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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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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生活在法制社会,顶多敢在家里横的孟海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被眼前的这截染着前妻温度的舌头吓的泪涕一脸,好不狼狈。

好了,现在安静了,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是谁让你冒充他的父亲,你又是通过谁联系到医院进行卖血的?温和的嗓音自头顶上方传来,被吓的糊了一脸的孟海牙齿不停的打着颤,哆哆嗦嗦的抬起了头。

男人依旧站在那儿,这会儿的他右手握着一柄锋利的短刀,另一手拿着一张与他白皙的皮肤同色的白色的手帕,正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往刀尖下淌着的暗红色的鲜血。

孟海能够清晰的看到那短刀上掉下的血珠在不远地上炸开的血花,小血珠炸在他的脸上,犹染温热的触感落在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有的是无边的恐惧与害怕。

第一次孟海为自己的贪心后悔,如果这一年多来他没有因为舍不得那些钱,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抽对方的血去卖,而是听话的直接弄死对方,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

但是因为贪婪,因为舍不得,他一直暗地里偷偷将人养着,就为了不停的抽那堪比黄金的血。

终于擦完了短刀的孟子骞随手将手帕扔在了地上,扭过头来的他表情还是那样的温柔,唇边微扬着浅笑,好似刚才犀利出手割掉那条不停谩骂舌头的狠辣,只是日常吃饭喝水般的平常。

不说?

那把刀贴在他的脸上,冰冷的触感由皮肤传递到了血管,由血液输送到了大脑,大脑信息处理下,皮肤因恐惧泛起一粒又一粒的小疙瘩。

眼前男人温柔的笑着,刚才他也是这样温柔的笑着,然后没有半分犹豫的割了前妻的舌头。

在被黑暗环绕安静又血腥的此刻,这样的画面与想象,足以让任何一个心理素质过硬的正常人心理防线完全崩塌。

孟海确实由里自外完全崩溃了,哪怕他知道这个秘密一旦说出来,他也会万劫不复,但是这刻的他不敢说谎,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更恐怖。

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只是抽了那小野的一点血而已,我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供他吃供他喝,我把卖血的钱全部给你,别杀我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住在孤儿院,这全都是阿泽让我做的,阿泽他是个怪物,他说我如果不听他的话,他会杀了我,他每个月都会给我一笔钱,一年前阿泽让我直接杀了他,我没杀他,半年前钱就停了

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了我,求你,啊!

萦绕在空旷的惨叫由凄厉到彻骨,由疯狂到崩溃,由绝望到微弱,整整一个小时就像一曲嘹亮的交响乐。

接过自旁递来的手帕,孟子骞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修长手指上往下滴哒着的黏腻的鲜血。

面前是两堆烂肉,蜿蜒的鲜血似蛇扭动着身子向四周游开,面对这修罗炼狱般的画面,孟子骞脸上依旧带着如风般的笑,慢条斯理的似在花圃中欣赏着百花争艳的美。

他原本干净俊逸的脸上不知刚才什么时候溅上星星的暗红,配合着他不染尘埃的笑与阴暗的背景,此情此景给人一种诡异又矛盾的惊悚感。

呵,原来上辈子你就已经李代桃僵,抢过他的身份一次了么。

13

这个崩坏的世界 11

自从心理医生给出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结论后,孟子骞来医院就更勤了,并且来必带书,从狗血的古早味爱情小说到工商经济管理学,这中间的跨度不可谓不大,可是无论买什么书,里面总是会夹着一两本近几年才出的企业管理。

在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手边只有书的情况下,除了看书还能怎么打发时间。

于是短短大半个月的时间里,楚忻泽就看完了《邪魅大少的契约小新娘》《总裁为我包鱼塘》《腹黑娘亲:暴君我要休了你》《纨绔王爷俏邪妃》等一系列浪漫小说,并融会贯通各种古早味台词,被狗血虐的两眼泪汪汪。

