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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有个白月光》TXT全集下载_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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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妃顿时更恼了,他忽然觉得自己今日这一身盛装,简直俗不可耐,恨不得立刻就回去给内务府那班蠢货抽上几个大嘴巴子。

陆朝的目光自霁晓上来,便一直黏在他身上。

齐妃恨得牙痒痒,可还是只能满脸堆笑地取出了准备好的糕点,讨好道:“陛下,这儿到寒山寺还有个把时辰的车程,这是兰丹一早起来做的点心,就怕您路上饿了,您且尝尝罢。”

“寡人没胃口,”陆朝手里还捏着霁晓的手指没松,他轻轻一按他的指节,问道,“王霁晓,你饿不饿?”

霁晓抬眼,在齐妃面上停留了一瞬,记起两月前那顿板子和初羽那时挨的巴掌,他忽然笑了笑,答道:“是有些饿了。”

陆朝便把齐妃递过来的那盒糕点给他,霁晓在齐妃憎恶的目光下,捏起了一块牛乳糕,咬了一小口,在嘴里还未嚼化,便又吐了回去。

“好难吃阿,”霁晓把那盒糕点盖上了,漫不经心道,“齐妃娘娘的手艺可要精进了,这东西怎能入的了陛下的口?”

齐妃头一次受此对待,气的脸都红了:“你……你说什么?”

“娘娘您别急,不信的话您可以自个尝尝,兴许倒只合您的胃口呢。”

“陛下,您瞧他,半点也没有规矩,”齐妃看起来都快哭了,“他都吐回去了,这叫别人还怎么吃?他一个奴才,竟敢这般欺人跋扈,依臣妾看,他这不单是不把臣妾放在眼里,就是陛下您,他也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陆朝手中把玩着那把折扇,扇尾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他手心里:“既然他觉着难吃,那你便收回去,爱妃何以扯出敬畏之心来呢?”

齐妃咬了咬唇,负气道:“陛下不为臣妾做主便罢了,还说这种风凉话……”

霁晓又打了个哈欠,眼里含上一层泪光,随后自然地往陆朝怀里一靠,慵懒至极地眯着眼:“陛下,困了。”

陆朝似笑非笑地揉了揉他的发梢:“困了便睡。”

“可是齐妃他好吵。”霁晓闷声道,“奴才睡不着。”

陆朝怀里拥着霁晓,转头看向齐妃,沉声道:“你下去。”

齐妃不可置信地对上陆朝的目光,脸上青红交加:“陛下?”

“叫你下去,听不懂吗?还是要寡人帮帮你?”陆朝用那折扇拨开了车帘,“灵安。”

外头的老太监:“陛下可是有事吩咐?”

“停车,”陆朝顿了顿,又道,“把齐妃带回他的马车里去。”

老太监立即应声,随后高呼了一声,让车马止步,然后将气得发抖的齐妃请了出来。

待齐妃离开后,陆朝看向怀里那装睡的人儿,有些好笑,鬼使神差地一俯身,便吻上了他的眼睫。

霁晓睁眼看他。

陆朝笑了笑,道:“齐妃说的对,你这人对寡人确实是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在寡人面前也敢使这些拙劣手段,当寡人看不出来么?”

“陛下说什么,”霁晓轻轻一眨眼,复又垂眸,“奴才听不懂。”

“听不懂?”陆朝忽然欺近,深紫色的眼睛微眯,“你当着寡人的面欺负齐妃,真是好大的胆子。”

“可齐妃也曾构陷奴才,害奴才挨了顿板子。”

“那如今便扯平了。”陆朝低头吻他鼻尖。

霁晓弯了弯眼角,笑道:“扯不平,方才不过让他受了些屈辱,比不得奴才躺了月余的苦。”

陆朝摸了摸他的耳垂,也笑了:“那你想要如何?”

随后并不等他回答,便又擒住了他的唇,这一吻陆朝尝到了些许甜,还带着牛乳糕的奶香。

他像是一脚踩入沼泽的无知旅人,还贪恋着淤泥中幻觉般艳丽的花,那醉人的芳香淹没过他的神魂,他以为自己足够清醒,能活着摘下这枝有毒的花,但不知不觉,其实已经弥足深陷。

“奴才想要他的命,”霁晓盯着陆朝的眼,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实话,“陛下给不给?”

陆朝不置可否。

他喜欢这人嘴里的狂言。陆朝喜欢猫,他觉得所有漂亮的人都像猫。

但有的像温顺的家猫,有的却像难以驯服的野猫,眼前这人……就像是一只很名贵的野猫,傲慢得好像谁都不配被他看在眼里。

像极了他的霁晓,他喜欢极了。

陆朝解开了他那件崭新的绸袄,打开他瓷白的大腿,而后折起,复又压住。

推至深处时陆朝能感觉到他的抗拒,他不自觉的颤栗,以及当自己碰触至某处时,他眼里片刻的失神。

但这人身体内部却在含咬着吞吐,诚实却又不得体。

陆朝再一次欺覆上他的唇,那唇薄且凉,但却一样是软的,是甜的。

“那寡人想要你的命,你给不给?”陆朝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陆朝听着他鼻腔里的闷哼,咬着唇的小声呜咽,似猫儿一样动人。

复又微微抬头,托住小猫儿的腰,力度下沉,而后一寸一寸地挺进。陆朝留恋于他漂亮的下颌线,蹭掉他脖颈冒出来的薄薄虚汗。

他觉得这人身上每一处似乎都在引诱他,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

“你当真是王氏一族的直系嫡子么?”陆朝调侃道,“正经人家的少爷怎么会这么放浪?”

