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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最大的幸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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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幸川年幼的时候,也曾经怨恨过庄韵。

他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妈妈离婚,都舍不得放开自己的孩子,偏偏庄韵能狠下心来,甚至能做到几年都不回来看他一次。

可是后来,随着年龄渐渐增长,周幸川变得越来越懂事,思想也更加成熟。

对于庄韵当年作出的决定,他理解了,也释怀了。

庄韵只是普通家庭,和隋家的豪富没法比。在她读大学期间,她的父母就先后过世。

庄家只有几门早就断了联系的远房亲戚,庄父庄母去世的时候,甚至连一个过来吊唁的人都没有。

庄韵那时候才多大,也就二十岁出头。她一个人操办完双亲的丧事,靠着勤工俭学和奖学金读完了大学。

庄韵与隋裕林离婚后,可以说是孑然一身。她一个人带着一岁出头的孩子,没人帮衬,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小孩,想想就知道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把周幸川交给周奶奶照顾,是最好的结果。

庄韵和隋裕林结婚这两年多,一直生活在周家老宅,和周奶奶同住一个屋檐下。对这位婆婆的人品,庄韵是信任的。

从她的角度考虑,与其让周幸川跟在她身边吃苦,得不到好的照顾和教育,不如让他跟在周奶奶身边,起码能有一个富足快乐的童年。

庄韵深知,她只有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以后才有母子团聚的时候,才可能有机会把周幸川接到自己身边。

“其实我十岁的时候,她回来过一次,想要把我接走。我没和她相处过,虽是亲母子,却没什么感情基础。”

“知道她想把我带到身边抚养,我心里也有期待,但还是紧张、忐忑和不知所措更多。”

如今再回忆起从前的事情,周幸川已经能够做到像讲述别人的经历一样淡定从容。

“奶奶是没有意见的。她知道我母亲是一个很要强、也很有责任心的人,既然敢提出要把我接到身边,一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没想到跳出来阻止的人,居然是隋裕林。”

每次提起隋裕林这位亲生父亲,周幸川的表情都算不上好。比如此刻,他嘴角就挂着嘲讽的笑。

“他那阵子应该是和所谓的白月光吵架闹矛盾了,回国待了很长时间。见到我母亲,隋裕林竟然觉得我母亲是回来跟他复婚的。”

听周幸川说到这儿,白静仪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险些喷出来。

隋裕林这是正常人的脑回路?他是怎么把生意做到那么大的??

周幸川见她表情隐忍,轻笑一声,并不介意:“你也觉得很离谱吧?”

复婚?周幸川甚至想不明白,隋裕林怎么有脸提出这两个字。

“没关系,想笑就笑吧。”

周幸川继续说下去:“我母亲自然不可能同意。隋裕林和她大吵了一架,指责她这么多年里对我不闻不问。”

“我那时不知道,隋裕林一直待在国外是为了陪他那位白月光,只以为他是在外面忙生意。”

“当时年少无知,心里本就藏着对我母亲的埋怨,被隋裕林这么一挑拨,我当时便拒绝了和母亲一起生活。”

“奶奶看出了我的心思,知道我误会了,当场便把隋裕林揍了一顿,让他少颠倒黑白。”

时至今日,回想起那次隋裕林被周奶奶揍得抱头鼠窜的情景,周幸川仍觉得十分好笑。

“我骤然得知真相,有些接受不了,当场哭着跑走。我母亲见场面乱作一团,就说改日再来接我。”

回忆起当年自己的不懂事,周幸川看起来有些惆怅,也有些遗憾。

白静仪问:“那后来呢?她又来接你了吗?”

周幸川轻轻点头:“她来了。”

“可惜我那时觉得自己错怪了她,没脸见她,所以没跟她走。”

也许如果当时他选择跟庄韵离开,他们母子之间就不会是现在这样陌生。

可惜没有如果。

周幸川压下心头那分怅然,有些抱歉地对白静仪笑笑:“对不起,自说自话地说了这么多。”

“菜都冷透了,我让人撤掉重新上。”

埋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故事,终于有了可以倾吐的对象。周幸川觉得白静仪当真是个很好的听众。

他不介意在她面前坦露自己甚少提及的童年往事,不介意被她看穿自己的后悔和遗憾。

甚至和白静仪说完之后,周幸川还感到心里松快了不少。

白静仪单手托腮,凝望着周幸川。这个时候,她应该安慰周幸川几句,帮助他从那种怅惘的情绪里走出来。

可是她搜肠刮肚,竟想不出什么契合此情此景的话语。第一次,白静仪觉得自己文化水平有点不够看。

周幸川看出她窘迫,反过来安慰她:“不用想着怎么安慰我,我现在已经不会为了过去的事情伤怀了。”

他笑意温柔:“你愿意听我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真的。”

白静仪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到周幸川旁边坐下,抬手拍拍他肩膀。

“想开点。如果当时你真跟着阿姨出国了,指不定咱俩就遇不到了。”

这么说实在是有点厚脸皮,白静仪虽面上仍维持着一本正经,耳根却悄悄染上了粉色。

周幸川却深以为然:“你说得没错。”

他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更灿烂些,有被白静仪这不算着调的话开解到。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静仪。”

白静仪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人怎么突然表白啊,怪肉麻的。

……

午饭过后,白静仪本想回酒店休息,不料岑岑的一通电话,将她午睡的美梦破碎。

“我在机场,你现在过来接我。”

在机场到达大厅嘈杂的背景音下,岑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

白静仪呼吸一窒,想到被搅黄的午休,恨不得一拳擂到岑岑头上。

“谁要去接你!我等下有事,你自己打车来找我。”

岑岑不答应:“你少在这跟我找借口啊!你自己说的,今天下午有时间。”

白静仪僵了一下,仔细回忆,想起来确实有过这回事。

那是在她出发之前和岑岑闲聊时,无意间说起过展会期间的日程安排。

没想到岑岑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一副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样子,居然能把这种小细节记得这么清楚。

白静仪算是服了。

岑岑还在电话那头嚷嚷:“白静仪你没有心!我这次可是特地过来找你的。”

“为了见你,我不辞辛苦地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结果你就这么对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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