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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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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杨士奇几乎每日必来客栈。说起解惑,第一天朱雄英即问起杨士奇关于朝廷兴建烈士陵园,他有什么看法?

杨士奇知道,天下文人对武人的看法,这是根深蒂固的,本以为朱元璋成为皇帝,为了永绝后患,必对武将杀之而后快。

早些年朱元璋确实如此行事,但是突然建起烈士陵园,也是让人拿不准的。为此,好些人都觉得这怕又是朱元璋想出什么办法对付武将了。

随着朱雄英北上,和北元人明争暗斗了一番,更是顺势收拾北平,以令北平内各方与朝廷为敌的势力全都被连根拔起。其中的人不限于文武。

这时候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朱元璋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哪里是要对付武将,分明是要顺势巩固朱雄英的太孙之位。

嘶!要说朱元璋对太子的好他们这些年已然看在眼里,自知太子地位稳如泰山,可是朱元璋连对太孙也为之诸多筹谋,是不是有些过分?

别管多少人的心里犯起嘀咕,亦或更多是羡慕妒忌恨。于杨士奇看来这却是一件好事。

太子地位稳固,太孙地位稳固,便无争位的可能。

大明只要不生内乱,必将欣欣向荣。

至于朱雄英提出的问题,杨士奇道:“当如是。为国而死的将士岂能无人掩埋,无人祭奠。朝廷安天下将士之心,必将令天下将士喜之。只不过......”

后面的只不过更是关键。

“你只管说,无须顾忌。”朱雄英岂不知想听真话也并不容易,可他就是想好好的听一听杨士奇为代表的学子们的想法。

杨士奇岂不知朱雄英让他过来更多是想通过他了解诸多文人学子的想法,他何尝不是也想趁此机会跟朱雄英说道说道。

“只不过,难免会让天下文人学子觉得,朝廷重武轻文。”杨士奇相信关于这一点朱雄英绝不会没有耳闻。

果然,朱雄英听到这话露出笑容,“建烈士陵园,让无人祭奠的将士有人祭奠,这就是重武轻文了?我一直以为,谁都想在死后入土为安,也希望能有人祭奠。”

杨士奇!!!这么说好像也对。

“在你看来,文与武不可并肩而行吗?须得分一个高低?”朱雄英随之又提出一个问题。

杨士奇额头渗出一层层的汗,连忙道:“自然不是。文以安.邦,武以定国,二者缺一不可。无分轻重。”

收获朱雄英一抹赞许的眼神,杨士奇略松一口气。

怎么就要分一个轻重呢?分明朝廷上关于文武不过是各司其职,宋朝的前车之鉴难道还有人看不透吗?

嗯,大概好些人是觉得武将依然低他们一等的。

毕竟文人们只觉得自己寒窗苦读数十年,一朝金榜题名,极其不易。却不知武将们一步一步阵前杀敌,走到殿前,同样也是极其不易。

曾经杨士奇也觉得他们比武将更不容易,自然地位理当也要高于武人。

可是,来到北平,看过无数的将士如何在战场上厮杀,自此,杨士奇再不觉得武人容易,更该低人一等。

“可是,很显然有太多的人觉得,文与武不可兼并。或者,文人也想对武将们指手划脚,恨不得将天下掌握在手里,以表明他们的权利之大。”朱雄英很清楚的知道文人们的想法,毕竟这么多年来在他的耳朵不断的念叨文人之重,而武人无知的人不知多少,从文人的神色间朱雄英便看得出他们对武人的轻视。

从前朱雄英觉得得朱至操心太过了,毕竟并不是所有的文人都容不下武人,更不至于终日道他们的不是。

事实却在朱雄英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记耳光,随着时间的迁移,叫朱雄英看到,文人争权夺利,争不过同样出类拔萃的文人,他们便把手伸向武人,夺武人的位置,以表现自己。

杨士奇打了一个寒颤,也是想不到朱雄英早已看破本质。

文武之争,说到底不过是权利之争。

“争,可以争,却不该没有大义。这是底线。你说是不是?”朱雄英末了补充上这一句,杨士奇不由抬头打量了朱雄英一眼,朱雄英沉着而立,杨士奇立刻应道:“是。”

底线,这是一道谁也休想越过的界线,一但触及这一点,就莫要怪朱雄英容不得他们。

自那以后,朱雄英每天都会和杨士奇讨论一个问题,或关系民生,或关系朝堂,亦或关系于边境。

问题并不固定,也让杨士奇想准备也无从准备起。

倒是连着好些天杨士奇没能看到朱至,他记得朱雄英和朱至兄妹一直形影不离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甚至就连北平城内好像也没有看到朱至。朱至不在北平?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杨士奇想的是,究竟朱至哪儿去了?

朱至哪儿去了?也没去哪儿,只不过是朱至和秦王送秦王妃出了一趟北平,用朱至的话来说,秦王妃都到这儿了,肯定是想回北元看看的,想回去,怎么能不如她所愿?

秦王妃得知朱至和秦王一道领她出门,大惊失色,以为朱至想干些什么,当时就大声警告朱至道:“你莫要忘了我是北元的郡主。”

“二婶不用提醒我都记着。我不过是想让您记起来,您不仅仅是北元的郡主,更是我大明的秦王妃。您信不信,就现在的您想回到北元,也没有人会再接受你?”朱至领秦王妃出现在此的目的只有一个,请秦王妃认清了现实,她莫要再想着帮北元达到什么目的,她的存在于北元而言早已不是他们的郡主,而是大明的秦王妃。

“这是我给北元去的信,另外,这是北元的回信。”朱至领人出城,,同时也将自己早早准备好的信送上,请秦王妃自己看。

秦王妃面对朱至是真怕了。毕竟斗不过朱至,一回一回的着了朱至的道,叫北元损失惨重,秦王妃心里不知有多难过。

偏偏再难过也无力回天,秦王妃心里这一日一日的太难受了。

可是,要说秦王妃没有想过回北元,定然是骗人的。

“你要送我回北元?你做得了主?”秦王妃看清朱至写往北元的信后,第一时间是惊喜,随后是质疑。她已嫁入大明多年,不是她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大明做主的人是朱元璋,朱元璋绝不可能答应。

“二婶都在这儿了,再质疑我做得做不得主,大可不必。为免让二婶觉得我是在骗您,我都把您带出北平了不是吗?”朱至自问是一个行动力相当高的人,为此能够直接上手的事,绝不只用嘴说。

秦王妃从前并不把朱至当回事,可如今每每看到朱至,总担心自己斗不过眼前的丫头。

可是偏偏秦王妃好似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每走一步的她最害怕的莫过于中了朱至的计。

纵然秦王妃思乡心切,无时无刻不在考虑,她能不能再回她的故乡,可是她也清楚,她只要动此念头,未必不会成为朱至的棋子,对付大元的棋子。

思及于此,秦王妃不为所动的盯向朱至,明摆着不把朱至的话当回事。

“你们这种人啊,累是真累。”秦王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打了一个哈欠的人也是拿秦王妃没有办法,她怎么就不相信朱至会真心实意放她回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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