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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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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停下,你说。沈颢眯着眼睛,站起了身,慢慢走下台阶,站到了柳罗衣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皇上,当年柳儒之事已成定局,绝对不会有错,这女子居心不良,还望皇上三思,莫要听她胡话!方才那大臣突然撩袍起身,大步向柳罗衣走去。

尉迟离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刺痒,她猛地转身瞧去,看见了正低头喝酒的周青,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乎方才的视线,并非来自于他。

尉迟离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花生,从袖子里弹射出去,正巧打在那大臣的膝盖上,大臣年老脚步不便,直接就扑倒在地。

沈颢警觉地看向尉迟离的方向,尉迟蝶适时地拉住尉迟离的衣服,俯身吐了起来,尉迟离闭上了眼睛,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

沈颢也嫌弃地收回目光,不再多看,他看着柳罗衣,突然弯下腰,伸手去碰她脸,柳罗衣想要往后躲,却生生忍住了,就这么同他对视着。

尉迟离心里咯噔一下。

沈颢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他突然露出微笑,道:好,朕听你说。

第65章 六十五 撒娇

尉迟离攥起拳头,绷紧了身体。

柳罗衣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定神道:禀皇上,当年家父是受杨铮的诬陷,这才被众人误会。皇上请看。

她将怀里的一个包裹拿出,递给沈颢身边的李内侍,李内侍拿过包裹,打开细查了一番,发现没什么蹊跷,这才交给沈颢。

沈颢将眼神从柳罗衣脸上移开,皱眉去看那包裹里面的东西,只见里面是一沓书信和字画,能够很明显地看出是不同人的笔迹,还有几幅甚至是出自名家之手。

你拿这些来是何意?李内侍尖着嗓子问。

皇上请仔细看,虽然这些字迹都不同,但在角落处均刻有属于杨铮的私印,这些都是出自于杨铮之手。他极爱书法,最爱模仿各种名人字迹,且功夫之深,惟妙惟肖。故而之前从他那里搜出的家父的笔迹,其实都是出自于杨铮之手,有意陷害。柳罗衣说。

闻言,大殿内又是一阵骚乱,沈颢将那些纸张翻看了一番,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那从柳府中搜出的书信,又怎么解释?沈颢说。

柳罗衣能够感受到沈颢站在她面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她忍住想要回头去看尉迟离的冲动,继续道:那书信只是陆云奎,陆大人一人所说,并没有人亲眼见到信是在柳府发现的。

沈颢突然冷笑一声,他将那些信都塞进李内侍手中:这般说来,你也只是推测,当日朕同几位大臣亲眼所见,柳相国同敌国细作杨铮暗中交往,你就凭这些推测,便想来替柳相国开罪?

尉迟离看着沈颢说话时的神情,眼神逐渐凌厉,这时有侍卫想要上前,尉迟离猛地伸出一只手,用极低的声音道:我看谁敢动。

那侍卫把脚缩回去了。

场上的气氛一时变得剑拔弩张,众人皆大气都不敢出。

柳罗衣反而觉得没那么怕了,之前她同尉迟离商量的时候,就说过先将最重要的证据,也就是杨铮的认罪书留到最后,以便能够观看一下,是否有人会露出马脚,还有皇帝对于此事的态度。

皇上,奴婢还有。柳罗衣说着,正要从袖中取出杨铮的认罪书,就突然听得外面一阵骚乱。

何事扰乱国宴!李内侍扭着腰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慌慌张张跑进来,身后跟了个看上去风尘仆仆的人,尉迟离眼尖地看出来,那人是那关押杨铮的监牢的守卫。

李内侍为难地站在原地,对沈颢道:皇上,此人说是有要事禀告,我们是另寻他处还是

沈颢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得心生烦躁,他颇为不耐地摆摆手:有话快说,出了何事?

那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扑通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小的看守不力,城北牢狱,起了火,犯人逃了一些,小的已经命人全城追捕,定能将他们捉拿归案!

什么?沈颢总算是有了表情,他大步走到那人面前,厉声道,牢狱起火,什么原因?

回禀皇上,是,是那犯人杨铮,他挣脱了锁链,逃出牢房放火,并放走了好些人,他是在装疯。

此话一出,大殿内更是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身子缩了些,国宴上出了如此大的事,皇帝定会暴怒,谁都不想成为暴怒的□□。

大胆,大胆!沈颢用力一挥袖子,原地走了几步,看样子气得不轻,给朕将他捉住,朕要亲自审问!

他已经死了。

那人说着身子一软,磕了个头,然后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小的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自己的牢房里,额头上有个血窟窿,墙上还有血迹。在他身旁,发现了这个。

李内侍忙俯身去拿他手里的纸,尉迟离正站在他们旁边,眯眼看清了纸上的字,她心里突然一沉,像是被扔进去一块巨石一般,有些难受。

尉迟离对着正好转过身来的柳罗衣使了个眼色,并用手指了指那张纸,柳罗衣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大声道:皇上,那杨铮便是陷害家父的罪魁祸首,奴婢斗胆问一句,纸上所写,是否与我爹爹有关?

沈颢将那封信攥在手中,手指用力,几乎要将薄薄的纸攥破了去。

大殿中几百双眼睛都盯着沈颢,待沈颢一转身,又都低下头,没人敢和皇帝对视,唯有柳罗衣,目不斜视地看着沈颢,等待他的回答。

沈颢突然勾起嘴角,但是眼中却没有笑意,他点了点头,绕过柳罗衣,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

杨铮在信中,肆意地嘲笑了他大晏皇帝之无能,被他耍得团团转,还错判了他的忠心良将。

沈颢将信一点一点折好,然后突然站起身,将桌上物件全部挥袖扫到地上,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众人纷纷低头憋着气,连呼吸都不敢。

几片瓷片就碎裂在柳罗衣面前,柳罗衣微微偏过头,咬紧牙关。反倒是尉迟离心惊肉跳差点冲上前去,亏得尉迟蝶将她死死拉住。

这个老东西若是敢碰我小柳儿一下,我就剁了他的手。尉迟离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只有尉迟蝶能听见。

成败在此一举,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赖不掉。尉迟蝶也小声道。

将杨铮的尸体拖到城门口鞭打,示众。沈颢突然开口,不知是否是太过生气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却让人彻骨生寒,另外,你。

沈颢看向柳罗衣,那样的目光,让尉迟离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愧是她的女儿。传朕命令,即日起,免了柳儒所有罪名,官复原职,奖一年俸禄。

沈颢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柳罗衣身边的时候,又侧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大步离去,李内侍见状,急急忙忙跟在后面,大声喊着:国宴结束,天佑大晏!

等沈颢和那些个侍卫的影子都不见之后,大殿这才热闹起来,乱哄哄地如同菜市场,人人都在议论方才之事,疑惑那张信纸上到底都写了什么。

有些个因柳儒洗清罪名而受牵连的官员,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互相争论着往外走。

许多人挤到柳罗衣面前,不知想要说些什么,柳罗衣本就跪久了站不稳,如今更是难以应付,她腿一软,正好旁边伸出来一双手臂,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柳罗衣这才放下心来,只觉得哪只手一直环着她,替她推开周围乱糟糟的人。柳罗衣放心地靠在那人怀中,一路被护着走出去,直到身边没有了人,那只手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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