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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TXT全集下载_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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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谢广之所以愿意委曲求全,是因为他还把谢修当成亲弟弟。

这一切,在谢修联合李阁老与燕王对立那一刻,就全部结束了。

如今,燕王眼里,端王是忘恩负义的叛徒,让燕王去配合治疗端王,性质上就不是当哥哥的豁达宽容,而是一种耻辱了。

韩皎低头不语。

雅间里的气氛陷入不太友善的沉默。

这时候再多劝一句,都可能彻底激怒燕王。

可若是此时退却,等燕王心情好的时候再提,那不但会让燕王生气,还会让燕王看不起他。

韩皎紧张得冷汗涔涔。

沉默半晌,韩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我要是殿下,一定更加委屈愤恨!如此忘恩负义的弟弟,假装受伤,博取同情,构陷兄长,他还有没有良心?”

燕王闻言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侧眸看了眼韩皎,苦笑着摇摇头:“从第一次见面起,先生总是能说出让我措手不及的话语。”

韩皎坚定道:“臣实话实说,端王实在不像话!”

燕王叹息道:“你也不必替我骂老七,我与他已经恩断义绝,只当没这个弟弟,我也不恨他。”

虽然跟铁头娃耍心机不太地道,但韩皎已经没法通过正常交流方式,疏导他对端王的误会了,只能再次出奇招,故作愤慨道:“臣此前面见过端王一次,本还觉得此人心思单纯,且胸无大志,却没想到他当年为了诋毁殿下,故意在圣上面前构陷您,还假装受伤,让您百口莫辩!”

燕王终究还是嫩的很,一不小心就中了韩先生的圈套,神色无奈地解释:“老七倒也没有跟父皇告状,只是他很多年不跟人说话,大家都以为我把他打傻了。”

韩皎故作惊讶:“很多年不跟人说话?装这么久也需要点毅力啊,此人城府当真是深不可测!”

燕王解释道:“或许也不是装的,当时的情形我也记不清了,情急之下没轻没重的,或许我绊倒他的时候,真的磕伤了他后脑勺。总之都过去了,先生不用替我抱不平。”

韩皎叹息道:“殿下太过宽仁刚正,至今都对端王那等小人心怀善意的揣测。”

燕王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皱眉道:“老七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他没那个本事算计别人,我不觉得他故意构陷我,让我心寒的是他忘恩负义,太没良心。”

韩皎面露疑惑之色:“殿下从小同他一起长大,难道之前就没发现此人忘恩负义没良心吗?”

他故意抛出一些谢修性格于常人不同的矛盾点,试图让燕王自己察觉事情不能简单定论。

“以前不这样。”燕王斩钉截铁道:“他小时候很黏我的,我对他好,他就喜欢跟着我,有时候还没日没夜制作些没什么用的手工艺品讨我欢心,劝都劝不住。”

韩皎质疑:“这哪能叫讨您欢心呢?他这根本是一意孤行,丝毫不在意您的感受!”

“……”燕王不知该如何向外人解释老七的古怪性格,想了想,吞吞吐吐道:“他也不是故意想惹我生气,老七自幼不太管别人想什么,也不能说不管,他就是不知道,很奇怪,他觉得你喜欢怎么样他就会去做,所以我儿时都喊他傻蛋。”

铁头娃这糊里糊涂的模样,让韩皎心中一阵温暖。

原来,燕王从小就发现,谢修不太能体会别人心思,并且从没有因此责怪过弟弟。

韩皎笑道:“是殿下您太宽容了,如此看来,端王一直就没把您放在眼里。我听八皇子殿下说过,端王从前也很喜欢跟着翎王殿下跑,而翎王小时候有些霸道,对端王并不算好,可见端王并不是因为旁人对他好,他才会跟着旁人,而是自己喜欢谁就爱跟着谁,他为您制造工艺品,也未必是为了讨好您,只是因为他喜欢您,为您做事,会让他自己感到开心。”

燕王被他说懵了,仔细一琢磨,苦笑道:“先生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确实如此,或许老七自幼眼里就没我这个哥哥,一直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

“是吗?”韩皎给出最后的提示:“那端王小时候怎么不去跟着其他兄弟?他若是眼里没有您,怎么不去没日没夜为其他兄弟制作手工艺品?”

