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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记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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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暧昧其二

“殿下不是说,臣脑子里的东西不清干净,就不让臣出去么?”

“今个臣就不出去了,殿下也别想出去。都说礼尚往来,臣都伺候殿下用膳好几次了,殿下,这回该你喂臣饭吃了。你不喂,臣就亲你了。”

“……”

宋徽安气急,眼见宋徽明的脸越凑越近,忙道:“本宫喂就是!”

宋徽明眼中含笑,看他气呼呼地拆开食盒,将几层饭菜依次在檀香木桌上排开。

这本是处小室,只放了一套桌椅,他也不曾想过,竟会在此地陪冤家玩闹。

……可不就是调戏他寻开心么。

他没伺候过人,也无心伺候宋徽明,拿筷子夹了饭菜,恨不得将筷子戳进宋徽明的鼻孔。

“快吃!”

“怎么凶巴巴的,”宋徽明在他腰上掐一把,笑道,“太子殿下,臣想吃烤肉。”

“……”

宋徽安便喂他。此间冷得厉害,他只待了片刻便有些吃不消了,又不愿往身边最大的热源那靠。

宋徽明倒是主动贴近些,将他整个人锁在他怀里,他一偏头,便能和这人交颈。

“……”

姿势太诡异了,他真像是服侍情郎的娈宠。

想到这,宋徽安的脸登时蒸红。宋徽明却似不觉,只细细品着他送来的菜品,末了在他腰上掐一把。

“鲜嫩可口,恰如太子殿下。”

“快住口。”

宋徽明低笑:“殿下,你脸都红了。”

“……休要胡说,这是给冻的!这地方这么冷,怎么就没冻死你!”

宋徽明笑得合不拢嘴,他今日来见太子,披在身上的狐裘大氅可是打进门起别便没脱过,宋徽安一直在烤火的屋中,穿的自然比他薄些。

一定是给冻着了。

他心疼不已,遂又将宋徽安往自己怀里抱了些,将狐裘披在他身上,如此一来,宋徽安便像是完全和他分不开了。

“可暖和些了?”

他趁宋徽安不备,又亲一口他的脸:“这可是殿下您自己的地盘,若是嫌冷,咱们变换个烤火的地方。”

宋徽安一时哑然,挺直的腰背僵着,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宋徽明揉揉他的背,他人才彻底软了,如同端太妃的那只软弱无骨的猫,被宋徽明抱在怀里。

的确很暖。

就是气氛太糟糕了。

不合时宜的暧昧让他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原本想质问这疯子的一干话语,都问不出来了。

不知过了好久,宋徽安才道:“宋徽明。”

“嗯?”

“你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殿下上次都骂过臣魔障了,不如这次换个说法?”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对本宫,长明的储君大不敬,你这是在行、行兄弟相……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厚颜无耻,几次三番的缠上来,不要脸至极。”

宋徽明坦然道:“殿下说得对,臣是不要脸。”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作弄本宫?!本宫又非妖姬伶人,你缠着本宫到底想什么话?本宫还是那句话,你不要脸,本宫还要脸,你若是识相,便放开本宫,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本宫只求你别缠了本宫了,你烦不烦啊!”

“你建王随便勾勾手,各色美人应有尽有,你缠着本宫到底是想干什么?!你这是大不敬!!!”

“殿下这般好看,艳丽得像宫墙旁的杏,连责骂臣时的厌恶的样子都是独一份的可爱,臣怎会不喜欢,大不敬算什么,殿下说什么什么臣都认了,臣就是要殿下知我心意,与我同乐。”

宋徽明在他眼中看到不解与惊恐,他却愉悦至极,像是将小兔子拐到手的蛇。

他不仅喜欢他的皮子、他的脾气,更想看他彻底崩溃、只能依靠他生活的无助乖顺模样,将凤鸟训为家雀,定是顶好的。

“殿下,臣也还是那句话。”

蓦地,他的手被男人紧紧握住,握得他的手指咯咯作响,像是要把他的手揉碎。

“殿下,我心匪石。”

他喊道:“不是这样的!你少在这乱用!你看上谁不好就看上本宫,你对本宫有这等念想,除了你美人会同意,宋徽明你真的疯了,本宫劝你正常点!”

宋徽明道:“殿下,臣喜欢你,便表明心意对你好,哪里不正常?”

“你,你!!!”宋徽安猛然抬手,狠狠扇他一巴掌,浑身发抖,“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知道。”

“臣在追求殿下做臣的妻。”

宋徽安几近气绝。

这疯子疯成这个样子,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他登基以后赐宋徽明死罪。

那之前这么长时间怎么办?天子身子骨硬朗,宋徽明行事并无纰漏,他要怎么办才能摆脱这混账?!

“好啦,殿下若是仍接受不了,臣可以等的,”宋徽明又把他抱紧了些,“先不说这个,靠我近些,成佳,你的脸好冷。”

说罢捧起他的脸吻他,热乎乎的白汽晕湿他的眼。鸦羽般的长睫不住颤抖着,似掩住他眼底难以被捕捉的羞涩。

太强势了,宋徽明在这段诡异的关系里实在太强势了,他再一次无力地想,这颗茅坑里的臭石头真的好难铲啊。

“成佳。”

“……?”

