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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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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离无力地垂下手,往椅子上仰面一躺,不想动了。

要不,我就让小柳儿一个人去,我就不去了,不想同这些个老油条打交道。尉迟离仰着脖子,说话一颤一颤的,十分费劲。

您是公主,又是柳大人的恩人,到时候就往他面前一站,该慌张的是他才对。辛然说。

也是,尉迟离定了定神,不过是小柳儿的爹,有什么好怕的,她猛地翻身起来,昂首挺胸地大步走了出去。

柳罗衣就站在她门口,许是等得久了,正仰头看一棵树,她的侧脸被墨绿色的树叶映衬着,再加上纤长的身子和杨柳细腰,看在眼里,惊为天人。

听到尉迟离的脚步声,她微微转过头,原本神色冷淡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意,勾得尉迟离也傻呵呵地咧开嘴。

柳罗衣没有多说,她同尉迟离还有柳玟裳一起坐上了马车,尉迟离能够感觉到,她今日是真的开心,不只是开心,更多的是轻松,往常的柳罗衣就像是绷紧了的弓,似乎时刻处在一种戒备状态。

果然,只有家人都没事了,她才能真正轻松起来。尉迟离偏头看着,用眼神去一笔一划描绘柳罗衣的五官。

谁知还没画完,马车就戛然而止,尉迟离无奈,只得先一步撩开帘子,下了马车,然后伸手去扶柳罗衣。

柳罗衣站定后,抬头去看写着柳府二字的牌匾,眼眸中一阵恍惚。

她终于回家了啊。

这个时常在噩梦中出现的地方,终于被打理干净,清掉了所有暗示破败的秽物,重新变得温暖,和欣欣向荣。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黄色的袍角露了出来,尉迟离心下一惊,闪身挡在了柳罗衣面前。

那人走了出来,果然是沈颢,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带着些悲怆,不过只是一闪而过,等看到尉迟离的时候,又是一个威严的大国皇帝。

尉迟离连忙低头:见过皇上。

沈颢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又停住了话头,目光越过尉迟离的肩膀,尉迟离便抬脚往一边挪了挪,彻底挡住了他的视线。

沈颢面色微变,他又仔细看了尉迟离一眼,突然笑道:你这孩子同柳家,似乎关系不错。

尉迟离没说话。

柳罗衣,柳爱卿已在屋中等你许久了。他这老狐狸,府上有着这么一个聪明机灵的女儿,却这么多年来未叫朕看到过。沈颢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你作画天分十足,若想要进宫来讨个女官做,便叫柳爱卿同朕说。

你娘当年,便是如此。沈颢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尉迟离攥紧了拳头。

沈颢没再说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摆,然后转身便走,身后乌泱泱跟上了好大一群人,尉迟离松了口气,在他身后行礼。

小柳儿,你若是想当官,和我回北域,多大的官都可以。尉迟离突然扭过头,憋着一股气说。

还有一句话,当王妃最好,她愣是憋在嘴里,没好意思说。

三人一起进了门,只见府中的下人都已经配齐了,不知是何人配的,尉迟离留心看了一眼。

走过两道门,面前突然扑上来一个身影,尉迟离急忙躲闪,才没叫他抱错了人,只见柳儒一把抱过柳罗衣,沉声道:罗衣。

后面的柳玟裳也被他一把按进了怀里,三人痛哭起来,其实多半是柳罗衣和柳玟裳发出的动静,柳儒此人毕竟是条汉子,只是默默流泪。

他长得和柳罗衣有一点相似,同柳玟裳却更加相似些,他身材高大,过早出现了皱纹和白发,许是这场牢狱之灾所致,看上去历经沧桑,但棱角分明的长相还是可以看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

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柳罗衣流着泪,上上下下检查柳儒的身体。

爹无事,就是苦了你们两个孩子。柳儒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柳罗衣的头,眼神中充满怜爱。

尉迟离看着这一家团圆的景象,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发酸,她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爹爹,这是尉迟公主,就是她救了我们一家,她不但从陆云奎手里救出了我和阿姐,还帮忙救出了爹爹。柳玟裳擦干眼泪,又哭又笑,他拉着柳儒走到尉迟离面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她武功极好,人也极好,还教我武功。

尉迟离突然被叫到名字,急忙摆手道:不不不,只是举手之劳,柳大人别放在心上。

柳儒慢慢擦掉眼泪,一步一步走到尉迟离面前,尉迟离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怵,于是也往后退了退,然后对着柳罗衣使眼色。

谁知道下一瞬,柳儒就对着她跪了下来,他猛地抱拳道:柳儒,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尉迟离一下子傻了眼,这可是柳罗衣的爹啊,她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双膝一软,咣当也跪倒在地,抱拳道:别别别,柳大人,举手之劳!

第67章 公主抱

一旁的柳罗衣和柳玟裳见着此场景,都愣住了,一个连忙过去扶柳儒,一个赶快伸手扶尉迟离。

公主,你这是干什么?柳罗衣在尉迟离耳边问。

柳儒是个实在人,他睁大眼睛看了看尉迟离,突然长叹一声,便要俯身下去,似乎要磕头,尉迟离见状,来不及和柳罗衣回话,忙伸手扶住他,连连道:使不得!

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爹,您先起来,公主胆子小,受不得您这一拜。柳罗衣急忙道。

对对对对尉迟离点头。

柳儒看了看柳罗衣,又看了看一脸惊恐的尉迟离,终于还是站起身来,上前搀扶:我实在是不知如何感谢公主,公主对我柳家有如此大恩,实在是

柳大人不必如此,我同小,同柳罗衣关系极好,她的事便是我的事,不必言谢。尉迟离见他起来了,这才敢站起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尉迟离听到了柳罗衣在她身后的轻笑声,不由得回头冲她皱了皱眉头,柳罗衣这才正色,走到柳儒身边,轻轻搀扶住他,柔声道:爹爹,你在天牢那种地方,那里潮湿阴暗,定是受了很多苦,我们先进屋里说。

柳儒看着柳罗衣的眼神满是慈爱,还有一丝担忧,他用袖子慢慢擦掉了眼角的潮湿,笑道:好,许久不见,爹爹的罗衣出落成大姑娘了,爹爹却老了。

柳罗衣被他一句话又惹出了眼泪,她低头擦着,没有说话。

爹,您不看看玟裳,如今多强壮。柳玟裳适时地跳出来,撩起袖子露出晒黑了一层的手臂,兴奋地弯了弯。

好,好小子!柳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尉迟公主,请。柳儒一伸手,尉迟离冲他点了点头,随他进了屋中落座。

有婢女来上了茶,尉迟离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眼带笑意地看着柳玟裳像个话痨一样冲着柳儒说这说那,她又将目光转向柳罗衣,只见她正坐得笔直,看着柳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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