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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春水皱》TXT全集下载_3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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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太子殿下抱恙,善郡王入宫侍疾,将奴婢就又带进宫了。宫里头遇上了周姑娘,周姑娘觉着奴婢不错,赶巧周姑娘进宫匆忙,带身边的人有一个又病了,善郡王便把奴婢给了周姑娘。”

这绕了一大圈,说白了就是为了表明,夏天如今归周美欣,周美欣之前许诺给花朝的,能做到。

可花朝还是有些迟疑,有点犹豫该不该直接问明白点,或者说她该不该再选择相信周美欣或是夏天。

“夏天,这里没外人,你若愿意,大可咱们还像以前一样说话。”

迟疑到最后,花朝还是选择跟着自己心里想的来。

花朝问完,明显地感觉到夏天也放松下来。然后听到夏天说到。

“姑娘,奴婢就怕您不愿意跟奴婢像以前一样说话了。”

终于,感觉屋子里大家都松了口气,气氛比刚开始时瞬间好了许多。就连冬天都跳出来说:“哎呀,姑娘,我刚才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夏天姐姐现在变得好吓人啊。”

夏天白了冬天一眼,道:“你能说点儿好的吗?”

这俩人,一个冬一个夏,原本就是最喜欢互呛的一对儿,花朝急忙笑着制止道:“好了好了,你们若想叙旧等我先说完话。非言留着,春天你带她们几个出去收拾一桌子小食来,一会儿你们灌她酒好了。周家那边,我派人令去说一声。”

这话其实是变相的把屋子里给清场了,春天她们自然也识趣,听话地出去。冬天临出门还不忘放话,要让夏天今天醉倒了。

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花朝就又收拾了笑容,问说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周姑娘让奴婢来传句话,原话就是,周姑娘说善郡王要娶侧妃了,她心里不舒服,想让姑娘陪她去庄子上住两日。”

花朝皱眉,她如今是在孝期里,周美欣找谁陪都不该找她啊,这不合规矩。而且夏天这话似乎特别强调是周美欣的原话。疑惑的又问:

“只是这个?”

夏天点头,复又想了想,又说:“当时奴婢就说了,估计姑娘您不方便,周姑娘却说,就让奴婢原话跟您说。”

花朝听后,又仔细的想刚才夏天那句话,在心底琢磨了好多遍,若是从每一段里截取重点出来,那就是“善郡王娶侧妃”、“不舒服”、“庄子上住两日”。忽然,花朝就想通了。

嘴角轻扬,花朝道:“行了,我明白了,我派个人去跟她说一声,顺便说你被春天几个留着说话了。你去跟她们玩儿去吧,好生歇歇。”

夏天也不多问,在宫里练就的保命功夫就是,绝不好奇。

花朝劳动喜妈妈亲自跑了一趟,毕竟夏天如今还是周美欣的丫头,无缘无故的留人不应当,喜妈妈好歹是管事妈妈,她去说一声还是合适的。

另一边,花朝自己去了荣蓝郡主那里,然后又让人去请了她爹和二哥。也没多说什么,就把周美欣那一句分了三段的话重复了一遍。

花家就没笨人,花朝说完,几乎同时,大家的神色就变化了。

静默了会儿。先是荣蓝郡主则叹气道:“你爹前几日就觉得会有事儿,他啊从小就直觉最准,原来我还总嫌弃他乌鸦嘴的本事,看来是真要不太平啊。”

被亲娘当着子女的面儿嫌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武定伯面色不改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样吧,外祖父身体不适,母亲一直不放心,还是再去看看吧。我带着朝儿他们,反正哪儿也去不了,本来就是闭门谢客的嘛。”

周美欣的话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悖论,明明花朝出不了门,为什么还要提“去庄子上”,又说“不舒服”?所以重点就全归结到了“善郡王娶侧妃”。

其实单纯看并不觉得问题太大,周美欣是正妃,她还没进门,侧妃先进门了,她说不舒服也是很正常的。之前外面就有很多人在传,周美欣纯粹仗着跟太子妃殿下的关系,善郡王应该是更依仗左家的,所以才会给左家体面。但周美欣说这么明显不满意的话,又格外强调一遍,反而就不正常了。

“听说善郡王府准备的挺热闹的,到时候……不然朝儿跟我去吧。”

越热闹越容易出乱子,不然武定伯也不会让荣蓝郡主去找老兴王。其实也是周美欣话里的提醒,庄子上养病的不就是老兴王嘛。只是花朝他们几个身上带孝,出门有点打眼了。但显然荣蓝郡主是不放心的,至少也不放心自家娇孙女。

“爹,顾润泽应该知道吧?没道理兴王府不知道吧?”

