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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TXT全集下载_3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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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阁老收敛了笑容,严肃道:“老夫耗费了七年,都没能让端王坦然面对外人,仅仅靠翎王带着兄弟来串几回门,就能让端王如此改变态度吗?”

韩皎颔首不语。

他实在不敢坦白太多治疗过程,总觉得多透露一点,就会被老狐狸看穿他釜底抽薪的计划。

“你担心老夫阻挠你接触谢修?”李阁老注视韩皎:“你觉得老夫想把端王牢牢攥在掌心里,不让他与外人交心?”

“卑职不敢!”

“不敢说出来罢了。”李阁老苦笑一声:“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他们都认为老夫当初讨好端王,就是为了借他地位执掌权柄。”

韩皎抬头看向李阁老,坦言道:“卑职决无此念,七年前,端王痛失乳母,几近痴癫,别说朝中大臣对他漠不关心,即使是他的兄弟,甚至帝后,也对他束手无策,不抱希望。再怎么高瞻远瞩,也没人会想到端王能重新获得皇上的爱重,卑职相信您当初对端王是出于怜悯。”

李阁老抿嘴摇摇头:“老夫可没有你那悲天悯人的天性。”

韩皎一愣,疑惑地看着李阁老。

如果不是因为同情端王,这老狐狸当初究竟为什么耐心教导端王?

李阁老望向窗外的夕阳,思绪回到七年前,眼里再次闪出惊喜的光泽,口中喃喃道:“端王当年来上书房,从来不带书本,他一直都呆愣愣的,不搭理旁人,侍讲反复训导都不管用,就随他去了。一天天过去,老夫常听侍讲对他的抱怨。却发现这孩子总能当场通过每月的考较,策论也并非旁人代笔,老夫再三试探,他用笔作答……你能想得到吗?这孩子竟然把所有书本内容,生生记在了脑子里!而这么做并不是他刻意为之,只要给他一本新书,他看一遍就能记上。”

李阁老漆亮的鹰目中压抑着赞许:“这是天降的奇才,身为师长,怎能任明珠蒙尘?老夫从前是陛下的侍讲,那时是翰林院掌院,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对端王悉心教导,是老夫的职责,可惜并没有做好。”

他回头看向韩皎:“现在,一切都拜托韩大人了,你有办法让端王变得如常人一般举止自然,就能让皇上对他放心,老夫怎会阻挠?”

韩皎恍然。

确实,让谢修变得正常一些,并不会影响谢修对李阁老的信任,反而能让皇上安心立谢修为储。

毕竟李阁老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傀儡,只需要新君相信他的忠心和能力,他便能施展抱负。

反而是谢修如今这孤立闭塞的模样,让皇帝根本不敢立他为储,只是借他制衡燕王罢了。

“卑职明白阁老的苦心,一定尽力而为。”韩皎终于安心表态。

李阁老赞许地点头,又轻声询问:“能让端王同兄弟以外的人随意攀谈么?其他大臣,甚至是陛下和皇后娘娘?”

“大臣应当没问题。”韩皎觉得皇帝也没问题,但不能担保,皇后就麻烦了。

七年前,谢修忽然发疯一样扒皇后衣服,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受了刺激,紧接着就被燕王给揍了,皇后必然会成为引发他创伤障碍的一个重要回忆,跟燕王一样,无法让谢修面对。

如今,求燕王配合治疗都没成,更别提皇后了,韩皎根本没机会求见皇后,自然没把握修复母子关系。

“也好,能与大臣们对答如流就足够了。”李阁老若有所思的看着韩皎:“韩大人真乃不世出奇才。”

韩皎颔首道:“阁老过誉了。”

“此言绝非虚言奉承,韩大人的川贵办学之策,也另老夫茅塞顿开。”

韩皎闻言一惊,连忙想要否认,李阁老却抬手制止,继续道:“韩大人不必隐瞒,拨款办学同化土人的长远策略,绝非徐阁老一党的为政思路,老夫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会向燕王献此计策。”

韩皎想保持镇定,却心跳如雷,老狐狸居然这都能猜到!