不好的预感。

“温饱思什么?”

……

又是被迫的耳鬓厮磨。

抬眼看向帐外的影子,他总觉得有鬼影窃窃私语地在嘲笑他的丑态,嘲笑不伦的丑事。

虽心中愤懑抑郁,宋徽安这回却乖了不少,脸被蒸得湿红,仍不爱说话,怀揣说不清道不明的愁思,垂眼低喘,掩不住自内而外的艳色,这模样落在宋徽明眼中,别有一番惹人惦记的风情。

宋徽安是何等绝顶的美人,就连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脾气,在受他戏弄后都有趣得紧。

宋徽明将屋中家具复原。屋里烤了火,这本是宋徽安不愿见人时偷懒的好去处,地方不大,除去矮桌椅和烤火盆,只能放下一张床。

宋徽安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因脱力太多而昏昏欲睡,宋徽明将他搂着,模仿奶娘们哄小皇子睡觉的手法,轻拍他的肩背,又唱起简单的歌谣。宋徽明嗓音好听,又有意放缓放低,更让他睡意浓厚,便紧挨着这大热源闭上眼,眼睫微颤。

“……你一定要这样么?”

逼迫他做这等大逆不道、见不得光的丑事。

歌谣声停了。

“一定。”

“……可本宫不喜欢这样。”

宋徽明仍是低笑:“成佳,我可以等。”

宋徽安窝在他怀里,挣也挣不开,逃也逃不开,只觉宋徽明身上更热,便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嘟囔道:“混账……呜!”

“你干什么?”

他捂着后脑怒道。

“刚才走眼,拔了你一根头发,”宋徽明用指腹捻着一根青丝来回转动,笑容滴水不漏,“误看成白头发了。”

“本宫年方十八,哪来的白头发?!本宫看你不仅疯,还瞎!”

“是是是,是哥哥瞎了,”宋徽明笑道,“成佳风华正茂,怎会生出白发呢。”

便在宋徽安看不见处,将那根头发收好。再看宋徽安,眼下氲出未干的泪痕来,微微偏头,已然睡去。

他便无声地笑着,伸出手指,将他额间的乱发撩至耳后。

他是爱死了宋徽安这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兴许在彻底将他引诱进自己的陷阱前,还能再陪这样的假凤鸟多戏耍几番。

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也该是有情心的。这至今位高权重的美人不知如何用真心待他好,他虽大可待到事成后强取豪夺一番,却更想要他的真心。

若是有了这份真心,逼迫诱导美人儿变成他想要的样子,兴许也会容易些。

不过,这些事还不急,当下红烛帐暖,宋徽安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这样打着算盘,抱着宋徽安睡下。宋徽安睡意并不甚浓,感到动静,便动动眉头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他:“你怎还不走?”

“傻成佳,我又不认路。你先睡,晚膳后我再走。”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对于这等不要脸的威胁,他真的累了。

宋徽明只将他抱紧:“快睡吧,晚上给你揉揉肩膀。”

宋徽安迷迷糊糊地想,近来他失去周府的支持,皇道正统的地位威望虽还在,势力却亏损不少,正是要提防宋徽明后来居上的关口。宋徽明眼下却如此逼迫威胁他服软,他不如以退为进,暂时牵制住他。

正好,自从姨父一家被降罪后,母后便心神不宁、患得患失,只怕他太子之位遭受威胁,他先顺了宋徽明的意,假意与这人维持兄友弟恭的表象,兴许也能让母后安心些。

可闭上眼,感受着宋徽明颇为可靠的体温,他耳边又响起男人方才的疯话。

大不敬算什么,殿下说什么什么臣都认了,臣就是要殿下知我心意。

臣在追求殿下做臣的妻。

成佳,我可以等。

信誓旦旦,真挚得让他心生恐惧,不知要和这畜生纠缠至何时,却又怕他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情话来。

若说给别人听,该是多好的事。

他却不知,比起自己来,宋徽明更是心怀鬼胎,所谋者深。

第95章 暧昧其三

因宋徽明忽然又奉旨出京办事,宋徽安十八岁的冬宴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待到年末,最冷的四九五九都过去了,新年将至,宋徽明仍未归京。

宋徽安前些日子病得厉害,宋徽明总找借口入宫来见他,其中意图,他心知肚明。

这混账杀不得,打也不得,他万般无奈,只怕宋徽明在外人面前行逾越之举,只好不情不愿暂时顺了他的意,关起门来,同宋徽明行逆伦之事,颠鸾倒凤,实在快意。

这快意可是宋徽明亲口说的,他想起便觉头疼,恨不得天降雷霆将宋徽明劈死,又旁敲侧击劝天子将宋徽明支出京,不想宋徽明走得突然,他一人留在东宫,反倒有些寂寞。

再过几日便是年三十,他这是不回来过年了么?