花朗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兴王府与东宫的关系,还有与他们家的亲疏关系,如果真有什么事,为什么没通知,反倒是周美欣来做好人了?

可能有两种,要么兴王府被瞒着,要么兴王府不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内应该会完结了。爱你们,亲。

第84章 分别

夏天当晚住在了正英巷, 果然被灌醉了,到最后抱着冬天哭, 说怀念跟她斗嘴。虽然夏天没说什么她这段时间受委屈什么的, 其他人压根儿也没问, 可这句话也足够大家明白了。

到了晚上, 非言伺候花朝休息,才将夏天怎么从东宫去了善郡王府给讲明白。

简单的说, 就是东宫太子妃心疼自家儿子,揣着明白当糊涂办出来的事儿。

夏天去了东宫后,善郡王出于私心, 对夏天一直和颜悦色,还常找夏天说话, 据夏天说问的都是跟花朝有关的事情。但显然落到太子妃眼里就不太一样了。太子妃自然也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 估计想着既然善郡王对夏天也留心了,收在身边当个慰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朝听了后没说话,夜晚很寂静。

第二天, 夏天酒醒了, 给花朝行了礼,就又走了, 走时跟来的时候一样的恭敬有礼。

花朝昨晚有点失眠, 懒洋洋地歪在屋子里,去年冬天入京,到如今竟然都整一年了,真是时间过得飞快。去年来的时候她还想着早点儿回南延去, 结果来了后就不回了。京城的冬日真冷,有点想念南延的温暖。

“姑娘,平王世子来了,跟伯爷在说话呢,还送了东西来,让先给您送来了。”

花朝听顾恒安来找他爹说话,大概就猜到是为什么事儿了。顾恒安倒是好段时间没单独给她送东西了,花朝倒是有点兴致。

是个檀香木的簪子,做成了祥云状,簪身上还嵌了一颗红豆。挺简单的样子,有点古意。猜着是顾恒安自己做的,花朝就往头了比了比,笑道:“这明明就是男子挽发的,也好意思给我用吗?”

春天在旁听地直笑,道:“姑娘,您心里肯定很高兴吧?偏还要说这些话。”

花朝瞥了春天一眼,忽然想起个好玩的,跟春天说:“来,帮姑娘我梳个书生髻来。之前不是放了套二哥以前的衣服的嘛,拿来给我换上。”

“哈哈,姑娘,您这是要扮女驸马吗?”

春天虽然笑话着,也觉得好玩,先去柜子里把衣服翻出来,又给花朝拆了发髻重新盘了。一番折腾下来,还真是个雌雄莫辨的漂亮小公子。

喜妈妈进来的时候唬了一跳,哪儿来的男子在她家姑娘的闺房里。待看清楚是花朝扮的,就气得去拍春天,说她怂恿着姑娘胡闹。

“妈妈,妈妈,是我闷着无聊,瞎闹的。您过来是祖母找我吗?”

春天躲到花朝身后去,吓得吐舌头不敢冒头。花朝冲着喜妈妈撒娇地笑,却真是差点晃了喜妈妈的眼。花朝容貌好,喜妈妈打小看大的姑娘,觉得自己应该都习惯了,可花朝一下子换了男装,竟然更不一样的漂亮。

“不是,是世子在院子外头呢。”

花朝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脑袋里就“嗡”的一声,然后是“啊”地惊呼起来,“他怎么过来了?”

喜妈妈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花朝,明显的,这会儿换衣服来不及了啊。顾恒安进内院不合适,哪有久呆的道理。

“呵,老奴不知道,老奴就是听了老夫人的话,把人带过来,然后通知姑娘一声的。”

花朝急得转,慌了神一时不知道怎么办。还是春天急中生智说加件披风。可衣服挡得住,书生髻好拆,姑娘发髻却难盘。最后只得找了件带兜帽的,好歹挡一挡。可今日也无风无雪的,带个兜帽出去着实怪异了点。

“宝卿?”

顾恒安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心尖上的人。真不容易啊,要不是看在他出门办事的份儿上,未来老丈人未必肯点头了,荣蓝郡主那里更不会答应了。

“你怎么进来了?”

