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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他回来了[重生] 完结》TXT全集下载_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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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想做使者,而是想做雾隐山灵。”提及此事,荣焉就觉得头疼,“他觊觎着我身体内的能力。但是因为我们都是雾隐山的使者,气息同出一脉,他杀不了我也找不到我,所以只能根据旁人许愿、还愿时的能的波动,不断的找麻烦。”

他在重新长出皮肉、左眼复明后,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其间浑浑噩噩几十年,都是雾隐山灵在借用他的身体做事。

山灵在朱渐清身上吃过苦头,因此格外圆滑奸诈,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半个时辰,朱渐清自然寻不到他的踪迹。

如今他与山灵完全融为一体,自然不能像过去那般躲躲藏藏,放任朱渐清作恶。本想联络上沈曲二人了解情况,奈何朱渐清做事周全,这俩人又都是撒手掌柜,不仅没得到什么线索,反而连累两人奔波受伤。

一直沉默不语的岁青练抬起头,“我们会拖累你。”

诚然,朱渐清到现为止都没有对荣焉出手,但是他在不停的针对荣焉身边的所有人,手段残忍恶劣,长此以往,荣焉处处受制于人,恐怕不会好受。

荣焉嗤笑道,“别太自作多情。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成为他要挟我的筹码,我会毫不犹豫的舍弃掉你们。”

沈伯庸面色一僵,“荣焉,你这是什么意思?”

岁青练摁住愤怒不已的沈伯庸,异常平静道,“如此也好。”

沈伯庸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地挣开岁青练的手,拎起茶壶朝荣焉脸上砸去,咆哮道,“我们把你当兄弟!你连我们的性命都不闻不问吗?!”

紫砂的茶壶最终打在了沈昼眠的额角,半凉的茶水兜头浇了他一身。

“沈兄!”无刀惊的上前一步,拉住暴怒的沈伯庸,“你疯了吗?这是做什么?!”

两人合力拉着骂骂咧咧的沈伯庸离开了栖松院。

荣焉看着挡在身前的沈昼眠,卷起袖子替他擦了擦茶水,拿出活血化瘀的伤药,轻柔涂在了额角红肿青紫的伤口上。

“下次不必替我挡着。他心里有怒火,如果打了我能好点,就随他去。我是雾隐山使者,即便受了小伤,须臾间就会好。”

自己养大的孩子被打伤了,荣焉心中百般酸涩滋味,拥霜诀带来的负面影响让他不得不再次动用雾隐山的能力去压制,眼中蓝绿色光泽乍现,瞳孔渐渐竖起。

“师兄。”沈昼眠捉住他的手腕,“不要紧张,放松些。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不用担心我,这点程度,我还能控制。”

荣焉收回手,从柜中取出干净的衣裳扔给他,“换衣服。我带你去后山学轻功的最后一式。”

“好。”

他脱衣服脱的急了些,一块幼童手掌大小的白色石块掉在地上,被荣焉眼疾手快捡了起来。

竟是一块雕琢稚嫩简陋的玉昙花,纹理不明,线条错乱,还有许多坑坑洼洼的瑕疵,中间又一道碴口整齐的裂痕,暗示着他曾经被一分为二,又被劣质的胶水勉强粘好。

“你还有这么破的东西。”荣焉把破旧的玉昙花拎到眼前晃了晃,“不像是你的,倒像是我的。”

匆匆套上衣服的沈昼眠闻言浑身一僵,“你还记得这件事?”

荣焉不明所以,“什么事?”

他的神态表情实在是不想记得旧事的人,沈昼眠松了口气,接过荣焉指尖的玉昙花,又指了指他腕上那个,半真半假道,“这是我学雕刻的时候做的第一块玉昙花,到如今也有……六十多年了,破一点很正常。”

归云山深处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废弃亭台,亭前一棵三人才能合抱住的杏花树,因为兖州地势偏北,又是在百尺深山之中,现在已经四月末,杏花依旧葳蕤繁茂,开满枝丫,山风吹过时,抖落一阵杏花雨。

“这棵杏树是我当年种下来的。”荣焉站在树下,颇为感怀地抚摸着粗糙的树干,“你们吃的糖渍果脯,都是我从这棵树上摘下来的酸杏。”

数片杏花瓣落下,簪在荣焉挽起的发鬓上。

荣焉毫无所觉,又指了指东边的清澈的溪水,轻快道,“顺着这条溪往下走,有一个小湖泊,夏季若是采药太热,就可以下去洗凉水澡。”

