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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美人》TXT全集下载_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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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玄琅神色一正,朝他睨去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就算华彧不介意,可是让他和华彧去拜堂,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还是算了吧,他卫玄琅再不济,也没必要为了桐城公主那份嫁妆做那么难堪之事。

华彧心中微凉,苦涩改口:“要不和萧公子说说?”

逢场做戏你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吗?

卫玄琅的眼神一瞬变的复杂起来:“汉贞,你知道我的,不管是你还是他,我都不会同意的。”

不必再说了。

华彧盯着卫玄琅抿紧的双唇,片刻之后,又微微叹息着移开了视线。

同袍七年,他是深知卫玄琅的,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少年将军,心中最柔软处,无一时一刻不记得他的萧延哥哥,除了这个人,大概再也放不下别的什么人了。

“汉贞,拟一封奏折吧,我要解除婚约。”卫玄琅道。

光明正大地退婚。

华彧一下子愣了:“将军,国公爷怕不会答应。”

这奏折要是一送上去,天下沸腾,镇国公府真就成了千夫所指之地了。

当初欣然应允,大婚之前又突然要取消婚约,这也欺人太甚了,恐怕天下人都要争着为桐城公主叫屈的。

“汉贞。”卫玄琅忽然挂起一抹半真似假的笑意:“我爹那里,就看你了。”

华彧面皮一紧:“将军,我是偷摸入京的,国公爷见了不得打死我。”

呜呜呜。

“你以为能瞒得住我爹?”卫玄琅撩了下眼皮看着他:“没门。”

以为镇国公的耳目是摆设吗。

年轻人,太天真也。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第46章

华彧眼底闪过一抹颓然,哭丧着脸道:“将军,你这是故意为难我。”

卫玄琅的嘴角难以觉察地撇了撇,墨眸斜斜地睨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一转身,竟走开了。

华彧僵着表情呆站在那儿,脑壳疼。

卫玄琅下了封口令,关于那天桐城公主见过他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等传到薛雍耳中时已经是好几日之后了。

准确地说,是有人故意把这话透漏给他的。

“卫小将军不妨答应公主殿下。”他一开口就被卫玄琅给瞪了回来,那小爷阴沉个脸问他:“谁说的,没这回事。”

卫玄琅天生不是会撒谎的性子,尽管他说的风轻云淡,但嗓音里的迟疑还是出卖了他。

薛雍含笑盯着他,嗓音微沉:“这有什么?不过穿着公主的衣裳拜个堂,又不是真的要你睡我,你还扭捏什么。”

说不定还有人抢着去呢。

卫玄琅倏然侧过脸来,眸中带着思索的神色,一会儿才道:“这对你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他极力忍住一句话没说出来:萧延哥哥,你这些年来受的煎熬已经够多了,往后的一切,我倾力为你扛着,你不必再委屈自己。

“卫小将军。”薛雍伸出修长苍白的手指点在自己额角处:“不如事成之后公主封地的食邑你分我一半?”

我也好有自己的产业,以后就不用在你府上蹭吃蹭喝了。

“想都别想。”卫玄琅突然很气,绯唇都白了:“萧延,不要再作贱自己。”

你是男子。

薛雍眨巴眨巴眼皮,极是赖皮道:“飞卿,你没有选择。”

就算你上书皇帝,简承琮也不会同意,卫羡之更不可能。

卫玄琅最恨别人逼他,换个人,他早就没耐心了,可对薛雍,多年久别重逢之后,他竟手心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默然。

卫玄琅转身就走,他的手不时摸向凤青剑,算了,不要写什么奏折了,他直接进宫和皇帝摊开了说吧。

“飞卿,这次,算是你帮我好不好?”眼见着那个身影就要跨出门去,薛雍鼓足勇气说了句。

听罢,卫玄琅转过身来:“这件事对你有什么益处?”

他是想不明白。

“我受了公主殿下之托,我替她成事,她答应帮我找到一封书信。”薛雍阖上眼皮道。

卫玄琅忍不住问:“什么书信?”