花朝脸上微红,一半是刚才急的,一半是羞的。

顾恒安挠了挠头,笑道:“我要去办个事,求了你父亲。虽然知道于理不合,可我就想单独跟你说说话,许就不见你了。好在岳父大人体谅我。”

花朝听到那句“岳父大人”,瞪了顾恒安一眼,然后又红着脸避开了目光,问道:“什么事啊?”

是啊,什么事啊,快过年了还要出远门?必定是大事了。

“林家定下来了烈阳过继到我母亲那边,趁着过年开宗祠,我要过去做个见证的。以后就更是一家人了。”

林烈阳可能过继的事情,此前花朝在顾恒安的信上就知道了。能这么快定下来,估计是为了林烈阳娶妻的事情。毕竟娶妻也是男子顶门立户的象征,姑娘家入的谁家门,婚书怎么写,好多事儿呢。

“只为这个?你今日来不是单跟我父亲说这个吧?”

这理由很充分,可花朝直觉也很灵敏。

顾恒安闻言就笑了,点头道:“宝卿就是聪敏。确实还有点事儿,不过小事。一起办完就回来了。快得话,十天左右吧,能赶上回来过年。”

花朝陇眉,半个月的话那就是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意思了啊。抿了抿嘴,没再问下去。抬头莞尔一笑,刚想说什么,头上的兜帽却滑落了,一下子露出书生髻和那支祥云簪来。

花朝正是抬头仰视顾恒安的样子,顾恒安也瞬间愣住了,两人四目相对,仿佛被定格了。

那一刻,顾恒安再感觉不到周围有什么,唯有眼前的人,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然后在花朝错愕之中,急往旁边一个趔趄。

花朝感觉有什么擦过脸颊,轰的一下,脑子就炸了。转身就往院子里回,进去,关门,一气呵成,把本来等在门内的春天都给惊得反应不过来。

顾恒安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好想抽自己一巴掌。看看已经关了的院门,有心去解释两句,怕花朝还在生气。在原地转圈圈转了不下十圈,最终还是心酸的走了。

说心酸,回去路上却美滋滋得很。

刚才差一点就没忍住,好在最后错开了去,不过还是感觉到一点细滑中带的温度。顾恒安脑子开始胡思乱想,心道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是断袖,如果花朝真是个漂亮的少年,不知道他自己忍不忍得住。

想过了又觉得这样太龌龊了,实在是过分,念了好多遍心经。

他要出趟远门,以此为借口求了未来老丈人,真是赚到了。

怪不得之前见花朝的时候,他还觉得奇怪,带个兜帽干嘛,没好意思问,原来是把他送的簪子带上了又不好意思。顾恒安心里越想越乐,原本之前因为出门还有点烦闷的,现在也都一扫而空了。

且说另一边的花朝,进了院子,背抵着院门,好一会儿心里都是“扑通扑通”跳得剧烈。春天在旁边连问了好几声“怎么了“,花朝也没答。然后又神情木木的进屋去了,进去了往床上一坐还是不吭声的样子。

屋里头,喜妈妈眼瞧不对劲,给春天递眼神,春天皱眉摇头,是真不知道啊。

过了好一阵子,见花朝猛地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扔到床上,如瀑的头发散落,脸颊还有一丝未退的红晕。

这样子的花朝,顾恒安没看到,不然怕是更要受不住了。

“春天,以后他送来的东西,不许拿过来。”

喜妈妈闻言,倒是不担心了,摆明了姑娘跟世子生气了呗。故意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这般生气?那老奴去回了老夫人,以后送来的东西一律退回去了?”

花朝明明是赌气跟春天说的,看喜妈妈接话了,就已经有点尴尬了,再听喜妈妈说的话,却是坐在床边儿,嘟着嘴,更生闷气。

喜妈妈一看自家姑娘这模样,就知道了,行了,不用当真了。暗暗好笑,她家姑娘可难得有这种时候。又道:“姑娘,其他的不说,先把这身衣裳换了吧?一会儿午膳时还要去老夫人那儿呢,老夫人瞧见您这模样,姑娘就等着挨训吧。”

花朝这才想起来身上还穿着她二哥的旧衣裳呢,一看时辰不早了,急忙喊到,“哎呀,春天你也不提醒我。快快快,重新梳头,还拿之前那套衣裳啊。”

春天嘴里咕哝着“明明是姑娘自己又闹又生气”,却还是赶忙去给花朝梳头,又喊其他几个来帮忙。

午膳是在荣蓝郡主那儿。

花朝到的时候,看他爹一脸的郁闷,她二哥在旁边偷笑,猜她爹应该是被祖母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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