燕王茫然看向韩皎,忽然蹙眉道:“先生又在愚弄我?是想替老七辩解么?”

“是臣在替端王辩解吗?”韩皎硬着头皮摊牌道:“一直都是您在解释端王的与众不同,殿下,端王乳母过世后,没人比您更了解端王,请您再给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最后一次耐心,仔细想一想,他多年以前开始的反常举止,真的是因为忘恩负义没良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修:我喜欢你,雨女无瓜!

第78章

燕王神色仍旧抗拒, 冷冷问韩皎:“不然呢?请先生直言, 若不算是忘恩负义,老七这么对我,算什么?”

韩皎回答:“端王如此待您,当然算是忘恩负义,但臣想让您思考的是他这么做的原因,而非评判是非。”

燕王苦笑一声:“原因我已经告诉你了, 因为他对母后动粗,被我拦住了, 情急之下我可能打伤了他。”

韩皎问:“容臣仔细分析一下整件事,首先,端王为何要对皇后娘娘动手?”

燕王摇头:“我已经说了,你不了解老七, 他本来就很古怪,有些事,他那么做根本没有原因, 就是他想做, 就做了。”

韩皎坚持道:“当众对皇后娘娘做出那等事, 会完全没有原因么?端王只是不明白别人的心思,就好像别人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他不笨也不傻,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没法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并不会无缘无故地犯错。”

“当众扒母后的衣服。”燕王冷冷道:“先生觉得, 老七出于什么原因做出这种事可以被谅解?”

韩皎蹙眉道:“殿下,我们现在只探讨原因,不评价是非,整件事很显然是端王大错特错罪无可恕,臣只是认为,您如果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心里会好受一些。”

燕王忍下怒火道:“好,是什么原因,请先生赐教。”

“臣不知道。”韩皎注视着燕王:“最了解端王的是您,您都不知道原因,臣怎么会知道?如果殿下想知道,臣倒是有办法让端王亲自对您说出原因。”

燕王愣了愣,笑了:“说来说去,先生就是想让我去找他,他做错了事,还得我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主动登门,求他找个借口敷衍我?您怎么不去劝老七来找我求和呢?因为先生觉得我好说话?”

韩皎闭上眼睛缓缓摇摇头:“因为端王没能力了解您的想法和心情,您放弃了解他,是因为伤心气愤,他不来了解您,是因为他做不到,就好像有人生下来就缺胳膊少腿,真相被压在沉重的扁担之下,先天不足的端王没能耐举起来,只有您可以。”

“如果我不想替他举扁担呢!”燕王怒道:“我为他做得太多了,最后就换来他这样的背叛,先生为什么还要逼我?”

“因为逃避并不能减轻您和他的痛苦!”韩皎急道:“您这般豁达慷慨之人,尚且因为七年前那件事心痛欲绝、无法面对,您的七弟更是时时刻刻都在被那件事折磨。他不是因为被您打了一顿记仇才变成这样,四皇子五皇子私下殴打欺辱他的事,他经历得多了,从来没有像恐惧您这样,恐惧其他欺负他的人。他从前爱跟着您,是因为看见您,他就感到安心快乐,现在他不能面对您,是因为现在看见您,就会让他忽然回到七年前同时失去乳母和六哥的绝望境地!他一直被困在那一天,出不来。”

燕王神色复杂地看着韩皎:“为了让我去向七弟求和,先生真是用心良苦。”

韩皎平静地开口:“臣只想让您知道端王古怪举止背后的原因,端王从出生起,就是个有缺陷的孩子,您包容并保护了他十年,仁至义尽了。臣说这些只是想让您知道,他不是为了伤害您而这么做,没人可以要求您再一次包容他的缺陷,但希望您放过您自己,放下怨恨与伤痛。”

