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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记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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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安也拍了拍幼弟的肩膀,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哥哥不是跟你说了,少闹少出汗么?别出去,换个在屋里玩的。”

“好吧。”

“齐儿想玩什么?”

“黄鹞捉鸡!”

宋徽安素来溺爱十五,有求必应,也顾不得腰酸背痛,轻声道:“好,齐儿是鹞还是鸡,都由你说了算。”

“齐儿想当鹞,哥哥当抓齐儿的鹞!”

却听宋徽明道:“十五乖,你太子哥哥冻到腿了,不易走动,不如大皇兄当鹞,太子哥哥坐在这当母鸡,动动手拦着鹞便好。”

第91章 温存其二

宋徽安不觉一愣,十五也觉他言之有理,当即同意。

“哥,你今天不舒服,咱们就玩两局,齐儿就回去读书了,待来日哥哥病好了,咱们再好好玩。”

幼弟心思细腻,又一心向着他这个哥哥,宋徽安感动不已,虚弱地微笑:“好,哥哥的乖齐儿真懂事。”

宋徽明离了座,来到宋徽安身前,对业已躲到宋徽安身后、甚至抓着他腰的幼弟道:“小心,大皇兄来抓你了!”

一阵欢声笑语,被夹在中间的人强撑一会,便困乏了。

不知为何,齐儿快得都有虚影了。

宋徽安眨眨眼,兴许是乏了。

阿弟眼下正是好动的年纪,将他当成一根柱子,绕着他跑,若跑得太快,还要时不时扶着他的腰背当靠手,宋徽明毕竟是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同他玩闹,也无可能全力以赴,顶多做做样子,追着小朋友,伸长臂膀做些假动作,引得十五尖叫连连,而他的爪子,则经常不偏不齐地蹭过他的腰腹。

“哥,哥,你帮我挡挡他啊!”

宋徽安只好伸手,软绵绵地去拦他。平心而论,宋徽明动作十分规矩,甚至称得上照顾他这号“病患”,十五多少是玩疯了,力气不大,手上还是有些不知轻重分寸,到了最后,竟抱着他的腰又摇又晃,眼见躲不掉宋徽明的爪,便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哥,救救我!”

他一用力,竟将宋徽安撞得身形不稳,连带动了挨着椅子的屁股。

宋徽安本还算挺着的上身一下就如被抽干了气力般软,十五尚无知无觉地朝他怀里拱,他却双腿颤抖,几乎要坐不住了。

宋徽明忙扶住他,拍了拍十五的脑袋:“皇兄抓到你了,快下来吧,你太子哥哥身体不舒服,别折腾他了。”

十五闻声,抬头向宋徽安看去,见双颊烧红,其余地方雪白,忙惊道:“哥哥,你发烧了!”

“没事,真的只是冻到了,有些头晕,不打紧的,”宋徽安勉强地笑道,“抱歉,哥哥今天有些累了,想歇息会儿,齐儿可以先回去么?乖,改日哥哥再陪你玩。”

“哥,你发烧了!”

“哥哥没事……”

眼看宋徽安像是坐都坐不稳了,宋徽明只将手背伸至他额前一探,便将他人抱起,宋徽安不及尖叫,便听宋徽明道:“太子殿下寒疾转重染热病了,传太医来。”

宫娥见他抱着太子,不知所措,宋徽明皱眉道:“先送殿下回寝。”

他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只觉耳边不时传来交谈声。宫人皆怕吵他养病,来往无声,唯有太医向男人禀告病情的声音。

事发突然,郭后正组织后宫中事宜,未能及时赶来,天子更是杂务缠身,是故此时陪在他身侧的,居然只有亲弟与宋徽明。

前几日他也只是咳嗽,头微微发痛,不想今日祭神受寒,哪怕回宫会被宋徽明捂着搂着伺候片刻,还是冻着了。

头像是要热炸了,躯干四肢却冰冷得如同冻僵,他实在是烧糊涂了,连微微睁开见光的力气都没有。

“太子殿下本就畏寒,今日祭神,殿下保暖不及,才让寒疾转重了,臣这就开方子下去,让宫娥喂与殿下喝。”

“好,太医且退下吧。十五也回去吧,让你太子哥哥好生休息。”

“大皇兄,这天也晚了,你不回府么?”