“韩大人不必紧张,人各有志,老夫不会勉强你。”李阁老正色道:“只是出于惜才之心,有句话想提醒韩大人。”

韩皎躬身道:“请阁老赐教。”

李阁老冷声道:“倘若将来有幸辅政,老夫绝不会埋没韩大人这样的实干之才。但若由元翁执掌国器,韩大人最好提前思退,以保全性命。元翁用人,只看忠心,不问才干,而韩大人天性不受约束,恐难与其共事。”

老狐狸这话说得实在。

徐阁老确实是个大问题,但是燕王也很讨厌他,上位后必然会设法收回权柄踹掉徐阁老。

韩皎觉得自己应该能苟住,甚至还想反过来劝李阁老跟自己合作干掉徐阁老,一起辅佐燕王,但现在局势还没到时候。

二人交谈不久,天色暗了,门外传来谢安的喊声。

“李阁老、韩先生,我们要回宫了!”

韩皎正谈得起兴,转头冲门外喊了句:“知道了!”

“……”李阁老不忍直视地提醒:“请韩大人随老夫一同恭送诸位殿下出府。”

“哦,是。”韩皎这才想起君臣礼仪那一套,赶忙起身跟随李阁老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大boss只想跟棉花精赌,老八敢脱衣服就剁手

第81章

韩皎原计划恭送完皇子再跟李阁老聊几句, 然后恭送李阁老, 最后自己骑上小毛驴回家。

然而。

“还愣着作甚,走了。”骑在爱马上的谢夺对韩皎扬了扬下巴,示意他随自己一起走。

韩皎只好又在李阁老茫然艳羡的目光中,牵上小毛驴道别,跟随翎王殿下一起上路了。

三位皇子为了不耽搁时辰,都是骑马出宫的, 此刻与韩皎同行,速度被毛驴严重拖了后腿。

尤其是谢夺那匹千里马。

与毛驴并辔而行, 似乎让千里马感到十分耻辱,走几步路就打一个响鼻,吓得韩皎家的法拉利一直贴着巷子墙角走。

韩皎不断拉转缰绳才能靠回谢夺身边,继续询问端王的状况。

谢靖谈得最来劲, 对小白先生得瑟道:“比上回老十加入更顺利,七哥都没拿我当外人,把球传给我好几回呢!”

“那还不是因为七哥先习惯了我加入!”谢安争辩道:“多亏了先生的策略可行, 七哥都不怕人了, 下回咱让三哥也来试试吧?”

“不可。”韩皎赶忙劝阻道:“诸位殿下都是端王的弟弟, 端王对诸位的戒心本就较低,而三皇子是兄长,还得循序渐进。”

其实主要是三皇子跟燕王走的近, 容易引起端王发病。

下一步韩皎打算自己亲自上阵接近端王,替EMDR治疗打下熟悉信任的基础。

走到岔路口时,韩皎该向南拐了, 便勒住缰绳,对皇子们道别。

谢靖和谢安挥手后打马离开了,谢夺说是要去南边集市上买什么物件,便跟随韩皎又行了一路。

“你躲什么?”没走多远,谢夺就察觉小神童贴着墙走,快贴成壁画了。

“臣没有躲!”韩皎费劲地不断把缰绳往谢夺方向扯,抱怨道:“殿下的马总吓唬我家毛驴!”

谢夺低头看看自家温顺的小白马,侧头反驳:“它怎么就吓唬你家驴了?”

“它老是打响鼻!”韩皎告状。

谢夺蹙眉:“你家毛驴未免太多心了,我的马打响鼻,就跟你的驴呼吸一样,没什么特殊目的。”

“听见了吗法拉利?”韩皎俯身在驴耳边安慰:“旁边那匹马不会欺负你,咱别贴着墙根走了,我衣摆都快蹭破了。”

谢夺嗤笑一声,目视前方:“你喊它什么?法拉力?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叫着顺口。”对于这个自嗨的名字,韩皎无法解释,转而提醒九皇子:“殿下,您从这里往东拐去集市,近一点。”

谢夺沉这脸揶揄:“多谢提醒,京城这地界,本王哪有先生熟?”

