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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兵坐镇是不行的。而江浙赣皖等省,军队除了弹压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国防压力。

至于在武器停运之前,由陆军部、海军部统一配齐军械,那就近乎扯淡了说是厘清军务以削减军费开支、减轻财政负担,像宋教仁这么一说,不仅南方同盟会实力逆势上涨,军费也要随之暴增。你们真当袁大头是冤大头么

孙元起不置可否道:“在下只是支持厘清军务。至于具体如何操作,就看诸位在国务会议上斗智斗勇了。只要能削减军费开支、减轻财政负担,并且能让袁大总统同意,孙某便没有什么太大意见。反正我们川、陕、甘、晋四省只有不到十万军队,总不至于把我们裁撤到一个不剩吧”

宋教仁起身冲孙元起微微鞠躬:“感谢孙先生对同盟会的鼎力支持,宋某在此先行谢过”

送走宋教仁后,孙元起一个人在书房里静坐片刻,回想刚才两人所言,突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宋教仁说他们有35万军队。如果此言不虚的话,那么同盟会是怎么养活这么多人的

虽说孙元起一系地盘不如同盟会大,四川、陕西的赋税也不如江苏、广东等地丰厚。可是孙系的兵力也少,还不到同盟会的三分之一,而且孙元起有庞大的产业支撑。即便如此,这10万人马每月消耗的军费高达100万元,依然让孙元起肉痛不已。

那同盟会有何能耐解决如此数额庞大的军费

纵使革命党人精神高尚不领军饷,但人吃马喂、枪支弹药、住宿行军、头疼发热等基本问题总要解决吧即便同盟会每人花销的军费只有孙元起麾下士兵的一半,那每个月也至少需要175万元想来这就是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之后不停向外国借款,以及后来很快倒台的根本原因吧

以前南京临时政府还在的时候。或许还有外国银行愿意做风险投资。现在已经人走茶凉,谁还愿意借款给同盟会去解决那35万人的吃穿住行由此可见,厘清军务不仅是袁世凯的首要大事,也是同盟会的当务之急,因为两者都支撑不住庞大的军费消耗,随时可能财政崩溃。

在这种情况下同盟会还敢向袁世凯叫板,它的底气在哪里呢

孙元起觉得,这就像两个高手在比拼内力,双方都接近油尽灯枯,博的就是谁先撑不住,只不过北洋系和同盟会的内力是财政。关键同盟会上下有一股赤脚不怕穿鞋的光棍劲儿:反正现在国家大权掌握在你们北洋系手上,我们是在野党,事情闹大了百姓也骂不到我们头上。我们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你们却必须留下收拾烂摊子

凭着这股不怕死的横劲儿,同盟会就有了向袁世凯叫板的底气。当然,如果能够共存的话,同盟会也不会傻呵呵地非要玉石俱碎。就比如刚才,别看宋教仁一上来就旗帜鲜明地反对厘清军务,其实这只是他的一个幌子,目的是引出后面五个举措的修改版,并争取让新中国党站在他们一边。

同盟会的立场很明显:厘清军务行但关键是一不能让同盟会利益受损,二是刀山火海你们先上。

过了一日,按照唐绍仪定下的规矩,又是召开国务会议的日子。海内外关心中国政局的人士都在关心着这次会议,关注程度甚至不下于前天国务院的成立。

前天举行首次国务会议,先是司法总长王宠惠、农林总长宋教仁迟到,后又有内务总长赵秉钧不辞而别,已然给这届内阁增添了一层阴影。如果这次会议再出现什么差池,只怕这届内阁前途未卜,中国政局也将再起波澜

孙元起和张謇、汤寿潜等三人提前十分钟到达国务院,便看见唐绍仪神情不属地坐在会议室的上首,虽然面前摆着厚厚几大摞文件,但他心思明显不在文件上,眼神不时向门口方向瞟去。见到孙元起等进门,连忙站起身来:“季直、蛰先、百熙,你们来得好早新中国党不愧是信奉国家主义的,果然事事以国家为重,不愧为国民楷模”

作为官场老手,张謇自然知道唐绍仪是意有所指,也不接口,只是虚与委蛇道:“少川总理也来得好早”

随后,陆徵祥、熊希龄、段祺瑞、刘冠雄也陆续到来,甚至王宠惠、宋教仁都掐着时间赶到会场,却一直不见内阁总长赵秉钧的身影。等了五分钟,唐绍仪说道:“智庵总长可能遇到突发事件,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那我们就先开会吧等会议结束,派人把会议记录送给他过目便是。”

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赵秉钧没有出席国务会议,绝不是遇到什么突发事件。毫无疑问,这是袁世凯借此向同盟会示威如果同盟会不识趣的话,很有可能赵秉钧永远不会出席这届内阁的国务会议,甚至段祺瑞、刘冠雄等人也会一个个从会议室中消失。

见在座众人没有反对,唐绍仪接着说道:“大总统在前天国务院成立典礼上提出,当前要务是厘清军务,包括军政民政分治、调整军事机构、更新军队编制、解散冗余军队、停止购运枪械等五方面内容,以便避免财政赤字、减轻国民负担,实现完整的民主共和政体。诸位总长对此有何高见”

不待他人回答,宋教仁便率先说道:“少川总理、诸位总长,宋某在内阁中年岁最小,又是叨陪末座,愿抛砖引玉,说说宋某对厘清军务五个举措的浅见”宋教仁出生于1882年,现在才三十而立,是内阁最年轻的成员。而另一位同盟会总长王宠惠则出生于1881年,端的是后生可畏如今要论年青,孙元起只能排第三了。

宋教仁所说的“浅见”就是昨天在孙元起书房里的提议,陆军总长段祺瑞听完,不屑地撇撇嘴:“听宋总长所言,只怕宋总长一直从事革命造反工作,从来没有当过兵吃过饷吧”

宋教仁冷哼一声:“哪又如何”

段祺瑞道:“就是因为你没当过兵吃过饷,所以才说出那么些外行话就比如军队编制,能按照省份平均么要说编制,必须先从统一番号说起,”当下便开始给宋教仁上起军事课来。段祺瑞念过国内的北洋武备学堂,也在德国的柏林军校镀过金,还参加过中日甲午战争,军事素养自非同盟会中小年轻所能比拟,三下五除二就说得宋教仁晕头转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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