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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他回来了[重生] 完结》TXT全集下载_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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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这个人比我还要倒霉。荣焉心想。

“许青云在此,曲净瑕去哪儿了?”沈昼眠四下查探,试图找出线索。

茶馆的说书人还在三寸方台上侃侃而谈。

“不用找了,回来这种地方的,应该是端木笙。”荣焉拍了拍沈昼眠的肩膀,“别找了,去喝口凉茶。”

扬州四月的天气燥热,荣焉体温比常人冰凉许多,自然受不了。

两个人点了一盘山楂糕,喝着凉茶,听完了一折四郎探母,这才绑了许青云,不紧不慢地敲响了[忽如一夜]的门。

端木笙一脸幽怨地出来开门,“人在我这儿,挺好的,还喘气儿呢,别敲了。”

荣焉偏过头,没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多少年过去了,这人因八卦而惹事的能力丝毫不减当初。明明只是想凑个热闹,却总能听到惊天密谋的大事情,以至于被各路人马追杀,天天东躲西藏。

九州江湖大夫众多,出名的妙医杜衡,毒医文不羞,蛊医乌苏尔,前缀无一不是自己医学所专,独独端木笙,因为东躲西藏,找不到人,治病全凭缘分,被世人成为隐医。

“好笑嘛——”端木笙的怨气从身体溢出,几乎快要凝成实体。

荣焉忍住笑意,对沈昼眠摆了摆手。沈昼眠拿出一袋银子,递给了端木笙。

“这钱给你,算是报酬和补偿。”荣焉似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又笑道,“这些钱,够你再得罪几个帮派,躲个十年八年了。”

端木笙:……过分了,你一直在笑我都没停过!

“许青云怎么办?”沈昼眠拖死猪一样把许青云扔在地上。

“……嗯……”荣焉沉思片刻,决定把这个难题扔给别人,问道,“沈从越和曲净瑕醒了吗?”

“醒了。”端木笙从袋子里摸出银子,上嘴咬了咬,喜滋滋地擦的油光锃亮,回道“没什么大事,调养十天半月就能生龙活虎了。”

这对难兄难弟并排在后院的病房里,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凄惨。

沈从越双手上还带着细碎的伤口,但好歹衣服整洁干净,他盯着婢女装束,动弹不得的曲净瑕,愣了片刻,而后忍着肺腑的阵痛,笑了足足半个时辰。

曲净瑕逐渐起了杀心。

沈昼眠拽着半死不活的许青云,推开房门,对着沈曲二人道,“师兄说,他怎么处置随你们。”

沈从越坐起身,好奇道,“你们怎么抓住他的?”

“……”沈昼眠诡异地停顿片刻,如实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他自己撞墙上,晕了。”

沈从越:?

曲净瑕:噗。

许青云很想替自己辩解一番,但是嘴被抹布封塞,想说的话到最后都变成了:“唔唔唔——”

“你们想怎么处置?”沈昼眠再次问道。

他看着的沈从越表情,就知道自家堂兄的主意,补充道,“囚禁就别想了,吃饭要费钱的。”

沈从越财大气粗道,“我沈家又不缺这点钱。”

沈昼眠直截了当道,“但是我不想给他花。”

“……”沈从越被噎的没了主意,问曲净瑕道,“曲兄想怎么处置?”

曲净瑕仰头躺着,沉默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坏心眼道,“放了吧。”

许青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为何?”沈从越诧异不已,“好不容易抓到的,为何要放了?”

曲净瑕还在气恼他方才嘲笑自己,扭头闭口不语。

沈从越自觉道歉:“曲兄,抱歉,下次不会嘲笑你了。”

“……”曲净瑕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哄好的,他敷衍地信口胡诌道,“反正抓了也不用问什么,都是他干的,那就干脆放了吧。”

“……说的也是。”

许青云被粗暴地扔回茶馆附近。他来不及整理仪容,慌乱地跑回了许府。

必须赶快去找渐清大人!

出人意料地,朱渐清就坐在许府的后亭中,喝着茶,等待他的归来。

“渐清大人!”许青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都是我的错!一时不察,被曲净瑕跑了,请大人责罚!”

“罚你,曲净瑕也回不来了。”朱渐清咬着糕点,小口小口吃着,白嫩嫩的腮帮子撑得圆鼓鼓的,“再者你也说了,是一时不察。起来吧,我不怪你。这糕点不错,再去后厨给我弄点过来。”

“是!”许青云逃过一劫,欣喜若狂地准备去叫厨子。

“噗呲!”