燕王面上闪过一丝悲悯之色,又强行压下,垂眸低哑道:“我明白了,先生先请回吧,我……我得好好想一想。”

韩皎告退了。

七年的积怨,不可能靠他这个外人的点拨就轻易化解。

燕王需要时间重新审视感受整件事,即使最终没有勇气再尝试接受谢修,也至少会因为这次交谈,减轻心中的委屈。

*

最近总看见母亲把家中银两都拿出来反复清点,包括杀良冒功案燕王给的二百两赏银和安抚流民得到的皇帝奖赏。

“娘,你点银子作甚?”韩皎总觉得母亲这举止怪怪的,忍不住问了句:“若是瞧中哪家铺子里的头面衣裳了,去买便是,不用精打细算的。”

韩太太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儿子:“娘是看中正阳门大街上一套四进宅院了,把咱家小四合院卖了,再添四十两就能买下那座大宅院,娘去瞧过几回,那宅子可漂亮了!”

韩皎一愣,住小狗窝住习惯了,都没想过换房子。

大楚房价非常低廉,即便是在京城,寻常老百姓攒个七八年也能买上小宅院,普通豪宅也不会超过一百两,所以改善一下居住条件是很划算的事。

但这些银子韩皎是打算以后做生意用的,原本打算跟做建材的姨丈合作十几单生意,而现在,存下这些赏银就足够起家了,得省着花。

只要四十两就能置换一座小豪宅,真是让人心动。

如今韩皎兼任新县的“皇家总管”,每年的额外收入就有三十六两,满足母亲这个小小的愿望,似乎并不过份。

“那就去买下来。”韩皎爽快地笑道:“娘去签房契的时候叫上我,别被人骗了。”

韩太太激动得蹦了起来,冲过来对着儿子的脸一顿捏:“我阿皎最有出息了!当官一年就有大宅住!等你明日回来,娘带你一起去看看那座宅子!”

韩皎推脱改日再去,应为明日就是端王的小生日,三个皇子可以名正言顺请假出宫,探望端王。

难得能跟皇子们一起行动,韩皎计划散班后就去端王府,跟皇子们汇合,亲自观察谢修的治疗效果到了哪一步。

这日傍晚,到了端王府门外,韩皎请门房去通报皇子,余光瞧见一顶眼熟的轿子也来到门口。

看见李阁老从轿子里走出来,韩皎心中叫苦不迭,怎么忘了这种日子李阁老肯定也会来端王府,此刻自己的毛驴都系在门口了,说是路过没人会信,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李阁老没露出惊讶之色,如往常一般淡然做了个请的姿势:“韩大人请。”

韩皎保持镇定,陪同李阁老一起走进王府。

路上,李阁老笑道:“怪不得殿下近日来时常兴奋莫名,时常谈起九皇子和十皇子,原来,诸位小皇子是受了韩大人指点,老夫早该想到,只有韩大人能出奇招,让端王亲近兄弟。”

韩皎有些心虚,总担心老狐狸看穿他是想一步步修复端王和燕王的关系。

李阁老应该想不到这一点,因为李阁老并不清楚谢修排斥燕王是因为精神创伤,自然不知道治疗谢修的社交障碍有什么作用。

走进正殿时,皇子们正坐在圈椅里闲聊,一看见韩皎跟着李阁老一起走进门,皇子们立即正襟危坐,九皇子翘着的二郎腿也急忙放下了。

“诸位殿下不必拘束。”李阁老主动缓和气氛,落座后,便提起前几日皇子们的算数考试:“老臣听说,十皇子殿下交了白卷。”

学渣谢安顿时小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还没有学到那些算法,很多考题看不懂……”

谢靖赶忙出面替弟弟解围:“那日的考卷实在太难了,以往出题都是让咱们直接算题,那日的考卷却提到什么漕运和盐铁课税,咱们看都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要算什么!”

