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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清楚你消失的原因。那晚我们吵架,我以为你是气恼而离开。悲痛欲绝的也是我,因你未能履行诺言,我便觉得你弃我而去,再也不会回来!”

回想度日如年的这些日子,步莨愤然推开他,紧攥拳头,噙着泪光控诉:“你只觉得那休书让你心痛,那你可知我痛了三年!你许诺不会离开我,发誓一生陪伴,可你的离去给了我当头棒喝。你是那只白鸽,你有翅膀可以飞!你若要远走,我如何拦得住?”

她苦涩一笑,泪重难承,滴滴滑落:“我曾说,你如果消失,我定上天入地将你掳回来。可我根本对你一无所知,你一旦消失,于我而言,便是束手无策!是对我的致命一击!”

她攥拳捶着自己胸口:“这里一日痛过一日,许多次我真恨不得将这心挖出来,如此就不会在想你的时候刀割般难受。”

帝君惊得迅速拽下她的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抚摸她背:“对不起……对不起。你莫伤了自己,打我吧。我不知如何弥补这三年的缺失,只要能让你心情好些,让我做何都行,除了让我走。休书你真别想了,这辈子都别想再写半个字。”

他眼中隐着水光,声音哽咽。她字句凄苦,难以想象这三年她如何度过。

听得她泣不成声,在自己怀中不住颤抖。帝君低头埋在她发间颈边,不停道歉,不断安抚,从未这般害怕,怕她苦痛难逝,怕她伤了自己。

***

夜深阒然。床榻上,终于将泪人儿哄止了哭泣,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帝君拨开她脸颊被泪水打湿的发丝,吻在她眼尾。步莨眼睫轻颤,许是哭累乏力,在他手臂蹭了蹭,未睁眼。

帝君喜见她这可爱依赖的模样,又在她唇边偷了个吻,这才要起身去熄灭烛火,手臂突然被抓住。

“你去哪儿!”

帝君回头,见她睁大眼惊恐看着自己,他心底狠狠一揪。微微笑着,拍拍她手背,安抚道:“我去熄灭烛火,不去哪儿,别担心。”

步莨好似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呼出一口气,躺下来,视线却未从他身上移开,紧紧盯着。

直到他拉下床幔躺在她身边,步莨抱着他腰身,枕在他臂弯,才阖眼安心睡去。

她抱得紧,甚至两条腿都缠在他腿上。以前睡觉时,她多半都背对他睡,基本是他主动搂着她,她甚少像今日这般,像根蔓藤将他不遗余力裹缠。

帝君垂眸凝看她睡容,却见到她眉头拢起的褶皱,令人心怜。他抬手,指腹轻揉她眉心,直至将那处熨平了,才拥着她入睡。

***

半梦半醒,帝君似听见耳边有谁说话,他惺忪睁眼。

就见步莨满头冷汗,蜷着身子,眉头紧皱,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

在做噩梦吗?帝君轻轻拍她肩,唤道:“阿莨,怎么了?”

她未有任何意识,两手紧紧攥着衣襟,环住自己,渐渐那断续的梦呓变成短促的抽泣。眼泪从她眼角涌出,一滴一滴,直到一串连线般,湿透了枕头。

这可吓坏了帝君,抬袖帮她擦着眼角不断落下的泪,一边不停轻声唤回她意识:“阿莨?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别哭,醒醒?”

“曦华,别走……回来……”

他终于听清她几句话,心口顿时像被尖刺扎入,生疼。

帝君将她拥在怀中,一遍一遍亲过她额头,啄着她眼角的泪。“我不走,我就在这儿,我在你身边,别怕。”

“曦华……我没有同沈霄说过你的事,求你回来,别离开我。”

沙哑的嗓音,哀求的口吻,无不透露她的绝望和痛苦。她定是噩梦缠身许久,才会在他回来后仍摆脱不了梦魇。

帝君这才恍然明白,那日沈府之事错怪了她,他竟还对她发了怒,顿时懊悔不已!

他安抚地揉拍她后背,一边在她耳边不停细语说话,时不时亲吻她脸颊唇边。良久,步莨才停止了哭声,眉头也舒展开来,靠在他怀中沉沉入睡。

而怕她再做噩梦的帝君,一整晚没再睡,一直看着她,拍拍她背哄着她,直到天光大亮。

之后两个多月里,帝君一夜都没真正睡着过。其实神仙没有太大需求是可以许久不睡,也只是习惯问题。

往日在天界,同步莨成亲以前,他有时制作法器会数月不阖眼,真等身子乏了,他又会一睡一年,基本没什么规律。成亲后,在魔界时,若是没什么重大之事,步莨每晚都会按时入睡,他也便随她养成了这习惯。

这段时日,步莨反复做噩梦,帝君心生担忧,哪有心思安睡。即便每晚因长时间抱着她,维持姿势而导致身子僵硬,他也一动不动,生怕扰了她好眠。

渐渐,步莨噩梦越来越少,晚上也睡得踏实许多。

按理说,帝君该松口气了。但他很愁,愁到苦思冥想也没办法解决——步莨不愿与他行夫妻之事了。

这可非常严重!

刚回来那些日,顾及到步莨的情绪和心境,毕竟对她而言,他离开了三年,需有个缓冲和调整的过程。帝君并未提出过这档事,而是着重修复两人的感情。他想:待彼此感情升温,那事也就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可他哪晓得,表面两人看似如往常般甜蜜恩爱,这水呢,他是逐渐浇灌过去了,就差她开渠这一步,可那渠硬是被她按下闸门堵死。任凭他在里头水浪四溅,她死活不松。

有一晚,两人在床榻吻得火热,情势已然引燃,一触即发!他伸手从她腰侧探入,正欲勾撩她许久未释的欲。念。

步莨突然掐住他手腕,奋力一推,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明明双目迷蒙酝雾,面颊晕染霞云,却道:“莫要动手动脚,乖乖睡觉。”语毕,她钻进被窝倒头就睡去。

本是浴火焚身之际的帝君,突然被当头灌下一大桶冰水,咻地……只剩青烟,好不酸爽。

他甚觉情况不太妙,步莨似乎是有意识地避开与他同房,因为接吻时的动情是无法欺骗的。

帝君左思右想,决定再来一招猛力的。

三日后,趁步莨正在浴房泡澡。他大剌剌开门关门,又大剌剌地走到浴桶边,莞尔一笑:“我甚为想念当初同夫人的鸳鸯戏水。”

说罢,他褪下外裳正要踏进去,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水哗啦啦溅出一地。

帝君傻眼看着——片缕不挂的妻子!

步莨面上半分羞怯也没,踏出浴桶,一边披上衣服一边颇为淡定道:“你若不嫌我洗过的水脏就继续泡吧,我泡好了。”

良久,愣在原地的帝君脸上渐渐晕开了红。方才映入眼中的画面,在脑中来回循环——曼妙玲珑的身段,似雪白皙似玉润滑,淌着水珠,就如春晨饮着露水娇绽的花。

她每一寸都美得他移不开眼。可现在窘迫的是,娇花不羞了,只能看吃不得。

夫妻之间不和谐会造成严重的感情问题,帝君委实感到了巨大的苦恼和焦虑。

娄晟心思敏感,看出帝君这些日子闷闷不乐的愁苦。一日晌午,趁步莨去寨子里办事,遂问:“帝君同公主吵架了吗?”

自己没办法解决,总可以问问旁人,兴许能想到个法子。帝君就把实情同娄晟说了个清楚。

娄晟四肢爪子踱步来回,忽而胡须一翘,有了!“我有一法子,当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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