孩童稚嫩的手掌抓破许青云的后心,落在了他还在跳动的心脏上。

“真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朱渐清的头挨着他的脖颈,轻声责怪道,“明明犯了大错,怎么还可以奢求原谅呢?”

许青云的心脏在他的手掌下剧烈的跳动起来。朱渐清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手下微微用力,将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地扯了出来。

“!”

缓慢而清晰的过程让许青云感受到莫大的恐惧,胸膛越来越空荡,许青云连求饶的话都来不及说,就瞳孔涣散,轰然倒地。

血很快在他身下流成一滩,朱渐清看着手中鲜活的心脏,送到嘴边舔了舔,砸吧砸吧嘴,啐地吐出来,嫌弃道,“不好吃。”

遂扔下心脏,扬长而去。

躲在远处监视的暗卫不动声色地将一切收入眼底,对同伴打了个招呼,集体撤退了。

“你是说,朱渐清把许青云杀了?”沈从越看着回来禀告的暗卫,难以置信地反问。

“是的,大公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沈从越挥退暗卫,沉默良久,对曲净瑕道,“曲兄是提前猜到了这些,所以才会放他离开的,对吗?”

曲净瑕故作惊奇地睁大双眼,虚伪地夸赞道,“可以啊沈兄,越来越聪明了。”

沈从越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没过半刻钟,曲净瑕败下阵来,投降道,“好好好,实话跟你说还不行吗?”

沈从越收回目光,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曲净瑕正色道,“我从小生在邪道,长在邪道,见过的坏人不少,想要摸透朱渐清的性格,再简单不过。像他这种人,怎么会放过害他计划失败的人。”

“即使是手下?”

“即使是手下,也绝不会放过。”

荣焉亦得知了许青云逝世的消息,他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沈昼眠沉默良久,没有说话。荣焉知道他心情不好,安慰道,“朱渐清性情多变,为人狠毒。曲净瑕虽然看上去好相处,但也是个睚眦必报的精明人,所以才会选择放许青云离开。”

让一个人含恨而死,怎么比得上给他希望,再让他彻底绝望?

“我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沈昼眠有些疲惫地揽住荣焉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我只是在庆幸。”庆幸你没有变成那般残酷无情的模样。

荣焉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安慰道,“好了,别撒娇了,刺客的事情已经解决,剩下的事情交给沈从越和曲净瑕就好,我们回赵府吧。”

“好。”都听师兄的。

荣焉临走前,从自己的骷髅侍从手上掰了三段指骨,分别留给沈从越、曲净瑕和端木笙。

“带着这个,除非借助外人之力,否则朱渐清绝对找不到你们。”

沈昼眠颇为吃味地扯了扯荣焉的衣袖,拖长声音道,“师兄——我的呢?”

荣焉回过头,屈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他的额头,“你与我寸步不离,轻易不会被朱渐清找到,听话。乖。”

沈昼眠像只乖巧的大型忠犬,三言两语就被安抚下来,站在荣焉身后不再说话。

沈从越暗自惊叹,曲净瑕啧啧称奇,端木笙……

端木笙不敢说话,怕被追杀。

毕竟当年篡阁主人沈昼眠怒斩兖州岐琼楼十一长老的事,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坊间传闻沈昼眠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但是端木笙知道,他只不过是为了一个脸皮还没长出来的臭小孩而已。

荣焉摸着怀中的锦盒,斟酌了一路,也没能寻到最佳的送礼时机。

算了,等回到赵府,找个没人的角落再送吧。荣焉自暴自弃地心想。

王蕊临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地随意走动了。她从赵怀容口中得知荣焉要回来的消息,一阵惊慌失措后,又从容整理好衣衫妆容,直接将荣焉拦在了房门口。

“荣先生,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

荣焉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脆后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

“荣先生躲什么?妾身只是来……”

她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

沈昼眠挡在了荣焉面前,长剑直指她的咽喉,冷漠的表情让王蕊临毫不怀疑,只要她再向前一步,这把剑就会刺进她的喉咙。

王蕊临故作镇定地道,“沈先生这是何意?对女人家舞刀弄剑,就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笙:你笑什么?

荣崽:我有个朋友因为太八卦被追杀。

笙:你又笑什么?

沈狗:我也有个朋友因为太八卦被追杀。

笙:你们两个朋友是同一个人?

荣&沈:是是是……咳咳,不是,是被不同的人追杀。

第26章 扬州卷十四

沈昼眠眼皮都不愿抬起,平静道,“他们怎么说,与我有何关系。大不了,杀一儆百。”

王蕊临的身体因恐惧而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强自支撑着,“清明节那日,我看到荣先生在赵家坟前磕头了。”

荣焉淡漠地扫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王蕊临觉得自己抓住了荣焉的把柄,惨白着脸色,越说越有底气,“妾身知道,荣先生对赵家感情深厚,难道真要为了妾身一人,而让先生亲手割断这份感情吗?”