宋徽安愣愣地想了一下,又惊觉古怪,自己这般想宋徽明,竟不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万万不可!

宋徽安自说自话,摇摇头。又过半日,黄昏之时,莲生送来一封信。

“殿下,是建王殿下托仆从送回京中,要呈与您的。”

宋徽安恹恹地扫那信一眼,只觉嫌弃,好像远远见了那信,宋徽明顶欠揍的虚伪笑脸便浮现在他眼前。

也不知这混账说了什么胡话。

他摆摆手道:“呈与本宫看看。”

莲生应诺,呈上书信。他深吸一口气,拆开素黄的信笺。

里面唯有一张写满字的信纸。

宋徽安将信纸展开,宋徽明俊秀苍劲的墨字便铺满在他眼前。只见那信上写着:

“殿下千岁,如意吉祥。臣奉圣令北上半月,心系于殿下寒疾,不知殿下安否?亦不知殿下见此信时,喜否?急否?臣取道九凰,路险且艰,其时大雪封山,不见颜色,叫臣好生想念京中桃李春意,思来年春江水暖,更思殿下安危。殿下体弱,不宜外出,须养贵体,臣于九凰觅得良药,同此信同寄回京,望殿下食药,以安臣心。昔时竹君心乱魂孤,形销骨立,盖情丝难却,完人亦不可免,殿下人中龙凤,亦不近乎人情,殿下正当青年,应发奋图贤,莫使私情左右殿下。殿下得见此信时,臣应已启程回京。臣不胜思念殿下,望早日返京,得见殿下贵体。”

“竹君传说本源自南方,现今亦兴于北国,腊月严冬,臣遇歌童,所唱正是《竹君》,然词作大改,别于南国,别有趣味,臣遂抄录,博殿下一笑。”

“歌曰:君我月兮,皎而不衰;君我兰兮,幽猗独芳;君我竹兮,劲而不折。月兮月兮,许我愿何?泣泪彷徨,恐辱君心。竹兮竹兮,辉泽玉青,许我愿求,得见君安。”

宋徽安读罢,回味几秒,遂耳后一红。

这哪里是宋徽明从北国听来的歌谣,分明是他借摘录歌谣之由、借着竹君的名义,专作与他的情诗!

二人间的关系始终得藏着掖着,宋徽明的书信不敢直白,“竹”是中秋时放河灯许愿时宋徽明建议他用的假名,他情诗中所写的这位竹君,分明意指于他。

许我愿求,得见君安。

这混账,在外务公都不忘扰他清净。

待到唇角于不觉间勾起时,他方觉羞愤交加,莲生见主人状貌有异,心道怕是建王出言不敬,不敢作声。谁知宋徽安将信纸收好,抬头见他,道:“你怎还在这?下去吧。”

他屏退众仆役,又倚回罗汉床上,拿出信来,沉默着细读几遍。他轻揉太阳穴,快要读不下去时,便用手指遮住眼,等脸上的烧红退下些,再去看宋徽明留下的字。宋徽明疯是疯,他纵是再不愿面对二人间诡异的关系,也再也招架不住对方这般情真意切的告白。

他明知时刻禁锢着自己的禁忌不为世间人情所容,明知宋徽明那疯子不可为谋,却仍掩不住面对这人时的动容。

许我愿求,得见君安。

多日未见,他倒也有些想见这人了。岁寒,也不知这人如今行至何处,是在塞外雪岭,还是已入关了。

再推窗去看宫雪,飘絮掩红,白霜结簇,宫人虽已布置起了春节摆设,仍不见春色。

他愣愣地独立几秒,遂回过神来,自嘲地笑笑。自己这怀春少女般的情态也太不适宜,还不是那冤家害的。若非那混球有意撩拨,他堂堂太子怎会为这等孽情所困。

等那冤家回来,他定要好好罚他一番。

二十九,小除夕。宫中张灯结彩,户外点上天香。宋徽安虽贵体抱恙,但一年到头,总得有几日要忙于宴酬,依规矩,他不可与后妃同食同席,只去探望为数不多的几个弟弟。

他自然是陪在最宠爱的小十五身旁。

东宫。

“哥,齐儿想吃糕了,”宋徽齐拉他的袖子,“大皇兄好多天未来看我们了,齐儿想吃大皇兄带的糕。”

“你大皇兄奉命务工,还没回来呢。”

齐儿委屈道:“齐儿想大皇兄了。”

“有太子哥哥在也想他?”宋徽安不免生出些怨气,明明他才是齐儿同父同母的亲兄,是无论如何都会宠着他的人,而这小馋猫,居然就被几块糕饼骗走了。

“都想,都想,但是齐儿最喜欢的还是太子哥哥啦!”

齐儿相当熟练,直往他怀里扑。幼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好像比起前几日见他时又胖了些。宋徽安颇宠溺地揉揉他柔软的头发,却听齐儿喊道:“大皇兄!”

回头去看,由外进来的,可不正是那许久未见的冤家。

“臣参见殿下。”

宋徽明做足了臣礼,笑眼看他,他在心中笑骂,摆手道:“建王免礼,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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