“你先回去吧,皇兄过会便走。”

遣退宫人与十五,寝中便只余二人。

宋徽明什么时候走的,他也没注意。

宋徽安只觉耳根彻底清净了,越睡越深。昏睡间,他只觉额上的毛巾一热,就会被人换成浸过冷水的冰毛巾,如此往复不知多少回,直到闻到些许饭菜香气,好转些许的他才缓缓睁开眼。

他还想宫娥怎不见他醒便端膳食来,一睁眼,却见宋徽明坐在他寝前喝粥。

“……”

宋徽明见他醒了,当即发下手中的瓷碗,将手擦拭干净,掀开冷毛巾,在他额上试探一下。

“是不是发了点汗?温度好像下去点了。是不是饿了?我让宫娥去拿你的滋补粥。”

不过片刻,莲生便端着膳粥来。宋徽安患了病,所食更加清淡醇厚。莲生本要端起碗,便听宋徽明道:“下去吧,本王来侍奉太子殿下。”

莲生心道建王今天怎么突然做出了兄友弟恭的样子,一时为难,看向面色苍白的太子。宋徽安口干舌燥,无力赶宋徽明走,只好道:“你下去吧,留建王在这。”

“……是。”

莲生退出寝室,宋徽明拿来靠枕,垫在宋徽安脑后,扶着他坐起些,又拿来毯子,将他露出锦被的肩裹好。他见宋徽安嘴唇都起了干皮,便先喂他喝汤。

滋补的乌鱼汤被炖得奶白,他用汤匙盛上些许,吹凉些,递到宋徽安嘴边。

宋徽安垂眼不语。

“怎的,怕有毒?”宋徽明笑道,“中秋我剥的蟹,你可是都吃了。”

宋徽安轻轻皱眉,却是连张口责骂的劲儿都没有,又被那鲜香气味激得食欲大涨,遂不理会他,将汤匙中的汤喝尽。

宋徽明颇贴心地多喂他几口,才换了粥来。这几日就要入冬了,御膳房都换了暖身的食谱,在太医的建议下,宋徽安这份晚膳里又放了几味药材,被其他食材煮得只余清香,并无苦味。

宋徽安力乏,进食也极慢,待到一碗粥喝完,他转头去看宋徽明的那粥,已见不到冒出的热气了。

都凉了。

宋徽明放下碗,又夹起点心送到他嘴边:“是你喜欢吃的咸鹿酥。”

见这贼人今日关怀备至,宋徽安也乐得让他伺候,慢悠悠一口口咬那脆皮的肉酥,宋徽明还伸手在他嘴下接酥皮。

他好不容易吃完,又被宋徽明安排着躺回床上,他方才睡足了觉,胃里又暖,一时间并无倦意,可碍于那讨人厌的东西还坐在床边,只置气一般地闭上眼。

宋徽明见此也不恼,就着几口凉粥将美人赏了。宋徽安身子骨娇弱,他向来心里有数,倒不想他今日病情忽然转重,竟病地如此厉害。苍白的美人儿病恹恹地,眼瞳无神,张着眼,都不知他在看哪。

在宋徽明又给他换了三四回凉毛巾后,宋徽安忽然道:“时辰不早了,建王赶紧出宫回府吧。”

“殿下,今日已经宫禁了,臣出不了宫了。”

听到宋徽明的低笑,宋徽安登时就炸了:“难不成建王今晚要夜宿东宫?”

“臣侍奉殿下,是应该的,”宋徽明见他面染微怒,遂起玩味之心,逗笑道,“撇去臣下与储君间的礼节,纵是讲兄弟之情,‘弟弟’病了,当‘哥哥’的自然也要好好照顾。”

宋徽安死穴被击中,纵是又羞又怒,也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不知殿下觉得臣这侍奉可还凑合?”

异常爽朗的笑声。

假凤鸟不知真相,自然还当他二人间行了大逆不道之事,他倒不希望快些将真相告知与他,如此调着美人儿的喜怒羞愧,倒也有趣得紧。

宋徽安的神经像是被拉紧的弦,他三言两语随便说两句,便能拨得他直发抖。

宋徽安不睁眼便知他此时脸上定挂着叫他不舒服的笑容,又气不过这人罔顾人伦,羞得满面通红,责骂道:“住口,你这畜生,你……嗯……”

话说一半,他嘴里便探入了两根手指。

“呜……”

慌忙睁眼,便见宋徽明似笑非笑的眼。

“殿下,臣方才侍奉您进食,手上好像还残留着些许葱香,不知殿下可否帮臣去去这味?”

宋徽安在心中将他骂了千百倍不止,他恨恨地抬起湿润而发红的凤目,朝罪魁祸首丢去一记眼刀,喘着粗气,几乎要哭出来了。

病患娇弱得很,宋徽明见好就收,末了,指尖还在他唇角蹭了几下。

这混账真是坏透了。

他方才呼吸不畅,眼下胸口剧烈起伏着,面颊泛红,亦流下些许汗来。宋徽明替他擦擦汗,继而将手探入他锦被中,不顾他微弱的挣扎,将他的手握紧。

一点凉意顺着被子的漏口流进来,宋徽安迷迷糊糊地嘟囔:“冷。”

宋徽明在他冰凉的鼻上落下一个吻,轻声道:“还有什么想吃的么,我让宫娥去准备。”

“你快滚就行。”

“真是的,成佳,你一被伺候舒服了就不可爱了。”

宋徽明围着他转了大半天,也有些累了,起身端起二人吃剩的残羹剩饭,道:“今晚先借你东宫的偏房住一宿,你大可放心,你还病着,‘哥哥’能对你做什么呢?”