李阁老点点头,神色抱歉地开口:“是老臣唐突了,想着让诸位殿下熟悉户部账务,就请算数教习出了这样的考题,殿下不必惊慌,老夫明日就让教习将这次成绩作废,不会让陛下看见。”

学渣们顿时感激涕零,看李阁老的眼神,也变得亲切了!

李阁老笑了笑,侧头看向九皇子:“听阅卷教习说,翎王殿下不到三刻就交卷了,而且答卷无一错漏,殿下是不是从前查阅过各类税赋账目?”

谢夺摇摇头。

“那便是天资非凡了。”李阁老惊讶地感慨。

谢夺态度散漫地笑了笑,侧眸看向韩皎,拍拍自己身旁的茶几,下令道:“先生,你坐这里来。”

“……”韩皎在李阁老茫然不解的目光中,挪去九皇子身边坐下了。

谢夺向来不怎么搭理李阁老,这么不给面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在他也不搭理其他献殷勤的官员,李阁老也就习惯了。

可是,此时此刻,李阁老第一次看见谢夺主动要求某个官员去他身边坐下。

这真是奇了。

韩皎换座后,谢靖又谈起了前日那份算数考卷中的题目:“那个杭州丝绢税,当地百姓得用粮食折成现银,再收购丝绢,中间几道折算给我绕懵了,之后我看了教习列出的算法,还挺简单,让我直接算就没有问题,只是考题不容易看懂。”

李阁老积极听取学渣意见,点头道:“算数教习不善文墨,以后得换个翰林院的官员编写考题。”

对面的谢夺闻言笑出一颗虎牙尖尖,转头看向谢靖:“看不懂不是考题的问题,是你的问题,应该换个脑子。”

谢靖双目暴睁,立即开始背诵九弟策论里反复引用的那段《公务员工作守则》。

严肃的气氛瞬间被互相揭短的兄弟俩打破了,韩皎也被逗得哈哈大笑,都没注意到李阁老一直在用探究的目光注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李阁老看着棉花精:这后生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拍马屁方式。

第79章

修剪完花草的端王踏进正堂,瞧见兄弟们都在大笑,便跟着笑起来,走进门坐在谢安身边的位置。

这看似自然的举止把李阁老给看呆了。

进门之前,李阁老一直在想,待会儿该如何让谢修尽快冷静下来,因为谢修很怕外人来他的王府。

王府是谢修的栖身之所,可以来做客的,只有谢夺和李阁老,且王府里的内侍,从开府那天起,就没有变更过,只有保持不变,才能让谢修感到安全。

可现在,明明看见韩皎、谢靖和谢安这三个不属于他熟悉范畴的人,坐在正堂里,谢修竟然毫不在意的跟着笑起来,甚至选择坐在了年纪最小的谢安身边。

这些天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阁老再次看向韩皎。

这样的变化,必然跟这个奇招频出的后生有关。

李阁老第一次觉得,韩皎的能力超出了他想象的范畴。

“阿夺,踢球吗?”谢修开门见山,眼神看起来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很享受这个游戏,每日都期盼着弟弟们来陪他传球。

三个皇子闻言却齐齐看向韩皎。

今日聚首,原本是想让小白先生检验治疗成果,可是李阁老也来了,当他老人家的面,进行这种简单得有点傻气的传球游戏,皇子们怪不好意思。

韩皎立即回应皇子们询问的目光:“今日是端王殿下华诞,应当摆宴庆贺,球可以下回再来踢。”

谢修期待的神色顿时萎靡了。

“我们很快就能再来陪七哥踢球。”谢安立即安慰道:“过两日,就是小白先生授课,到时候可以跟掌院学士说……”

“咳咳!咳!咳!”韩皎猛然一阵暴咳,用杀人的眼神提醒小学渣——李阁老还坐在对面呢,哪能把逃学踢球的事往外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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