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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

待她回过神,周围尸横遍野,支离破碎。

她吓得愕愣,腿软得迈不开步子。因为她身上滴血未沾,还能清晰感应到屠杀时的愤怒和那一丝发泄的快。感。

恰一道婴儿的哭啼响起,惊回她神思。莲珣跌跌撞撞朝洞穴跑去,路过一水洼之地,她随意瞥去,顿时目瞪口呆。

额间的暗红印记,双眸嗜血般的暗红色——这都是前任魔帝祟缨施法时独有的印记。

莲珣不知浑沦之力是如何进入她体内,许是当初同祟缨交手时发生的?却在她身体隐藏如此之久。

最终为赎罪,莲珣将那个婴孩带回魔界养大,当作亲生孩儿般照料。并叮嘱魔帝,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夺了步筌的性命,因为她罪孽深重,无法消弭。

帝君想起她有一日回到天虞山,在雪中长跪不起,久久哭泣。将这一切坦白,痛哭自己罪恶滔天、有辱师门。

他想尽办法,却无法抽离她体内的浑沦。那力量甚是狡猾,能潜踪隐迹,融合她五脏六腑、隐藏于筋脉血液。若强行抽离,莲珣也必定会是浑身筋骨尽断、内脏俱碎的后果。

他不可能让步莨走上同样的路。虽说目前情形并不严峻,也得忧虑十分。

听得步莨呼吸渐渐绵软,帝君抬眼瞧去,她已入睡。

他上前将她身子轻轻翻转,让她有个舒服睡姿。步莨含糊呢喃:“曦华……别走。”

帝君帮她掖好被子,吻在她额头:“我不走,陪着你,睡吧。”

似安心,步莨没再出声,沉沉睡去。帝君坐靠在床边,垂眸睇看她睡颜,安祥平和,手指忍不住触碰她脸颊,爱极了这柔滑的手感。

每日醒来,他都会摩挲她脸颊许久,只是她不知。只有这样才确定她在自己身边,那失去她的十八年,他一瞬都不想再经历。

“阿莨,待你魂魄复原,我带你回天虞山,降一场梅花晶雪给你看,可好?”

“你未应,我便当你默认了。”

他眉眼淡悦,自顾自地说着,满心期盼她回归之日。

***

雁清寨清方堂内,步莨正同李舒平、穆向南等人核对今年入冬前要置办的货品。

恰值班守寨的人来传达消息。

步莨一听,惊诧而起:“沈霄?”

寨兵点头道:“约莫八尺身高,二十几的模样,身着墨绿色纹绣锦服。旁边有个女的,大约四十来岁,自称月虹楼的花婆。”

听这描述,当是那沈霄无疑。

步莨疑思,花婆是月虹楼的人,同他们有生意往来,她来雁清寨倒是有理,可沈霄同他们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他突然跑来做甚?

穆向南问道:“他们可有说来的目的?”

寨兵答道:“那位沈姓公子说是之前得罪了寨主,特来赔礼道歉的。”

步莨同穆向南面面相觑。这突然使的什么招数?那件事都过去半个月,若没人提,他们早就忘了。

这时,李舒平却讶然地哎了一声:“沈霄?沈姓是国姓啊。当今皇帝的叔叔——前国师沈卓渊的长子好似就叫沈霄。”

步莨惊愣,面色瞬僵,有这么巧吗?!

第三十二章

雁清寨鲜少与官场之人打交道, 尤其皇亲国戚。因为皇后娘家付氏所作所为,步莨对皇室怀有很深成见,始终存有敌意。

想方设法绕开的人, 偏偏被她遇到,这会儿还找上门来了。

听完穆向南对那日之事大概言说后, 李舒平思忖片刻,建议先将人领进来。无论对方是否皇室, 既然亲自登门道歉, 也算有诚意, 拒之门外总归不妥。何况以礼相待是常情, 尤其皇族,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见机行事。

步莨觉得甚有道理,她要顾虑的不仅是个人情绪, 而是整个寨子安危。便让寨兵将二人领进来。

两人来到清方堂, 上过茶后。

步莨这才看清沈霄的长相。不是那晚懒散风流的姿态。长发束冠, 仪表堂堂, 那双桃花眼仍是含笑春花。

而沈霄也同样是初次看清步莨的样貌,比那晚所见更加灵动,杏眼明亮生辉,樱唇粉若桃瓣。肌肤雪般白水般润, 像似个能掐出果汁的水蜜桃。

步莨察觉他眼神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得久了些, 出声道:“不知沈公子大驾光临是为何事?”

沈霄顿回神,礼貌歉笑, 表明来意:“那日不知是寨主闯入,我也饮了些酒,略微失态,特来同寨主致歉。”

步莨大大方方:“此事确有些误会,我擅闯沈公子房间,当属失礼。沈公子无需太记在心上。”

沈霄颔首,薄唇微勾:“为表歉意,诚邀寨主本月十五晚夜游覃河,十五正巧是燃灯节,届时江边和游船都会点河灯燃焰火,是个夜游的好日子。不知寨主可否赏脸应邀?”

步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邀约怔了神,当面前来邀请,又是个皇族,她是想拒绝,却又寻不出理由,这真是骑虎难下。

李舒平出声解围,略显为难道:“世子光临寒寨,实属我们幸事。可寨主父母之事,相信世子也知一二。寨内有寨内的规矩,还望世子谅解。”这话不仅是婉拒,也表明了沈霄的身份。

沈霄其实本不知步莨父母的事,是这几日派人调查,才知晓。

他点点头,说道:“寨主父母之事,我也遗憾万分。可我沈霄是沈霄,付氏是付氏,除了同皇帝这层血缘关系,如何能联系到一起?今日我来邀请寨主,并不是以世子的身份,我办事也甚少用这个身份。我如今来,是以月虹楼楼主的身份特邀寨主夜游,也表我诚心歉意。”

此话一出,三人皆错愕。步莨声音拔高几分:“楼主?!”

只见花婆掩唇笑着:“寨主,沈大人就是咱月虹楼的楼主呢!”

步莨呆住,怔怔望着那眉眼生春的男人,心底直哀呼:她那日是中邪了,偏偏要进那间房!

***

九月十五,荣国都城覃河。余晖映照水粼粼,码头游船色纷纷。

晚饭饱后的人们陆续出门来到河边。有一家大小几口的,有热恋情侣的,也有孤身一人的。皆带着各式各样的托底花灯或者烟花,只待夜晚降临,戌时月圆,便可燃灯芯、放烟火。

霞云色暗,须臾收光。天边瞬息墨蓝,暮色已临。

一阵秋瑟凉风随夜而起,拂起河面波纹涟漪。两个月亮两道星河,一边自挂高空,一边倒影河中。

听得码头此起彼伏的喊号声,正是船夫们开船起航。

只见船夫们撑杆,挂满彩灯的形形色色大小船只纷纷离岸,船头调转,朝河中缓缓驶去。

忽闻哒哒马蹄声远远传来,入眼一辆红漆紫绸的马车,停在岸堤石桥上。

马夫稳好马匹,随同的沈府仆人跳下马车,放置好落脚凳。

“寨主,覃河到了。”仆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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