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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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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建武坊的队率带过来。燕赵歌道。

季钧应了一声,让人将队率带了上来。

那队率二十余岁的模样,站到燕赵歌眼前,拱手道:请问您是哪一位,也好叫末将知道是从还是不从。

燕赵歌顿时来了精神,问道:从怎么说?不从又怎么说?

您若是有圣旨,末将自然当从,请您入坊。您若是没有圣旨,只凭着您的手令和腰牌,恕末将不能从命,便是死,也要在此阻拦于您。那队率道:请您将圣旨于手令腰牌借末将一阅。

燕赵歌痛痛快快地交了自己的腰牌手令,被季钧带着的圣旨是长公主刚刚才写出来的,上头墨迹半干未干。

锦衣卫腰牌是铜制的,正面用阳文写有锦衣卫指挥使燕赵歌字样,背面则是用阴文写着朝恭官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出京不用,侧面又有发此腰牌的时间:兴平三年七月初九,却是先帝驾崩的那一日。

队率核对了锦衣卫腰牌和圣旨内容,双手高举着圣旨还给燕赵歌,躬身道:末将职责所在,请您莫怪。

燕赵歌将腰牌收到怀里,圣旨放到季钧手里拿着,看着队率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敢以队率之职拦九卿的,这是你分内之事,我既然不会怪你。却不知你姓名?

末将姓贾。

长安里姓贾的一千个没有却也有一百个了。

贾琰。

哪一个贾?

末将姓贾,自然是末将父亲的贾。

燕赵歌心里已经有数了,看着贾琰道:锦衣卫里我缺个副手,你愿不愿意跟我?

贾琰沉默片刻,道:末将归属于中尉,您应当与中尉说此事,不该与末将言。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贾琰不肯答话了。

那就之后再说此事罢。圣旨你既然也看了,劳驾为我开建武坊正门。燕赵歌也不强迫他,左右人不可能丢了的。

贾琰点了头,带着建武坊的兵士缓慢推开了建武坊的大门。

世祖皇帝封下的八个国公府如今只余七家,其中五家都在此处,只有荣宁两家不在。

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也照亮了烫金的牌匾。

按照制度,五户为一邻,五邻为一闾,二十闾为一坊。应当有五百户人家的建武坊,却被五个国公府占据了。

燕赵歌看着镇国公府的牌匾,在这之前,这座府邸在长安城里处于超然地位,哪怕是同为国公的其他几家在镇国公府面前都要矮上半截,谁也不敢在此放肆,但现在她抽出腰间天子剑,冷然下令道:传我将令,缉捕镇国公、奉国公、应国公、承国公阖府,胆敢反抗者,除国公及国公夫人、世子及世子夫人外,杀无赦!

闪着寒光的长剑霎时刺破了黑夜。

旋即,有手持重戟的军士上前,用力击破了厚重的大门。

什么人这么大胆?!几个守着大门的门人吓了一大跳,大声喊道:这里是镇国公府,你们不要命了吗?!莫要忘了老镇国公的恩德?!

然而能回答他们的只有兵戈利器。

长水营的将士手上动作连顿都没顿,只将刃锋架到他们身前,门人立刻吓得挺直脊背,半分犹豫没有地跪在了地上,生怕割破了自己的脖子。

举着火把的将士们手握长刀,鱼贯而入。

喧哗声立刻惊醒了沉睡中的建武坊,连旁边的几个里坊也被行走间甲胄摩擦和兵器碰撞的声音惊动了。

无数人从床榻上爬起来,或惊恐或惊惶地望着远处的火光,听着兵刃的鸣叫。

有附近几个里坊的人大着胆子跑出自己所在的里坊,躲在暗处悄悄观望,待看清举着火把守在坊门外头的将军身上穿着的衣服时,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锦衣卫!

大晋成建制配备长刀的部队仅有锦衣卫。

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然后立刻闭嘴跑回家里去送信了。

只看那火光之地,就知道出大事了,建武坊里五家国公府,无论哪一家出事都不是小事。奉应承顺四家因为同为天家耳目,惯来是同气连枝的,拔起萝卜带着根,要动绝对不止一家。而镇国公府地位超然,这一家倒了,整个武勋阶层都要震一震。

很多人都以为锦衣卫就算复出了,但毕竟已经废掉了二十年,想再启用并非是简单的事,在河东以羽林充当锦衣卫的事情不是秘密,但可以这么做一次,难道还能这么做几年?天家脸皮要不要了?这么想来的话,最起码几年之内锦衣卫还不是能辖制他们的手段。

可惜天家就是不要脸皮了,倒不如说,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并不介意被人在背后说狐假虎威,亦或是狗仗人势。

燕赵歌拎着长剑跟在后面,冷眼看着这一场变故。

京营八校中,越骑、胡骑和长水三营在长安里是没有根基的,这三营的将士皆是归义人的后代,仰仗着天家恩德生存,绝不会因为敌人是高官厚禄之辈而心慈手软,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是最快的刀子。

没花多少时间就攻破了镇国公府,大概也有他们没有抵抗的缘故。数百名年纪不同的男女被绳子捆着,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个身形魁梧,却头发斑白的老者被压到了燕赵歌身前。

镇国公。燕赵歌抬眼,看着这位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的镇国公,连右相在他面前都要给三分薄面,足以说明其权势了。

镇国公看着燕赵歌,面色淡然,道:此番输了,却不怪我,只怪其余三家长了个猪脑子,不听人言。

燕赵歌笑了笑,道:这你倒是怪错人了。她俯下身子,用只有镇国公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这些日子的流言,也有我一份。便是没有此事,我也不会容你辖制长公主。

镇国公神色却变都没变,只道:怪不得你会赢,原来你早已计划好了,以有心算无心,我输得不冤。只是,就算我死了,镇国公府仍然能传下去,你将来触怒天家的那一天,你靠什么保住燕家满门?

燕赵歌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保住燕家满门?棋场博弈,无人不是棋子。既然想下场赌自己赢,就要做好满盘皆输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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