沈昼眠认真地听着,试图从停留在刹那光阴的一点一滴里,拼凑出过去那个尚且安然的荣焉。

没有人能让岁月暂缓,唯有这些陈旧的老物,才能勉强承载住少年已逝的魂灵。

沈昼眠的朔风回雪已经差到了屡教不改的地步。

荣焉费尽心思,热的浑身都是汗水,也没能纠正掉他落地偏离的毛病。

有些动作做的时间太长,已经形成了习惯,一时半会很难更改。

荣焉万般无奈之下,左手揽住沈昼眠的腰,右手扣紧他的手腕,耐心道,“放松身体,你不要动,我带你。”

话音未落,荣焉带着沈昼眠平地而起,在亭檐之上,调身回转,稳稳地落在了原位。

背后的身体柔软微凉,与他紧紧贴在一起,沈昼眠紧张的浑身僵硬,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心上人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好端端的发什么呆?”荣焉敲了敲他的脑门,“方才的动作,感觉到了吗?”

沈昼眠踟蹰道,“或许……还没有。不如师兄到我的身前来,我抱着师兄,说不定感觉会更准一些。”

“也好。”荣焉点点头,自己钻进沈昼眠的怀抱。

沈昼眠揽着心上人的纤细而有力的腰肢,再次被带着施展朔风回雪。

不管是在后面抱着他,还是被他抱在怀里,荣焉的模样都让他有些情难自禁。

沈昼眠心猿意马地想着,荣焉所讲的窍门一句都没听进去。

一轮弯月栖息在山阿。

关于朔风回雪的教学,依然毫无进展。

出过汗的身体黏黏糊糊,荣焉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沈昼眠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笨啊?打架不是很厉害吗?贺兰看一眼就会的东西,天都黑了,你还没学会。”

就差说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了。

沈昼眠闷声不吭,低头乖乖挨骂,等荣焉停下话头后,才可怜巴巴的抬起头,委屈地看着荣焉。

荣焉的心瞬间软下来,妥协道,“算了,可能是你不适合这个轻功。我们去湖泊冲个凉再回去吧。”

天色已晚,水温尚暖,荣焉脱了衣服沉进水里,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他骨架小,体型偏瘦小,肌理线条干净流畅,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朝气蓬勃。

沈昼眠站在岸边,迟疑许久才走进水中。

荣焉身上留下的刑具疤痕已经彻底消失了,却还纵横交错着数十道陈旧剑伤,色泽暗沉,盘踞在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格外扎眼。

“师兄。”沈昼眠伸出手,抚摸着荣焉后心处约有三寸长的贯穿伤,“你还记得,这道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吗?”

“嗯?”荣焉转过身,指着露出胸口处同样的疤痕,“你说这个?”

“……对。”

“不记得了。”荣焉撇撇嘴,“我大概有那么三十几年,浑浑噩噩,清醒时间很少,什么都不知道,雾隐山灵用我的身体许愿还愿,我之后的所作所为也是在依靠雾隐山使者的本能。”

“那关于岐琼楼的事情,师兄还记得多少。”

这就有点难为人了。荣焉仰起头,认真回忆道,“就记得,好像有个人,帮我包扎了伤口,还说要养我,我杀了大火长老他就不见了……剩下的记不清了。”

沈昼眠僵在原地,突然生出勇气,从背后紧紧拥住荣焉。

带着三分□□与七分深情。

漫天星光映在湖水中,岸边青草萤火熠熠,虫鸣四起,衬得周遭环境越发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也不知道荣焉算是沈昼眠的养父(?),还是师父(?),还是师兄……

彳亍口巴。

反正你们知道他是受儿就行了,别的不重要。

真的没有人想猜一猜结局吗?猜到了算我输。

第47章 青州卷十二

那道贯穿伤,是沈昼眠亲手留下的。

在很多年前的岐琼楼,他曾经一剑贯穿了荣焉的胸膛。若非雾隐山使者不老不死,他就成了害死荣焉的凶手。

这件事是是哽在他心尖上的疤,久不愈合,淋漓地流淌着滚烫的血,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理智,让他不断地触碰着贪嗔痴的边缘。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一味地用纱布重重堵住伤口,试图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荣焉不知沈昼眠的情绪为何突然低沉下去,拿出撸狗的手法,呼噜呼噜埋在自己颈窝的大脑袋,哄道,“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又不会死,这种伤口不痛不痒,你不必在意。”

“但是会疼。”

荣焉无言以对,沉默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关系,我也不会疼。”

九日的酷刑,磨平了他的痛感,就算是再重的伤,对他而言也只是像被小刀划了一下,并不会有特别鲜明的痛感。

不过他这个人有些娇贵,疼一点都受不了,但是日子久了,总该习惯的。

他的话像是迟钝的锉刀,一点点磨在沈昼眠的心口,明明不伤人,却勾连着他的血肉狠命摩擦,疼得他无以言表。

“没事,今后有我。”

