玩笑,虽然草鲮确实没什么毒性,阮温言最后仅剩的一丁点分寸让他只喝了一口,应该就疼个两三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但这种事儿最亏身子,多搞两次的话阮温言可能日后稍微吃点什么辛辣或冰冷的食物就会腹痛,一辈子都好不了。

对于沈离忧而言,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逼着阮温言喝药,给他断绝这个隐患。

“哟,沈离忧?你还真是个稀客。”药材店门口站着一个前凸后翘穿旗袍的女人靠在门边,手中夹着一根烟,正在吞云吐雾,“要什么自己进去拿,钱别忘了给就成。”

“谢谢师姐。”沈离忧打了声招呼就钻进了店,轻车熟路地绕过了各式各样的台子,站在了一格格的小药柜面前。

“哎,前两天发生了个挺有趣的事儿,”女人一撩帘子走进了店铺,看着沈离忧找药材的背影说道,“宋大少爷养着的那个男妾啊,独身一人来到了我这小店铺,身边连个下人都没有。”

“嗯。”沈离忧象征性地发出了声音,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听。

“我估计那男妾活不长了,”女人惋惜地叹了口气,“顶好的脸蛋,竟然也留了痕迹,基本上就玩完了。”

“你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偏偏就跟了那个畜/生。”女人恨恨地说道。

“我挑完了。”沈离忧把各种药材放在台子上让女人扫了一眼,然后把钱放在了台子上,一秒钟都没多呆,离开了店铺。

第15章 华桉

在此之前。

除开阮温言之外,阮家一家四口正在和和美美的品尝熬出来的一锅汤。

方蓉舀了一小勺在嘴边吹了吹,确认温度合适后送到了阮文堂嘴边。

阮文堂十分享受方蓉这样,男人的自尊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好久没喝到这么鲜的汤了。”

“老爷喜欢就好。”方蓉掩嘴笑了一下,这汤可是她准备了好久才用买回来的食材做的,就为了得到这一句夸奖。

阮温乐假装什么都看不到,默默喝着自己手里的那碗汤,倒是阮温玉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甜蜜的景象,全然不顾桌上众人的脸色,愣愣地问了一句:“不是说是一起吗,温言哥为什么没来啊?”

方蓉扭头瞪了阮温玉一眼,她现在听到阮温言的名字表情就容易控制不住。

阮温玉被吓得瑟缩了一下,没敢再开口说话。

“嗯……确实,阮温言这段时间在忙,没能来尝一尝这汤的味道,”阮文堂装模作样地回答了阮温玉的问题,“蓉儿,你可以等下让人送一份过去,免得说我不关心我那儿子。”说罢还拍了拍方蓉那柔软的腰肢。

方蓉挑了挑眉,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立马起身就去安排下人,并且偷偷拿走了一样自己才买回来不久的东西。

草鲮的粉末。

她是恨死了阮温言。

但是阮温言不能死。

他得活着。

方蓉用手指捻了一部分,一边吩咐着外面的下人,一边将粉末送入了碗中。

“来,老爷让你把这碗汤送给大少爷。”方蓉将托盘交到了一个女人手里,叮嘱道,“别弄洒了,记得等下问问大少爷,这汤味道怎么样。”

“是。”女人低头弯腰,端起托盘之后目不斜视地离开了方蓉的屋子。

————

“还活着吗?”沈离忧算了下时间,阮温言差不多这个时候应该缓过来了,便又开始“嘭嘭嘭”地捶门。

吱呀。

阮温言脸色异常苍白,可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出来也无法想象这人刚才疼的死去活来,整个人衣冠楚楚的看起来就像特地整理过一样。

“放心,这还死不了。”阮温言笑了一下。

“既然没死,”沈离忧拽着阮温言就往院子里冲,害得阮温言差点摔了一跤,才把人按在了桌子前面,“你就给我乖乖地喝下去。”

“你是真不怕给我搞出心理阴影?”阮温言看着面前一碗颜色接近于紫色的……药汤,嘴角抽了抽。

“你自己作的,喝!”沈离忧难得硬气了一次,自然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多呵斥两句。

阮温言咽了下口水,脸上的表情仿佛英勇就义,知道自己挣扎不过,干脆眼睛一闭,硬灌了下去。

还好,至少喝下去的味道没有闻起来那么奇怪。

阮温言咂巴了两下,觉得自己勉强接受了这个味道,才开口说道:“我还以为这几个小时你都在砸门呢。”

“哟,您还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呢,”沈离忧翻了个白眼,“我有病我才去砸门呢,趁这个机会当然要多整几个苦药材,喝死你。”

“太感动了,”阮温言摇着头拍了两下手,“以后没人要你就来找我,我永远给你留一个男妾的位置。”

“……”

“好吧,男妻也不是不行。”

“我可去你/妈/的吧!”沈离忧恨不得撸起袖子跟阮温言打一架。

第二天一早,阮温言神清气爽的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就差没把神采奕奕这四个字写在脸上。

今天他什么都不用干,可以去茶楼里安安静静的听个曲儿放松一下。

在这种万事遂顺的日子里,就连茶楼外面的鸟叫都显得格外好听。

其实阮温言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欣赏细胞,他甚至有时候都不大能听懂那戏子婉转扬抑的声音语调到底唱的是什么,但这不影响他在茶馆二楼跟个大爷似的一坐,翘着腿拍手叫好。

总归听的就是一乐呵,没必要较真。

阮温言为自己找好了十足的借口。

日子本来就是这样一天天过来的,阮温言其实昨天想了很多,最后还是觉得随遇而安是目前最好的状态了。毕竟想弄死自己的人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甚至都没法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

好像就算下一秒就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阮温言随手点了一份煎包,端在手上啃的时候才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木筷子、煎包、碗、吃煎包的人……

好像什么都不缺,但是阮温言一瞬间就明白了缺的是什么。

他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有病。

阮温言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走着,竟然有点不由自主的在想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宁清河了,好像有点点想……

啧。

“喂!”阮温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被人用力一拉,差点撞在了旁边的墙上。

哪个神经病啊?阮温言有点窝火,面上的表情也冷了几分,看向自己面前的人。

这么一看,倒真是吓了一跳。

面前这人比自己矮了一两公分,正看着自己,左手放到唇边摆了一个“嘘”的手势,右手正在脸上擦擦蹭蹭,让人无法辨认这家伙半张脸上的血迹是本来就有的还是手蹭上去的,看起来十分惨烈却盖不住眼波流转时的风华,未经修饰的精致面容就连阮温言都看愣了几秒。

这时候阮温言才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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