“十五年前我萧家被满门屠杀时曾有人给我娘云城公主送过一封书信,那封信后来被桐城公主殿下藏在宫里,再往后就不知去向了。”薛雍淡淡道。

没有感情起伏,亦没有悲愁神情,他只是这么说道。

“那封信是凶手送的?”卫玄琅还是问了出来。

伤口既已撕开,就没法不面对。

薛雍怅然:“我也不知,至少和凶手有关。”

“你……”卫玄琅本想指责他为什么不早点和自己说,见到薛雍眼尾黯然,声音哑然道:“只是要这么委屈你……”

他不忍心。

薛雍抬起眼皮一笑:“不然咱们那日换换衣裳,我带着你的覆面,你穿公主的嫁衣,这总行了吧?”

卫玄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行。”

还是那句话,想都别想。

薛雍只是逗着玩儿,就算卫玄琅肯,他比这小爷矮了一截,一出场岂不是就被人给戳穿了。

倒是桐城公主身材高挑,大婚时的嫁衣宽大,绣鞋又是极厚的底子,他稍动一动手脚瞒天过海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飞卿,那圆房的时候,”薛雍眼尾挑起一抹慵懒:“你们卫家第二天不会要验喜帕吧?”

要不提前捉十几只蚊子带在身上,到时候啪啪拍上去?

卫玄琅要疯了,脸涨的紫红,嗓音都在颤抖:“不用你操心。”

***

墨如阁。

龟奴吃了一顿皮鞭滚在地上嚎叫,从来都是他打别人,什么时候轮到被打了,要不是华彧周身戾气太重,他怕要跳起来杀人。

“听说这里的客人都喜欢吃橙子,嗯?”华彧眼皮都不抬一下,沉声道。

跟班立刻来了句:“是的华爷,您要不要风雅一下?”

立马捧上来一盘新橙。

破开了汁水饱满,颗粒晶莹,清冽的芬芳一瞬盖过了幽暗角房里难闻的血腥气,不觉馨香已满襟。

华彧:“听说还要沾着吴地的雪盐?”

跟班:“是的华爷,这就来。”

不多时,一碟胜雪的吴盐被端了上来,搁在橙瓣旁边,等着人享用。

华彧挽起袖口,劲长的手指拈起橙瓣在如雪的盐粒中碾着,慢慢地捻完了,他看了看眼前铜盆里的一汪清水,若有所思地拿起盐碟,倾手倒了进去。

龟奴似乎已经预知他要做什么了,扯着嗓子大叫:“你要做什么?”

华彧慢吞吞地回话:“我看你伤成这样,怕你疼晕过去。”

他睨了一眼跟班,那人会意,端起铜盆走到龟奴跟前,兜头而下泼了个透心凉。

“啊……啊……”随着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龟奴眼珠暴凸,整个人在地上抽搐又抽气,疼痛的他小便都失禁了,真像一条被剥了皮还没断气的丧家犬。

“你叫王不六?”等地上那人嚎都嚎不出来了,华彧才撩起眼皮问了句。

没有回应。

华彧轻笑,瞥了一眼小跟班:“挑手筋还是脚筋呢?”

“啧啧。”小跟班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满眼嫌弃:“手吧,脚丫子臭烘烘的,我可不干。”

他还年轻,不能去捧人臭脚哦。

华彧还没发话,只听地上的人长叹一声:“华爷你到底要问什么?求你开口吧。”

落在华彧手里,比下地狱还可怕。

华彧这才轻飘飘地道:“拂绿为何出了墨如阁没几天就自杀了?”

妈的,要去再找一个会配制醉春散的真不容易。

王不六沉默一会儿,而后咬着牙道:“那是因为……因为她不想再害薛公子了。”

“你再说一遍。”华彧忽地瞳眸一缩。

“绿姑娘手里的配方是宫里头给的,其中有一味药石是□□,这么吃下去,薛公子活不过二十五岁。”王不六忽然哭了起来:“绿姑娘见薛公子终于有人依靠了,她不想再害他了。”

华彧愕然:“宫里头的配方皇帝知道吗?”

王不六摇摇头:“这个我就真不清楚了。”

华彧和小跟班对视一眼,气愤地骂了声狗皇帝,又问:“薛公子当初到底为何身中慢性毒/药?”

他还记得多年前边关刚打完一场恶战,将士们伤的伤残的残,疼痛难忍,日夜不能入眠,有人就从暗门子里买了比醉春散毒性还大的金石来服……用了之后还真没动静了,薛雍又没有上过战场,身上也见不到伤残,为何也要用这个?