霁晓哑声:“白日宣淫的分明是陛下。”

言外之意,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皇帝。

陆朝不怒反笑,一边纡尊降贵地拿帕子替他擦去污痕,一边揶揄道:“每个昏君都要配个祸水,若是亡了国,责任你我当各一半。”

霁晓却不服气:“陛下说错了。”

“哦?”

“祸水没了昏君,未必能成为祸水,可昏君没了祸水,却依然还是昏君。”

听完了他大逆不道的话,陆朝却并不生气,反而笑了笑道:“你说的对。”

陆朝话音刚落,便听外头老太监清了清嗓子,随后便道:“陛下,已到了山脚,接下来的山路銮驾走不了了。”

“寡人知道了。”

陆朝取下霁晓方才解下的狐裘,替他披上,还不忘戏弄他道:“还走的动吗?不用寡人抱你吧?”

霁晓拢了拢那件狐裘,没好气道:“不劳陛下费心,奴才走的动。”

第14章 少昊

寒山寺的位置几乎接近山顶,且该寺一直有个说法,道是凡有所求者,必须徒步而上。

但该寺还是年年香火鼎盛,据说到此烧过香后虽不说是有求必应,但身上的气运却确实会好些。

便是这般,已然已经足够寒山寺鹤立鸡群,在众佛寺之中扬名了。

陆朝仰头看了眼那一眼望不见头的石阶,便出声叫住了矮了他大半截的霁晓,几步上前,又反扣住他手,将他牢牢牵在自己身侧。

“这路不好走,不留神滚下去,便是寒山寺里的佛陀都救不活。”

老太监视若无睹:“陛下,从这儿上去至少得费一个半时辰。”

跟在后边的齐妃本来看见陆朝和霁晓两人如胶似漆,就气的快要发疯了,现在还得知了要徒步走一个半时辰的噩耗,十分崩溃:“一个半时辰?这如何能走的完?”

“心诚才灵,今秋多地欠收,今年冬天怕是难挨,陛下宅心仁厚,自然是要为老百姓祈福的。”老太监说道。

齐妃于是闭了嘴,委屈巴巴地跟上了。

陆朝今日还算温柔,顾及着霁晓,他走的倒是不快。

霁晓偏头看了他一眼,问:“陛下信佛?”

“你信不信?”

“奴才不信,”霁晓漫不经心地说,“凭这一把香火便能换来神仙眷顾,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陆朝浅淡地一勾嘴角,问:“你的意思是,这香火不过俗物,神仙看不上——那你觉得神仙想要什么?”

霁晓:“陛下这是难为奴才了,奴才又没做过神仙,如何知晓?况且奴才只说妄图用香火强买强卖换神仙眷顾可笑,又不曾说那香火神仙就不喜欢了——陛下还没答,您信不信佛?”

“寡人也不信。”陆朝神色微微一黯。

他修出实体之后,去了不少庙,也到过不少道观,求也求了,拜也拜了,香火是不要命地砸,可是就没有哪位神仙佛陀能显个灵,去叫来他的霁晓,再让他见他一面。

都说心诚则灵,他陆朝都快把心掏出来了,可这灵显在哪?

他顿了顿,又道:“欠收之地,寡人已批了赈粮济银下去,能不能熬过去,自然不看佛陀,此次祈福只是让他们心安,也算是皇帝的职责之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行至半途,霁晓走的口干舌燥,索性便抿嘴不言了。而陆朝寻常戏弄人的时候话倒不少,好好聊天他却不擅长,于是两人一并成了闷葫芦,只沉默地向前走了。

后头跟着的齐妃一路上倒是喋喋不休,一会儿热了要脱披风,一会儿渴了要喝水。

见前边两人不再说话了,便想引起陆朝的注意,哼哼唧唧道:“陛下,臣妾好累,停下来歇会吧,这脚都要磨出泡来了。”

陆朝脚下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爱妃,受不了的话可以下山回宫去,再这般哭哭啼啼、唠唠叨叨,寡人兴许会赏你一脚……”

他用哄小孩的语气道:“滚下去便不累了。”

齐妃:“……”

许是被陆朝所说的话给吓到了,这之后的途中,齐妃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一个多时辰听起来骇人,但真走起来,累到头了,时间便也就过得快了。

很快一众人便浩浩荡荡地到了寒山寺前,为迎圣驾,寒山寺今日闭寺,闲杂人等进不来,故而人少的可怜。

“恭迎圣驾,”寒山寺住持不卑不亢地行了个佛家礼。

他身后的两个俗世打扮的人却行了大礼,陆朝一句“平身”,而后便笑眯眯地看向眼前二人。

“齐小将军和太师怎么也在此?”