至于从头到尾被扔在一边的企业管理,抱歉,我读书少,真看不懂。

哥哥你说神医为什么不愿意跟她在一起,她这么爱他,为了他命都不要了,神医最后还是走了,她也死了。床上的楚忻泽根本不能从手中古早味剧情中回过神,红着双哭红的兔子眼睛追问着病床边的男人。

虽然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孟子骞已经被人口中各种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你你却误会我,为了证明我爱你我为你自残挡刀,好不容易我们相爱了你却掉崖了失忆了替身了等狗血荼毒的不轻,但是每每听到类似问题,他还是有些头疼。

大概是爱是心中唯一,与人分享的算不上是爱吧。

心中唯一的才是爱么?楚忻泽似一脸不理解。

大概是吧。

犹豫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道:那哥哥呢,有唯一的人吗?

回想两辈子的过往,连真心待他的人都少,又谈什么心中唯一。

正给人将看过的书安放到书架上的孟子骞,视线移到了另一边的书架上,那上摆放着近二十本从没被翻动过一次的企业管理的书籍。

记忆中的莫砚似乎极其偏爱这类书籍,每次坐在咖啡厅时,半沐浴在阳光中的他手上总捧着一本,瘦削有力的手指被微黄的书页衬的格外好看,可是身后的这个人却一次也没有翻开过,爱好也是莫砚绝对不会碰的小说。

敛住眼底的情绪,孟子骞随手抽了本小说转身,笑着将书递给病床上的人道:没有呢。

如果唯一说真话也算唯一的话,那他孟子骞的人生不就太过可笑的廉价。

他不否认,莫砚是特殊的,但这更像是一个未来的及弥补的遗憾。

如果莫砚没有死,或许他们会是朋友,但更可能的会是敌人,因为他们太过相似,就像草原上永远只有一个霸主,无法掌控对方带来的不安全感,会令他们想尽办法弄死对方,这个结局最有可能的是两败俱伤。

所以,他有时也庆幸莫砚这个人只存在于记忆,至于现在面前的人。

视线望向病床上似有踌躇的面染绯色的人,对比起重生,他其实更希望他是新的来世,因为除了这种只能依附于旁的莬丝花,孟子骞不知道对方要变成什么样,他才不至于亲手毁了他。

他不否认这个人是特别的,他不愿意放开,却同样也不敢紧握。

如果哪天真的不再是他需要的,就亲手毁了吧,这样至少是在自己手上结束的。

想到这孟子骞眼神微深。

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人过于深沉的视线,楚忻泽鼓起勇气,抬起微红的小脸,认真而虔诚的道:哥哥就是我的唯一。

说完甚至不敢多看对面人一眼,红着耳尖垂下了头,紧握的双手心中甚至紧张的沁出了汗。

面对这番真挚的表白孟子骞笑笑,伸手摸了摸人的头。

安抚的动作似抹平心中全部的紧张,唇边带笑的楚忻泽不自觉往人温暖的手中蹭了蹭,觉察到掌中小脑袋的动作,他表情显的愈加温柔。

对,就这样,一辈子就这样乖乖的就行了。

因为当时穿着女装来的医院,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孟子骞有意无意的各种刻意误导,短短一个月来楚忻泽已经跟女装大佬,彻底打上了等号。

在医院一个多月的尽心调养下,他身上的伤已全部康复,入院时原本苍白的小脸,现在看来也多了几分血色,那消瘦的脸颊上还长了点肉,坐在病床上安静看书的剪影,不知乱了多少怀春医生的少男心。

为了一睹初恋真容,医护们更是厚着各种脸皮绞尽脑汁的往VIP区域跑,越往后楚.初恋.忻泽收获的小零食小点心都以N次方倍数增长,在出院的今天甚至喜提粉色情书三封。

面对着眼前的三封情书,楚忻泽有些手足无措,他虽然从来没收过这东西,却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着湿漉漉的双眼,去瞧一旁孟子骞的表情。

对于医院里孟泽十分受欢迎的这事,孟子骞是知道的,只是没想私下竟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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