“混账……”

宋徽安气不打一处来,尽管这些天来一独处就要领教一番这疯子的不要脸,可他有不伦的把柄被这疯子抓在手里,讽刺抗拒之余,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稳住这个心头大患。

遭此奇耻大辱,他无处诉苦,只想着将这贼人碎尸万段,可偏偏查不出关于这人其他纰漏,叫发难师出有名。那等遭贼人玷污之名,是断不能外传的。

他是真不知该拿这还想着他和做夫妻梦的疯子如何是好。

第92章 暴露

“你给本宫把那腌臜东西拿回去。”

“殿下,这东西拿来拿去反倒会叫看到的人生疑,臣料想宫人没胆子乱收拾您的书案,那东西不如就先锁抽屉里,若是臣哪日殿下开了窍,愿应臣下真心,不如取出这礼物睹物思人……”

“住口,你给本宫住口!”

眼看宋徽明愈发口无遮拦,宋徽安只恨不得一头把自己撞死。

……他怎就惹了这不要脸的畜生!

“好啦,夜也深啦,殿下早些歇息吧。臣先告退。殿下可别太思念臣,半月后家宴,臣还要来看您呢。”

“快滚啊!”

隔日,日上三竿,宋徽安才醒。

他夜里发了汗,由宫娥服侍好,眼下虽还有些咳嗽,烧却是退了,神清气爽。

莲生见他醒了,忙道:“殿下,梳洗用膳么?”

他问了莲生时辰,是该起了。

“建王呢?”

“今日宫门才开,殿下便出宫回府了。”

宋徽安不禁松了口气。若这人还在他的东宫里晃荡,他怕是要被气得又烧上。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宋徽明出了宫,回到建王府,便有门客求见。

门客道:“王爷,事成了。”

“哦?且说来听听。”

其实他今日出宫经过闹市时,业已听到百姓关于昨日那事的讨论了。

原来是祭神节当日,闹市上有走尸现身。

祭神节祭百神,各家在祭祀之余,因初至冬季,也需上闹市置办用度。而歌颂神德的戏班也搭了台子,好不热闹,久而久之,祭神节闹市便成了长明独有的景象。

昨日闹市热闹非凡,某位一品大员家的公子乘车架由城东去城西拜见姨母,不想就在闹市上出了事。

官家公子出游,自然有家仆护卫,那位公子本坐在车中与家妹闲聊,马车却忽然停了,只听马儿嘶鸣,众人大呼。公子护妹心切,只在马车中喊:“怎么回事?!”

“公子莫要出来,外面有秽物!”

秽物?什么秽物?

那公子不明所以,叮嘱妹妹不要下车,便兀自跳下马车,往前看。

初冬干而寒冷的风裹挟着浓烈的腐臭,送进众人的鼻腔。

他的马车还不在事发的正中央,需得往前走几步,才能看见那是什么东西。

但见人潮如遇凶鬼,急急朝后退去,面色惶恐,对着地中央的东西指指点点,喊“瘟疫”的有之,喊“妖怪”的亦有之。

马路中央,酒铺门前,倒着一具恶臭难闻的尸体。

那人像是死了很久,血喷溅在地上,都如同豆腐渣,半边身子挨着地也碎了,不大新鲜的脑浆如同变质结块的老卤,从瘪了半拉的脑壳里流出。

真是恶心得人能将三日前的早饭吐出来。

那公子未曾见过这等秽物,刚要捂着嘴逃回马车上,人群又惊叫出生。

回头去看,那不成人形的尸体竟骤然暴起,干瘪流脓的腐肉满涨,如同来自阴间的疯力士,獠牙大张,朝人群扑去。

巡逻的官兵和官家修士来晚一步,那走尸竟将马车中的高官儿女活活咬死了,直到官家修士将其降服,死伤已有二三十人。

祭神节闹市上出了这等恐怖之事,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登时全城风雨,百姓皆知。官府封锁现场,被制服的鬼尸由修士带回调查。

据传,那走尸穿得体面,拎着酒从酒铺出来,忽然就倒地成了杀人的走尸。

他当然知道,那“人”是周府的三官家,他喝的是混了雄黄酒和米酒的糠粥。

他还道是什么厉害的妖魔鬼怪,原来是死去多时的僵尸。

天水自然看清了这秽物真身,便让他按着叫鬼显形的配方去配吃食。据安插在周府的眼线回报,这窦三管家每日喝一杯糠粥,又有每隔七日去街上酒铺打一壶雄黄酒的习惯,他便设计让眼线在窦三祭神节当日的早饭中滴了些许米酒。

窦三管家身上有周府的门牌,一日下来,官府自然查清了他是哪家人,只是没有对外公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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