齐二拱手作揖,垂首回道:“末将常年身在沙场上,只恐杀业太重,连累了亲人,故而有空都会来此听经吃斋,住上一阵子。”

“原是这般,”陆朝稍一偏头,看向太师,“姬太师,你呢?寡人怎么记着姬太师不信神佛,轻易是不会进庙宇的。”

姬舟手上挂着一串檀木佛珠,木着脸,很有些不苟言笑的意思:“回皇上的话,微臣前些时日痛失爱妻,才知这世事无常,这神佛鬼怪,凡人虽不知有无,但痛极时参参禅,确能聊做寄托,从前是微臣狂妄了。”

“既是如此,也算有缘。”

住持如松适时开口:“吉时将近,圣上里头请。”

于是一行人便往里头走去,陆朝依然牵着霁晓在前,齐妃自不用说,一张臭脸拉了一个早上,而齐二也看向陆朝与霁晓,面上若有所思。

但与王霁晓看似毫无瓜葛的姬舟,却盯着前头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眉头紧皱,面色很是难看。

霁晓顶着背后三人如针芒一般的目光,仿若没觉察般,向前看去,一眼便瞥到前边祈愿树下站着的荧惑。

于是他轻轻摇了摇手臂,道:“陛下,奴才想如厕。”

陆朝手上没松,启唇道:“憋着。”

“如若误了祈福的吉时,这罪你担得起?”

“陛下,”霁晓微微抬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陆朝,“祈福有您和齐妃便好,奴才一个身体不全的人,佛陀不会想听奴才祈福的。”

陆朝脚下一滞,停下来看他:“什么歪理邪说?”

霁晓朝他眨了眨眼,他笑的时候,那双眼睛便干净澄澈得如一捧清泉,让人抗拒不了的漂亮。

“陛下若不放奴才走,待会奴才在佛前憋不住,脏了佛陀的眼,污了陛下的气运,可莫要怪罪奴才。”

他这话说的很软,恰逢今日陆朝心情甚佳,两人只僵持了一会,陆朝便松了手,放他走:“别走太远,去完便回来,别让寡人找不着你。”

那头的荧惑见霁晓过来,朝他挥了挥手:“你总算来了,我在这等你好一会了,方才本想去马车中找你,没想到你那车里只有位姑娘,我一路寻到皇帝的銮驾旁,好险没进去,你和那人间皇帝……”

“闭嘴。”霁晓打断他,带他往旁边走,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这才止步。

“我那幻蝶你没用上吗?还是你也动了凡心?霁晓,不怪我多嘴,你历过此劫,毕竟还是要回天上的,到时候若十杖软红尘握在手中,你铁心要与这皇帝纠缠个生生世世,想必这情劫便永远断不了,你也没法再位列仙班了。”

霁晓神情淡漠:“我心里有数。”

荧惑见他这样,知道他那颗如铁石一般的凡心其实压根没动,便松了一口气。

不等他再开口,霁晓便又道:“你那幻蝶根本没用。”

荧惑惊讶道:“怎么会?你砸了没有?”

“砸了,”霁晓白了他一眼,“还是当他面砸的,一点用也没有。”

荧惑沉默了半晌,皱了皱眉:“那幻蝶我生来便会,除非他修为比我高,否则不可能不生效……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这个皇帝,他不是人,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荧惑顿了顿,又道,“不止非人,还得非鬼非妖,生灵皆有情,不会被幻蝶蛊惑的只有死物。”

得到这个答案,霁晓却并不惊讶。

“你早猜到了?这死物成精可非易事,那些山河湖海之神通常是早就有之,或靠后天凡人念力所凝成,若换做是家中的锅碗瓢盆,横梁砖瓦,那是至毁都攀不上机缘,”荧惑往陆朝所在的方位一探头,十分感兴趣地问道,“你知他是何物之灵吗?”

霁晓纵然心里隐约有些猜测,但却不敢肯定,于是只答道:“不知道。”

“对了,”荧惑一拍大腿,突然想起自己此次下来的目的,“我这回不是来找你玩的,是来告诉你,少昊他跑了!”

霁晓微微一愣:“跑了?天帝知晓了吗?”

“自然是没敢让尊上知道,如今也只能是我们几个合伙欺瞒着,但总归是藏不了太久,一旦被尊上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荧惑眉头紧锁,“他此番下来是从司命那里过的,怕是已经隐成一具凡人身,昨夜我往这京都里寻了一圈都没找到。”

“可有线索?”

荧惑叹了口气:“他有心要躲,我们哪里寻的到他半块衣角,但他此番是听说了你要历的是情劫,坐不住了逃下来的,想必离你不远,你且多留意,若发现了,便把他劝回来。”

霁晓点了点头,有些苦恼:“这都多大人了,还给人添麻烦,真是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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