良久,沈昼眠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这句话,对于荣焉来讲有些迟了,但也总比没有要好太多。

“我有点困了。”荣焉从水中走出,湿淋淋的头发敷在他的后背,挡住了不少伤痕,“我们回去吧。”

迟疑片刻,他又补充道,“回栖松院,不去北草院。”

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他没脸再去见无刀。可即便如此,也比他们被朱渐清盯上要强。

沈伯庸与岁青练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色匆匆地离开归云山,无刀脸色阴沉地送两人离开,没多久,门派就传出荣焉与三人决裂的消息。

朱渐清坐在弟子宿舍的屋顶上,听着下面弟子议论纷纷,不免发出悠长的感叹,从屋顶跳下去,直奔焚绯院而去。

夜色已深,焚绯院的烛灯还亮着。

几天时间过去,陆桓的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褐红色的疤痕看上去格外丑陋狰狞。

“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就被人毁了,真是太可惜了。”

朱渐清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镜中,陆桓惊恐起身,却被他死死摁在原地。

“别怕,我很喜欢漂亮的人,当年荣焉落到我手里时,我也给了他不少优待。”

冰冷的手指如毒蛇一般在脸上游移,陆桓身体不自觉地发抖,“你是何人……你、你想做什么……”

朱渐清温柔地替他带好面具,安抚道,“我也是雾隐山的使者,我是来帮你的,你想不想恢复容貌,把荣焉踩在脚下?”

“我想!”陆桓迫不及待说道,随即又冷静下来,问,“但是……但是我不想失去生命,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朱渐清灿然笑道,“可以啊,这很简单,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总归不会让你为难,你觉得如何?”

他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即便身上再威压强大,看上去也只是个柔软的孩子,陆桓被蛊惑着点了头。

脸上骤然的刺痛让陆桓汗水淋淋,被白玉面具覆盖的脸突然流淌出混浊的瘀血,刹那过后,朱渐清摘下他的面具,柔情款款地擦去了肮脏的血污。

镜中人的容貌再次变回了最初嫣然若桃花的模样,连黯淡的房间都因此添上了几分春色。

“看,你的容貌回来了,对吧。”

陆桓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指尖的触感温软如旧,不再坑坑洼洼。

陆桓欣喜不已地回过头看向朱渐清,“你呢?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只需要……”

朱渐清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陆桓的双眸渐渐失去光彩,徒留一片死寂,朱渐清满意地抚摸着他的面颊,声音温柔如旧道,“好孩子,你听明白了吗?”

“我、听明白了。”陆桓呆滞地点点头,拿着朱渐清递给他的瓷瓶,缓步向外走去。

朱渐清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没有荣焉好玩,但是是个很漂亮的傀儡,可以做成娃娃,阿姐应该会非常喜欢吧?”

躲在桃树上的端木笙死死捂住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他感觉自己这下真的有大麻烦了。

“你说!你昨晚在陆桓师兄的门口徘徊不定,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就是路过还不行吗?”

“我呸!你分明不是归云派的人,穿着归云派的弟子服混水摸鱼进来,你想干嘛?!”

“你要是问这个我没法解释!我不是说了吗?我有朋友在这儿,我是受他所托才进来的。”

“又在胡说八道!我带你去弟子宿舍问了!压根没人认识你!看我不绑你去见掌门!”

端木笙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他不过是在门口想着这事儿该不该和荣焉说,没想到居然被这群弟子看见,几百个人对他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围追堵截,让最擅长跑路的端木笙吃了大亏,直接被抓了起来。

以大郎为首的数十弟子在栖松院与端木笙展开唇枪舌战,荣玉摧与荣焉、沈昼眠三人陆续被吵醒,披着衣服来到院子。

荣焉一边儿推开门,一边儿觉得自己最近时运不济,总是被人吵醒,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等看到争吵的人后,又觉得颇为无语。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这生意赔大了。

不等荣玉摧开口,荣焉伸手拦下他,道,“阿爹,这是我朋友,可能是被大郎他们误会了。”

“!?”大郎等人震惊。

“行了,都别在院子里杵着了,大郎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端……你给我进来。”

为了在小辈面前给端木笙留个面子,荣焉贴心地没有喊出他的名字。

端木笙狗狗嗖嗖地关上门,详细地与荣焉讲述了昨夜之事。

荣焉听罢,不由得挑起眉头,“你是说陆桓被朱渐清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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