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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

“鸟兄啊,这一次又得麻烦你走一趟了。”柳三变捋了捋黑鸟顶上羽毛,笑道。

“唧唧。”

黑鸟偏头闪过,用淡黄的尖喙叮了叮柳三变脖子,似乎有些不爽。

柳三变取出一个锦囊,小心系在黑鸟足上,道:“此事事关重大,而博娴身处何处也只有你能寻到,好鸟兄可要多多担待。”

“唧唧唧。”黑鸟高傲的一仰头,振翅飞去。

“嗯,安排已毕,接下来便是静观其变了。”柳三变望着黑鸟逐渐消失在天际,心中低语。

天青青,地深深。一望无际的平原,任风吹过,碧草俯身,荡漾出阵阵水光。

一个负棺之人,从天边而来,逐渐临近此地。

“无妄沼泽。这里,真的有我所寻之物么”

受了柳无方指点而来的虞千秋,望着面前的沼泽,喃喃自语。

他整了整衣裳,一步,踏入了沼泽之中。

脚履水面,寒冰之气勃发,将足下之水冻结成冰。他快速前行,行进大约半里,却突然遇见一人迎面而来。

“春去春来人易老,花开花落可怜人。不如忙里偷闲好,再把新词听一巡。”

来者蓝眸绿衣,背竹篓,持长镊,正是当初意外救下释论疏之人。

“阁下是”虞千秋止步问道。

“无根之萍。”来者说道:“无妄沼泽乃是凶险之地,阁下来此为何”

虞千秋眉头一皱,道:“交浅不言深,请。”

说完,正要绕过来人,继续前行。却不料来者步伐一横,再次挡在了虞千秋身前。

“嗯”

虞千秋面色一凛,剑指并起,金光乍现。

“让,或者死”

神秘来者不言不语,淡蓝色的眸子中,一片平静。

“一击,碎骨”

虞千秋一声长喝,剑指轻扬,虽负冰棺,身形却是毫不阻滞。一双被誉为武林奇迹的剑指,瞬间点向来者胸口。

而来者不闪不避,任由虞千秋施为。

“恩”

虞千秋一招得手,却是面色一变。剑指所点之处,竟恍若飞絮一般,无从着力。这一异象,骇得他急急而退。

“退下吧。圆天立法。”来者一声轻叱,长镊画圆,其内元功激动,五行俱乱,荡荡乎犹如苍天审判。

虞千秋一声冷哼,饱提元功,强催功体,指上金芒遮天蔽日。继而一声长喝,极招迸发。

“一击,留神”

留神一击强势对上神秘人苍天之判,霎时间震的风云乱窜,惊的兔走乌飞。茫茫然,四周已是一片混沌之境。

徒然,远处一道漩涡急速成形,而后愈演愈烈,转瞬之间,便达半里之巨,沼泽之水更是冲天而起,恍若天柱,上抵青冥,下通黄泉。

“是通冥之道,走”

虞千秋面色一喜,元功再提,震开神秘人,而后身形几个起跃,直接没入那冲天漩涡当中。

而随着虞千秋的进入,那冲天漩涡竟也在瞬息之间消弭,恍若从未出现一般。

神秘人目睹一切,面色如常。而后缓缓转身,随着双足行进离去。

“山自青青水自流,南征北战几时休。青春壮士边关老,红粉佳人白了头。”

第六章 乱象

风,呼呼地刮,卷起漫天的黄沙。模糊了天,模糊了地,也模糊了那盘踞着的城堡。

诛仙海,诛仙海

这祸乱江湖百多年的乱源,竟是隐藏在这荒无人迹的大漠当中。

徒然,一道远来的流光,冲破了漫天黄沙。凛然的辞号,震慑寰宇。

“帘外几多争战,帘中握尽苍穹,谁悟得机心如梦。念悄然处,狮行虎顾,更掀起、烟雨云风。烟都拓跋如梦,前来会见老朋友。”

话音毕,人影定。只见一位文冠挺立,束带矜庄之士立于城堡之外。身形比之城堡虽渺小,气势却如神一般俯瞰天地。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城堡之内,同时传出了一阵雄浑苍劲的大笑。

“哈哈哈哈,一别百年,老友依旧风华不改。快快请进。”

拓跋如梦微微一笑,脚步一踏,已是进入城堡当中。

诛仙海之内,空荡荡的城堡,并无人迹。唯有城堡中一处高达百丈,直没云海的石柱之巅,隐隐传来雄浑的气息。拓跋如梦念头一转,轻身而上。

“欢迎再次来到诛仙海,我亲爱的盟友。”

拓跋如梦闻言,四下张目,却见石柱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像。而方才的声音,正是从石像之中传出,不由得一愣,问道:“老友你这是”

“唉,当初巅峰一战,你因故缺席。我一人独战道门三辉,原本也不至于落败,却不料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一剑重伤,破了功体。以至于被迫签订不再侵略武林的条约以及自封来修复功体。”

血为王声音震荡虚空,让人分不清是从哪里传来。

“是拓跋如梦的错。”拓跋如梦面有愧色,道:“当年烟都遭受莫名攻击,险些被灭,不得已匆忙避世。否则老友不至如此。”

当年巅峰一战,他本该前往相助血为王,然而虞千秋等人突然攻进烟都,让他无法脱身。

这也造就了血为王落败,被破在子午鼎签下协议,自愿被压五成功体。

“哼此事不算完。当年那个小子一剑虽然破了我的功体,但却也刺激了我的功体,经过数十年的重修,我的实力早已远超当年。”

拓跋如梦眼中一亮,喜道:“那不知老友何日出关”

石像一阵沉默,而后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当日我被迫在子午鼎上署名定约。如果子午鼎不毁,我的功体便会被削减五成。”

“嗯。”

拓跋如梦负手行了几步,道:“既然如此,子午鼎之事,便交由我来处理吧。”

“哈哈哈,好,我静待你的好消息。”石像传出哈哈一笑。

“请。”

拓跋如梦一拱手,化烟而去。

“烟都呵呵。”

拓跋如梦离去后,石像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为爱青山日倚楼,白云红树两悠悠。秋鸿社燕催人老,野草闲花遍地愁。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梨园景萧,听曲儿的人随着伶人语调,或颦或笑。唱曲儿的,也因循着词曲,坠入了构想的世界而令声音越发凄然。

唯有奥角之处,一双迷糊的双眼,凝聚着清醒的目光。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男子低吟,目光依旧流连在清伶身上。

淡蓝色的道袍已经满是脏污,道观也破了一角,歪七倒八地束着油腻的头发,满面虬须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只有是将壶中浊酒,自顾地一口接着一口,不见停歇。

“扑鹿扑鹿。”

忽然,一只黑鸟扑腾着翅膀,落到了梨园檐上,灵动的眼睛,扫视着戏台,小小的脑袋忽而颔首,忽而摇晃,似乎也在品味着这一首曲儿。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男子再吟,又连灌数口浊酒。酒液溢出,沾湿了胸前衣襟。

“唧唧唧。”

黑鸟见此,有些不耐烦的叫了几声,而后扑腾着翅膀,盘旋在男子头上,继而一声低沉闷响,一点异物急速坠落,正中男子正要往嘴边送去的酒壶。

“oh,ay,god”

男子大怒,起身拎起凳子就往上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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