荣焉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王蕊临自认已经戳中他的心事,决心再加一把火,继续说道,“若先生不忍下决定,何不与妾身打个赌,与赵府诸位言明此事,若大家对此毫无异议,我便任由先生处置,若有人出手加以阻挠,先生便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听起来似乎很公平。”荣焉神色淡淡,见王蕊临面露喜色,又无情地泼冷水道,“但是我凭什么和你赌呢?赵家的恩情我已还完,你的命,本来就该是我的。”

王蕊临的笑意僵在脸上。

“我没兴趣与你赌人性善恶,也并不在意赵家人的想法。你还有六日时间,好好想想怎么过吧。”

语毕,越过王蕊临的阻拦,推门进入房中。沈从越挽花收剑,亦跟随进去。

王蕊临吃了大亏,怒气冲散了恐惧,气急败坏地回到屋子,摔上了房门。

“你若只会生闷气,本座当初就该直接一掌打死你。”男童稚嫩的声音从房梁上传下来,“吃了亏就要报复回去,谁准许你这般懦弱,丢我脸面?!”

王蕊临惊喜交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朱先生!求您帮帮妾身吧!”

朱渐清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冷哼道,“你还不算太蠢,也知道跟那个姓赵的吹枕边风,继续吹下去,不要停,还有……”

朱渐清止住话头,冰冷的指尖划过王蕊临白皙柔嫩的面颊,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王蕊临听完后,不自觉地睁大双眼,惊恐道,“大人,若如此行事,妾身也难逃一死啊!”

“蠢货!有我在,还担心保不住你的贱命吗?!”朱渐清厉声呵斥,随即又温柔下来,劝诱道,“按照我说的去做,我绝不会亏待你。”

王蕊临不敢不从,只得叩首道,“……是,先生。”

见王蕊临上钩,朱渐清勾起笑意,大摇大摆地推开房门离去。

不过是他用来刺激荣焉的一枚棋子,居然敢妄图夹缝生存,简直可笑!王蕊临不死,挑拨赵家与荣焉决裂的计划必然失败,至于承诺……他忙着回庸厝山,没功夫搭理这种废物。

荣焉进入房间后,眉宇愁绪不散,坐在椅子上许久不曾言语。沈昼眠当他还在生王蕊临的气,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柔声唤道,“师兄。”

荣焉从纠结中回过神,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师兄还在生气,是因为小赵夫人?”

“……倒也不是,她还不值得我生气。”荣焉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伸手招了招,“你过来。”

沈昼眠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走了过去,“师兄有什么事?”

荣焉从怀中掏出捂热的锦盒,郑重地交到他手上,一板一眼道,“方才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拿出来合适,还是简单直接一点好。”

沈昼眠打开锦盒,其中一顶玉冠,一条额饰,做工古朴大气,与他惯穿的红衣搭配,相得益彰。

这是,玉簪的回礼吗?沈昼眠心中狂喜,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古人互赠玉器定情,永结秦晋之好,师兄如此行事,是否可以看做是与他交换了定情信物?!

沈昼眠的心脏躁动不已,可他的理智还一息尚存,他明白,在荣焉眼中,他只是个未长大的孩子,荣焉会宠他疼他爱护他,但是绝对不会喜欢他。

更遑论是互赠定情信物。

满心的欢喜瞬间又变得酸涩无比,沈昼眠苦笑着,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收了起来。

荣焉呆住了,有些慌乱地扯住沈昼眠的衣袖,小声问道,“这是你送我玉昙花的回礼,你不喜欢吗?”

沈昼眠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苦笑,于是耐心地蹲在荣焉身前,牵住他紧握着的双手,逐字逐句道,“不是的,师兄。我很喜欢,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想好好收藏起来。”

像猛兽一般,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通通叼回窝里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荣焉这才长舒一口气,“喜欢就好。这玉冠额饰是我从端木笙那里买来的,比不上你亲手雕刻的心意,我还担心你不喜欢。”

他笑起来纯粹明媚,依稀可见少年时的羞涩和柔软,露出的虎牙不甚明显,宛若孩童般稚嫩可爱。

“师兄……”沈昼眠有些无奈,“只要是师兄送我的东西,即便是草絮沉珂,我也会当成稀世珍宝的。”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荣焉忽地就想起少年时期,为了哄住自己养的一帮皮猴子,随手扯下草茎,编出蚂蚱兔子猫狗猪牛等动物,哄骗说是从小摊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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