“臣好心提醒殿下罢了!”韩皎一脸不服,这不是怕臭弟弟绕路赶不上回宫吗?

也对,谢夺是那种在沙漠行军都不会迷路的战神,京城这点方方正正的小巷,哪儿能绕得住他?

那他干嘛还跟着自己走呢?

莫非……

韩皎眼睛一亮:“殿下不会是想亲自送臣回家吧!”

“想得美。”谢夺矢口否认,一本正经,目不斜视。

“那您为何绕路跟着臣一起走?”韩皎满脸狐疑。

“我有事要提醒你。”谢夺神色严肃。

“什么事?”韩皎也端正态度。

“别相信李阁老。”谢夺侧头看向韩皎,目光凌厉:“你玩不过他。”

韩皎一愣,最近因为流民拨粮的事,他心里其实还挺钦佩老狐狸的,为什么谢夺突然这么说?

“为什么?”韩皎小声问。

谢夺神色严肃道:“每一个端王党都跟中了邪似的,觉得李阁老对自己与众不同,可到了栽跟头的时候,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李阁老给‘顾全大局’了,你总不会也想成为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吧?”

这话仿佛当头棒喝,让韩皎猛一激灵,如梦初醒。

还真是这么回事,只跟李阁老接触过三次,韩皎在心里已经完全否认徐阁老,认同李阁老了。

甚至下意识有了联合老狐狸,扳倒徐阁老的念头。

这究竟是自己的想法,还是李阁老引导他产生的想法?

这个念头让韩皎惊出一声冷汗。

李阁老明明知道韩皎暗中和燕王来往,非但没有半分敌意,反而对他表示出百分百的尊重,没有说燕王的不是,只是反复提醒韩皎:徐阁老未来会对他下手。

这老狐狸的目的,难道是为了借燕王对韩皎的信任,让韩皎给燕王吹耳旁风,让燕王与徐阁老决裂?

这一切潜移默化的暗示,还是在韩皎对老狐狸充满提防的情况下顺利进行的。

韩皎简直要起鸡皮疙瘩了。

难怪李阁老能在完全没有心理学基础的情况下,让创伤最严重时期的端王开口说话,继而把李阁老当成唯一能够信任的老师。

见小神童满脸惊恐,愈发缩紧脖子,谢夺忽然低头,按捺莫名升起的奇怪保护欲。

“这些官场上的人怎么这么坏啊?”韩皎愤怒感慨!

谢夺一个破功笑出声:“害怕就别当官了,等我出宫,就接你来王府,你帮我练几支蹴鞠队。”

“臣志在精忠报国。”韩皎挑眉严肃道:“练蹴鞠队的任务臣顺带就能完成,在宫里练就足够了。”

“怎么?”谢夺一脸警惕:“你不是想住大宅么?父皇给我修建的王府在丹池园,有三个六哥王府那么大。”

韩皎噗嗤一笑:“再大那也是您的王府,就算是幕僚也没有住在主子家里的道理。”

“为什么不能?”谢夺不悦道:“那么多宅院空着也是空着,本王准你入住。”

韩皎笑看着谢夺:“宅院多了,自会有佳人入住,殿下龙马精神,未来必定子孙满堂,没准还觉着挤呢,臣就不去占地方了。”

