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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够清晰的听见他上楼敲门的声音。

趁此机会，姜曙跟卫世鸣聊了聊：“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卫世鸣：“你是想说为什么山中风水格局好，这房子却不对劲”

姜曙：“对，你应该能看到吧。”

卫世鸣：“恩。”

因为顾忌有人在，他们就跟打哑谜的说了几句，便重新恢复平静。

因为房间的过于安静，楼上的声响便越发清晰，开门声询问声，以及很快响起的下楼声。过了几分钟，导演夫人和助理摸索着从黑暗中走过来，在暗淡的环境中开口道：“大师你终于来了，我现在晚上都不敢睡觉，只能白天眯一会所以没去接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小李快去给大师沏茶。”

助理应一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因为房间的光线实在是太过暗淡，偌大的地方只有两个小台灯支撑，能看清眼前的光景都不错了，所以助理一踏出这个范围就完全看不清去了哪，黑咕隆咚的丝毫看不清。

卫世鸣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秒，收回视线时发现导演女儿似乎在看自己，只不过随着他转头看过去后飞快的收回视线，反倒像是回避什么。

卫世鸣沉吟着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坐在女儿身边的夫人，大概是最近的事情对他的刺激太大，导致她神思不宁睡不好也吃不好，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颓废疲惫的状态，保养得当的脸上也冒出深深的皱纹，正在一边叹气一边说他丈夫现在的情况。

“我当初就说别拍别拍，蛇这么可怕的东西，咬一口都得赔上性命的，要是看见了都得有多远离多远，哪有跟他一样的，特意跑去市场专门买蛇，还买这么多那一条条的放在一起简直能吓得人头皮发麻，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姜曙：“听说他买了很多是吗”

夫人道：“对，很多。说是讲究真实什么的，我其实并不懂这些，不过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后来就不管了，任由他自己折腾，哪料到后来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真是我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说什么都不让他拍，他怎么就这么倔呢。”

说着说着，似乎勾起了回忆，夫人顿时啜泣起来，边说边擦眼泪：“他从杀青回来后就性情大变，不认识我就罢了连箐箐都不认哦对了，箐箐就是我和老公的独生女儿，以前跟他爸爸可亲了，现在却碰都不敢碰，真是好好一个家就这样了。”

一旁的女儿连忙安慰妈妈，助理也端着茶水糕点回来，一一放置在众人面前，然后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成为一名安静的倾听员。

姜曙问道：“能说说他杀青回来后的变化吗”

“能能能，只要能把我老公救回来，怎么着都行。”夫人连忙道：“说他性情大变都是好听，他回来就跟个神经病一样。刚开始一惊一乍，看见根绳子都要尖叫，整天做噩梦担惊受怕，我问他什么他又不说，本来因为过段时间会好些，谁知道有一天他突然变本加厉了”

随着逐渐讲下去的进度，夫人的神色也逐渐变得痛苦惊恐起来：“自己搬进了家里最阴冷的地下室住，拽都拽不出来，好不容易拉出来见到太阳就惨叫，整个人就好像受到什么折磨一样挣扎抽搐，身上身上也浑身发红往下一块一块的掉皮，他就跟被人生剥了皮一样浑身惨烈红通通的全是肉”

“我们吓坏了，刚松了手他自己就重新跑回了地下室窝着，也不惨叫也不抽搐了，就跟没事人一样。我只能放任他先住在地下室，然后不断找人希望尽快治好他，谁知道还没想到办法他就不愿意吃饭了，他什么都不吃怎么活下去，我担心他会饿坏身子，就想看看他在地下室到底干什么，打开灯才发现”

“他在吃蛇他在吃蛇”夫人的情绪终于崩溃了，一边大哭一边恐惧道：“地下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活蛇，他一直跟蛇住在一起，每天吃的都是蛇他将蛇头拧去，小蛇能一口吞掉满嘴是血，他吃的时候蛇甚至还活着，尾巴尖垂在嘴边还能动，还在嘴边呕”

夫人直接呕吐出声，吓得女儿顿时尖叫着扑过去，不断地拍着她的后背：“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助理也连忙起身，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夫人擦嘴，又将茶水递过去：“夫人没事吧这个家还得靠您支撑着，您要保重身体啊。”

夫人漱口后，缓了几分钟才连忙道：“没事，我没事让大师见笑了，我就是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抱歉。”

姜曙摇头：“没事，您还是要保护好自己身体。”

夫人苦笑：“我会的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候了，我总是要熬过去的，我怎么放心让箐箐一个呢我会好好的。”

箐箐也忍不住低头抹起了眼泪：“妈”

“没事。”夫人揉着自己孩子的脑袋，神色慈爱温柔。

画面一时有些伤感，就连助理都在一旁叹息，安慰道：“夫人要振作。”

夫人点点头，又对姜曙道：“我们现在家都快散了，丈夫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们都毫无办法。要不是箐箐在我都活不下去了也多亏小李帮忙处理事情，不然我甚至连外界都处理不好。”

姜曙恍然：“难怪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就连剧组都很安静。”

助理叹气道：“我也是跟了导演好几年了，真的第一次遇上这么邪的事情。当时拍完电影回来的路上，后面一辆车好像刹车不灵直接冲下悬崖，一车子人全赔进去了，后来我跟导演一起去看过，什么刹车不灵，那车上四个轮子上都盘着好几条蛇，只不过被轮胎绞死了，他们跟车上的人同归于尽了。”

“当时导演的神色就不太对劲，我还以为他吓到了，说实话我当时也害怕，所以没当回事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糟糕。”助理沮丧道：“所以我只能先压下，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

姜曙点头，又听夫人道：“后来我就听周家说大师解决了蛇鬼，让他们孩子恢复从前，所以才会联系大师，希望大师救救我丈夫。”

姜曙听完所有事情，沉吟片刻才道：“可你说的委托内容似乎跟现在不太符合。”

夫人紧张道：“我知道很难办，但是我怕我说出来你们就不会管了，之前很多人都是这样，我也是太着急了，我不是故意欺骗大师的，您不要生气”

姜曙：“哦，我不生气，我是说酬劳大概要提高了。”

夫人噎了一下，才连连点头：“好，加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救下我老公，五百万不，一千万一千万行吗”

姜曙默默坐直身子：“成交”

一千万，听起来真是很诱人了。

既然价格谈拢，也了解过情况了，他们自然该直奔主题见见真正的话题人。姜曙问道：“您先生现在还是在地下室吗现在方不方便我们去看看”

夫人道：“方便看，但是他不在地下室。”

姜曙有些惊讶，刚刚还说住在阴冷寒潮的地下室里，怎么这会又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