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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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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执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了,脑子嗡嗡作响,觉得这句话好不真实,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整个人放空了。

谢陵这回总算是知道沈执大半夜发什么疯了,估计就是在府里等着急了,又困又饿,所以才急眼了,他本来就任性妄为,谢陵也见怪不怪,甚至觉得哪天沈执安分老实了,那才是祖宗坟头冒青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可他偷银子却是板上钉钉的事,那抽屉里的红信封上还有两只黑乎乎的爪印,谢陵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沈执吃着烤花生,胆大包天地翻他抽屉。

不过,这也没什么,原本就是给他的压岁钱。大过年的,谁不想宠宠枕边人。

说说看罢,私自出府,盗窃,顶撞兄长,这账怎么算?

沈执嗷嗷叫:还能怎么算?有种你就弄死我!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当朝中书令都是怎么虐待亲弟的!

他嘴硬,但心里怕得要命,恨不得学地痞无赖,抱着谢陵的腿,死乞白赖地哭求讨饶。

但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不要脸。

谢陵竟然笑出声来:要不然这样罢,上次没尽兴,害我发病吐血,这次连本带利讨回来,不过分罢?

我觉得不行!沈执一想到自己被人吊起来搞,浑身都颤个不停,这种姿势不疼死才活见鬼了,当即拒绝道:我不要做!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饶了我!

谢陵不肯再理他了,转身就走,屋里静悄悄的,沈执默默流泪,感觉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交代于此了,他头昏眼花的,整个人跟吊死鬼似的。

待谢陵端着饭菜回来时,就见沈执面如死灰,一副痛断肝肠,随时随刻都要驾鹤西去的惨状,既好笑,又可怜。

当即忍不住道:行了,我饶你了,真服了你了。

第19章 请滚罢,殿下

沈执道:那你先放我下来!

谢陵起身解了绳索,随手扶了一把沈执的腰,这才没让他头先着地。

沈执只觉得血液逆流,眼前一花,差点跌下去,腰间一热,就被谢陵扶稳了。他道:哥哥可是朝廷命官,说话可要算数,别回头还翻旧账。

嗯,说话算数。

谢陵松了手,径直走到桌前盘腿坐下,见沈执杵着跟傻子似的,便招了招手:来,吃年夜饭了。

沈执抿唇,慢吞吞地凑了过去,见菜色少,茫然地问:怎么就这一点菜?先前不是准备了很多?

不想吃的话,现在就可以滚出去了。谢陵自然不会说,那是他回来没寻到沈执,以为他逃跑了,气得一脚将桌子踹翻了,一口没动的年夜饭全喂猪了。

眼下菜色虽不多,但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执吃着吃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热泪盈眶,他很怕被谢陵瞧见了笑话,赶紧偏头抬袖擦干净,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簌簌落了下来。

谢陵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边:不想吃的话,就不要吃了,就着眼泪吃饭,难道很香?

沈执左手端碗,右手上的筷子还没来得及放下,用手背挡住眼睛:我所求不多,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每天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可是,这真的好难。你当年待我如同至宝,我却恩将仇报,的确是我辜负你了,我认了。

谢陵微微一愣,扯下他的手臂,端详着他的面容,很快又摇头道:你辜负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路都是自己选的,哪怕是跪,你都必须跪完全程,没有回头路的。

沈执肩膀一抽一抽的,颤声道:我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也许吧。他说完,又望着沈执的眼睛,平静道:你当年才十三岁,年少无知受人蒙骗,也有我一半的责任。谁让你喊我哥哥呢,我总归是要护着你的。

说着,谢陵抬手擦干他的眼泪,轻轻道:别哭了,在我面前就算了,出去可别这样,丢我的人。

沈执大力点了点头,埋头继续吃饭,顿了顿,又抬脸道:哥哥。

嗯?

没事。

他复低下头,终究没敢越雷池半步。

西境连月雪灾,皇上命良王殿下三日之内想出个万全之策,良王幸不辱命,当真想了个完整的方案出来,不仅能解燃眉之急,还能将受灾百姓暂且安顿好。一时风光无两。

沈执知晓后,忍不住在谢陵跟前吐槽:良王殿下有什么可得意的?什么都没做,连法子都是别人替他想好的,就张个嘴,觍着脸说是自己想出来的,把功劳都揽自个身上,脸皮真厚!

谢陵今日祭祖,同衙门告假,特意换了身玄色长衫,回身见沈执两手掐腰,满脸不忿,连衣领都是歪的。遂伸手一捞,将人拉近身来,替他整理衣衫,淡淡道:良王揽我的功劳,又没揽你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今日祭拜爹娘,衣服好好穿,别在爹娘跟前丢人现眼。

沈执暗暗吐了吐舌,他不是第一次跟着谢陵祭祖,每一回都有新体验,今年也不例外,还是他背叛谢陵后,第一次面对谢家二老的灵位。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了,他也怕遇鬼,一进祠堂的门,就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跟在谢陵身后。

谢陵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半分也不差。谢陵暗觉好笑,掀袍跪在蒲团上,沈执见状,忙跪在一旁,余光一直往他身上扫。

时不时还眨着眼睛,贼溜溜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陵也懒得管他,恭恭敬敬地对着灵位磕了三个头,沈执一直学他的动作,不知为何,突然生起一个念头了。

竟然可耻地觉得谢陵是带他见父母,更可耻地觉得方才那三拜拜就算是拜天拜地拜父母了,更更可耻地是,他不要脸地问谢陵:哥哥,你说我生成这样,爹娘会喜欢我吗?

谢陵将三炷香插香炉里,闻言侧眸瞥他一眼: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要不然你下去问问?

沈执讨了个没趣,赶紧吐了吐舌溜之大吉,谢陵虽然休值,但该处理的公务一样都跑不了,出了祠堂就回书房去了。

临走前还交代沈执,好好看看书,准备春闱。

沈执脑子放空,胡乱点了点头,调头去前院找阿兮踢毽子了。

没曾想才过午时,管家就急火火

地过来,沈执拦他一问才知,原来是良王殿下亲自登门了。

若正儿八经的算,沈执才是先帝的第九子,良王殿下不过就是个小十,还是个弟弟。

管家拐弯抹角,让沈执去后院里玩,别惊扰了良王,原本他若不说此话,沈执肯定拉着阿兮去后院玩了,可管家偏偏多嘴。

阿兮见他连毽子也不踢了,遂道:二爷,要不然咱们去后院玩罢,我给二爷缝个荷包,怎么样?

我不要荷包。沈执随手将毽子放在管家头顶,骂了句老东西,抬腿就往上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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