这么一句裹挟美好祝福和马屁的话语,不知怎么,就惹毛了谢夺。

那股突如其来的杀气,吓得韩皎的法拉利蹄子都软得开始打滑了。

这回绝对不是他家毛驴太多心,韩皎余光看见冷脸目视前方的谢夺,接连用舌尖舔了三次薄唇。

没错,就是那种原著里大boss每次起杀意前,条件反射的舔唇动作。

韩皎都快弃驴逃跑了,跟法拉利一起打着哆嗦沉默不语,等待翎王殿下问罪。

满脸写着“我马上就来杀你”的大boss还是默不吭声地把韩皎送到家门口了,然后默不吭声地打马回宫,一骑绝尘,都没给韩皎行礼恭送的机会。

不知所措的小白先生拉着小毛驴,回家去了。

第二天醒来,九皇子还是很生气。

替他更衣系扣子的小太监吓得手直打哆嗦。

一早还得晨昏定省,谢夺一路板着脸来到坤宁宫,排队等待给母后请安。

偏厅里,老八和老十仍旧蜷在圈椅里,在打瞌睡。

平时这时候,谢夺也是一手支着下巴在补觉,此刻却睡意全无,还在为小神童的拒绝雷霆震怒。

小神童在六哥王府别宅,一直住到被赶出来,住得意犹未尽回味无穷,到了九皇子这里,就成了“幕僚没有住在主子家的道理”。

他住六哥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道理呢?

“咚”的一声重响,从院外忽然传来,将谢夺从混乱的思虑中拉回现实。

循声望向院子里,见是母后身边的刘姑姑带着两个小宫女,围着一只半个水缸大小的铜香炉。

似乎是两个宫女合力搬运那只铜炉,其中一个宫女体力不支跌倒了,此刻正抱着扭伤的胳膊,在听刘姑姑训斥。

因为距离较远,也听不清刘姑姑在骂些什么,谢夺收回视线,继续生气。

又听见宫女抽抽噎噎的声音,谢夺心情更加烦躁,站起身走进院子。

“你还有脸哭?”

走近了,终于听清刘姑姑那飞快的语速——

“就这几步路你磕碰了三回!娘娘殿里不缺你这么矜贵的奴婢!再磕一次,就去浣衣局练上几年手劲儿……”

“奴婢错了!姑姑饶奴婢一回!”原本抽噎的宫女闻言立即朝刘姑姑跪下去。

“大清早的,聒噪什么?”

两个宫女听见九皇子嗓音,慌忙转身行礼。

刘姑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平日里也帮娘娘管着贪玩的小皇子,随时可以给皇后打小报告,是以并不畏惧九皇子,只颔首请安,迅速说明自己为什么教训这丫头。

“姑姑何必多费口舌?”谢夺不想招惹母后身边的“探子”,又不想看她继续训斥宫女,于是直接提出解决方式:“有这时间教训她,不如叫两个太监进来搬香炉。”

“殿下有所不知。”刘姑姑没好气的辩驳:“坤宁宫里规矩严明,分工明确,一早点卯的时候奴婢已经将一整天的活计分工妥当,该她干的活,她理当独自胜任。”

谢夺低头看一眼铜炉:“这么大只香炉,姑姑就安排了两个宫女搬?这妥当么?”

刘姑姑神色一厉,满脸写着“别以为你小子得宠本姑姑就不敢告你黑状”。

谢夺转头吩咐没受伤的那个宫女:“你陪刘姑姑搬几步,看看两人搬运妥不妥当。”

“请殿下不要拿奴婢打趣。”刘姑姑憋着一肚子火,狠狠一瞪那扭伤胳膊的宫女:“还不快搬起来!非得搅了殿下的清净不成!”

“是!”那宫女慌忙用还能动的那条胳膊勾起一只炉柄,另一个宫女也上前双手抓住另一只炉柄,低声念道:“一二三——起!”

只剩一条胳膊能动的那宫女,当然没“起”得来,腿一软,跪倒在香炉旁。

谢夺不忍直视,蹙眉低头问那宫女:“要搬去哪里?”

那宫女颤声回答:“东……东殿。”

谢夺抬眼看向几步外的坤宁宫东殿,一侧头,吩咐另一个宫女:“扶她去太医院瞧瞧胳膊,就说是我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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