王不六接着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珠看着华彧:“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恐怕只有薛公子自己才能说的清楚。”

华彧没再说话,拂绿自杀的事基本上弄清楚了,可到底怎么处置墨如阁,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回去找卫玄琅商量。

***

卫玄琅从幽宦居出来就回了靖安将军府,旬月后的大婚之日,薛雍李代桃僵这件事他从心里头觉得别扭,真后悔方才怎么就心软应了下来。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心。

靖安将军府已经翻修一新,比之从前往后头扩了一倍大的地方,那处冷泉边上修了个八角亭,葫芦形八边形开孔透光,脊端花梁头外出麻叶云,脚步椽子加密冲出翘起,整体大气沉稳,亭边移栽修竹绿树,颇有幽玄之意境。

卫玄琅不大好咬文嚼字,这亭子建在冷泉边上,建好后就叫“泉上亭”,直白的让人抽气,他亦不在乎,龙飞凤舞地题了字上去,入不入雅士的眼就不管了。

华彧过来时,见他一身素色薄衫坐在泉上亭里,玉簪半挽青鸦鸦的墨发,眸光慵懒地朝来人睨去一眼,彼时冷泉上白气缭绕,亭依暮云,韶光大好。

似桃溪换世,又如鸾驭凌空,华彧竟怎么也挪不开眼睛了。

“发什么呆?”卫玄琅随手扔了个小石子过来,打破了他半天的怔忡:“墨如阁去过了?”

“被公子美色摄魂,一时多看了两眼。”华彧走到亭中在他对面撩袍落座:“审了个叫王不六的龟奴,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卫玄琅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暗着审的?”

“是啊,用一锭银子把人骗出来,直接塞到阁里关禁闭的地方审的。”他抿了一口茶道:“没惊动旁人。”

他保证,一个嫖/客都没吓跑。

不过拂绿被卫玄琅赎出来之后,宫中就和他们断绝了往来,那些人大概要成弃子了。

真想不到,简承琮竟在京中开了这么个楼馆,看来,皇帝比他们想的要老谋深算的多。

卫玄琅应了一声:“就算没惊动人,他们怕也不敢再做什么了。”

恐怕再他带走拂绿的那日简承琮的人已经警觉了。

“我带人这几日盯住墨如阁,有人恐怕要动手了。”华彧眉梢染上戏谑:“去瞧瞧皇帝豢养的杀手比咱们能耐多少。”

“我并不想参与到京城的争斗中来。”卫玄琅嗓音中含着一股郁闷烦躁之气。

除了薛雍,他不想管别人。

你死我活又与他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修改了好几次,后面给我发出去的还是原稿,emmmm

第47章

对于卫玄琅对皇权争斗的冷漠,华彧倒不讶异,不疾不徐地道:“将军去年岁末骤然回京,谁说不是因为这京中的争斗呢。”

卫玄琅淡淡道:“有人想要我回来。”

那个人是谁他已经知道了。

不过他一点儿都不恨,也不会去问薛雍,甚至还懊恼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儿回来。

华彧的眸色忽然凝住,掩不住担忧的面色:“我总觉得这萧公子唯恐天下不乱。”

他年少时经历过朝廷动荡,家人颠沛,死的死,亡的亡,对乱世的恐惧植根在血脉里,从而对薛雍的种种有着莫名的敌意。

但他猜不透薛雍要做什么。

“他不会。”卫玄琅想也不想就笃定道:“纵使他要报仇也不会拿天下人的命来祭天。”

纵然错过了十五年的时光,他也知道他的萧延哥哥生就君子风骨,断然不是那种狭隘之人。

不过想要引出背后那个人来罢了。

“飞卿。”华彧的心上如被扎了一刀,苦涩道:“若有一日他利用了你,你会怎么想。”

难道还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吗?

卫玄琅忽然噎住。

他都要嫁给小爷了难道还能怎么想,自然是护着他啊,他要做什么,小爷不得押上身价性命相陪吗。

“你不用回答了。”华彧侧头垂眸看向那眼冷泉,随口岔开话题:“你这煮茶的水取自那里吗?”

卫玄琅点点头:“如何?”

“浓淡相宜。”他掏出雪白的绢帕沾沾唇边:“属下先告辞了。”

茶未凉,人已远。

***

是夜,星光澄亮。

薛雍从极度的疼痛和燥热中醒来,眼前漆黑一片,他睁大眼睛一丝光亮都寻不着,心中蓦地一阵心悸,摸起来去找水,却被一个怀抱捞起来,那人问他:“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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