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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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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就是因为太过干净,太过单纯,太过无瑕,所以更容易勾起他心中隐藏最深,最为黑暗,从未在人前展露的阴暗。

头脑中万般思绪划过,现实中不过眨眼之间,孟子骞微哑着嗓音道:小泽先换衣服,哥哥还没见过小泽其它的模样呢。

楚忻泽脸微红,有些羞怯的点了下头,瞧着人低头害羞的可爱模样,孟子骞眼底是一片的幽暗深沉。

房门被合上,楚忻泽转身往浴室走,路过书架,瞥到那上摆放着的再也见不着一本的古早味浪漫小说时,眼底戏谑的笑一闪而逝,连唇都微不可查的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认输么?眼不见心不烦,就想不起医院那会每天被古早味小说支配的恐惧了。

浴室,站在氤氲一片浴镜前,楚忻泽抬手抹去被蒸汽覆盖凝满雾气的镜子,一张娇艳似花的小脸倒映在镜面中。

眼长却不细,大小适中,瞳色呈浅棕,氤氲着的水汽让它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力,本就软的过份的脸,因为这双眼睛更显得乖巧。

突然间的,镜中的那张乖巧无害的脸变了。

那双温软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抹明亮的光,像是黑暗中突起的璀璨火把,分明该是滚烫的热度,但是那里噙着的冰冷让它更接近一捧冰,冰与火的交缠,极为矛盾。

褪去了怯弱的色彩,褪去了温软的外衣,镜中的脸分明还是那张脸,气质却完全相悖,这才是莫砚。

刚才一踏进家门,楚忻泽就有种似有若无被监视着的错觉,几乎不用猜他就知道,肯定是孟子骞在暗地里装了针孔摄像头用来监视他私下的一举一动,力求找到他就是莫砚的证据。

只是楚忻泽真的就不明白了,孟子骞到底为什么这么固执的将俩人联系在一起。

摸了下自己的这张脸,跟莫砚的哪里有一点相似了。

难道真像T91说的,因为他是BUG?

不对,肯定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注意到的,孟子骞身上绝对有秘密,只是,那是什么秘密呢?

看着镜中人好一会,楚忻泽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

算了,反正都登堂入室了,他就不信找不到这个秘密了,至于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入驻那颗心。

想到这,一点点将眼中的光芒收敛,放柔,凌厉的气质包裹进内里,镜中那人随着时间再一次变回归初见的乖巧无害模样。

服帖的黑发,软糯的嗓音,无辜的表情配上一件女装,这样一副景色确实是又纯又欲。

想着外面男人刚才在医院里给他下的二选一的心理暗示,以及最近眼底总似有似无的暗色与暧昧,楚忻泽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滑拉着镜中人,被蒸汽熏的愈显娇艳欲滴的唇,表情分明单纯懵懂,动作却透着抹勾人。

既然想玩暗示玩圈养,那就看接下来咱们谁暗示谁,谁圈养谁。

刚到客厅,孟子骞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是熟悉的号码。

孟教授,小少爷今天闹着要见您。

听到自电话那头传来的话,孟子骞几乎下意识的蹙了下眉,面上不耐烦快速闪过,只是说出来的话依旧温柔,最近手头上有实验很忙,等过几天了,我会去医院。

我我们已经说过了。

话到这里,医生淌着一额头的冷汗道:小少爷说如果您今天还不来看他他他

反复咽了好几口的口水,才道:他就从窗户边跳下去。

孟子骞脸色蓦地一沉,威胁他!

感觉着那头的沉默,医生吱都不敢再吱一声,就怕到时候一旦出事,自己成了无辜背黑锅的那个。

时间一秒,两秒,三秒整整半分钟过去了,医生的冷汗都淌了好几滴。

我过会抽空过去。

听到这话,医生大松一口气的立刻接道:好的,我马上转告小少爷。

电话被挂断,客厅沙发上,拿着手机的孟子骞眼底冰冷情绪翻滚。

这几年来,为了能顺利拿到各方面的数据,他一直顺着白知非,给了他太多的纵容,以至于让他恃宠而骄的觉得,自己有了足够威胁他的资本。

或许曾经他的确是有那么点骄纵的资本,毕竟他是白朗的弟弟,是白朗惟一亏欠愧疚的存在,但是现在

微垂的眼底,戏谑与冰冷似水般一一划过,讥讽非常。

哥哥

熟悉的声音打断孟子骞的思考,将眼底的冰冷情绪全部收敛,漾着平时的温和,他侧过了头。

少年一身黑白相间的蕾丝套裙,黑亮细软的头发因为才洗过,这会半干散散的搭在瘦弱的肩头,黑亮的发衬的那截因被水汽浸润过染着红晕的天鹅颈,脆弱的似一折就断。

微湿的琉璃双眼露在空气中,或是因为不安,扇子似的羽睫似展翅的蝶翼颤动着,小脸透着健康的嫩粉,只一眼就够让人软到心尖儿上。

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人,孟子骞竟有了瞬间的失神。

他不是没见过男人反串女装,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将女装穿的这般干净,这般令人舒服。

面前人气质干净若纸,混合着岁月静好的恬静,像极了一株绝世独立的百合花。

这种全身上下不染丁点污秽的纯粹,半点不带攻击力,总让人的身心下意识的平静,下意识的放松警惕。

孟子骞突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一个多月来他总是这么容易被人勾出隐藏最深的阴暗情绪。

从那个满目疮痍绝望的世界爬回来的他,全身上下早已黑透了,一点窥不见光亮,而这个人却干净的那样纯粹的刺眼。

人们都说白与黑是两种极端的对立体,但是却不知道这世界上有黑就有白,就像有光就有暗,两者从一开始就是同源。

不自觉的眼神放软,声音放柔,无奈中似有道不尽的纵容,头发也不吹干

起身,走到人身边,拉着有些局促的人坐到沙发边,取来吹风机,让人趴在腿上,帮人吹起了那沾染着水汽的长发。

有力的五指穿进柔软的发间贴合头皮,顺滑而下,比起旁人硬粗或毛躁的触感,游离在指缝间的长发柔软而滑顺,就像是某种乖巧无害的小动物,保养极好的滑亮皮毛。

这种触感足以让任何一个完美主义者上瘾。

以至于孟子骞禁不住的想,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吸猫呢。

只是对比吸猫,他却觉得眼前的这只猫更令他心动。

少年乖巧的趴在腿上,黑色的齐肩发下是纤细的身躯,水汽浸湿后背,透出一对优美的蝴蝶骨,两条手臂轻叠在下巴下,手肘搭在布艺沙发上,突显脆弱。

他这会儿安静的趴着,像一只享受主人爱抚的猫儿,模样精致又乖巧,让人只巴不得宠到心尖上,而如果有条尾巴,想必那尾巴这会儿一定是一甩一甩的好不惬意。

午后的客厅中,静谧而宁和,两道交错的黑影在地板上落下模糊的影子,吹风机工作时的鸣声,在这刻都似乎不再是一种噪音,反而裹挟着一种不明的温馨,悄然蔓延至这栋习惯了冰冷的小洋房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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