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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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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松鹤院外满庭树木满是霜雪凝结,积雪斑驳,将天地晕染的一片洁白。

嬷嬷满面笑意,打着伞送走李氏与李鸾,眼见二人身影走的消失不见,这才返身踏回松鹤院中。

屋内暖和的叫人微熏,一股子檀香气味。

常老夫人成日人参燕窝养着,她仍觉自己身子骨差了几分,时不时就胸闷喘不过来气,偏偏府上的医士把脉都说脉象康健。

方才李氏在时,老夫人还强忍着怒,自人走后面色阴沉难看至极。

老夫人靠着凭几,有气无力的冷讽,“堂堂世家夫人,她这是有多缺银钱?”

公中出了两千两还嫌不少?嫌少她就自己贴便是,李氏的嫁妆如何用老夫人如今可不管更管不着。

可不曾想李氏竟不要脸的企图从自己身上掏钱!

嬷嬷们上前替气急败坏的常老夫人抚着后胸,宽慰道:“如今您可当不得气!当心身子,有话与大夫人说开便是,您是婆母她是儿媳总归要敬着您.......”

“哼,她敬着我?她是巴不得我一直病下去!”

那刘嬷嬷素来是个事儿不嫌多的,忍不住便将自己偷偷打听来的事儿说了出去:“听前院的说,府君从自己私库里出了估摸有一两万两,这么丰厚的嫁妆......”

常老夫人一听这数额,眼皮子都止不住一跳。

在她看来,纵然是以往的元娘,府上再是宠爱,也是有一个限度的。

嫡长子继承七成家业,其余三成都是些零零散散不挣钱的庄子商铺,外加些叫人饿不死的银两,真正家族的根本自不会分给旁人。

别说是女儿了,便是那些极得宠的嫡次子也别想沾染半分家族根本基业。

两万两是什么概念?

便是如今京城米价翻倍,一石白米也不过一百文,两万两只怕是陪了个祖宗吧。

这么多钱舍出去,常府日后不得伤筋动骨?

常老夫人气的冷笑,“好一个老大,往日里清减的很,一年到头就那两身官袍缝缝补补,我还以为他当了个没油水的官儿,感情是自个儿一分钱不花,如今全攒着给他小闺女?旁的不提,就祯哥儿娶亲才花了多少?堂堂嫡长子的聘礼竟被后头妹妹嫁妆压着了?”

孙嬷嬷见此有些后悔自己多嘴:“这也没准儿,只怕是奴婢听错了,哪儿能给姑娘陪那些啊,哪儿能越过大少爷去啊......”

常祯是常氏这一房的长子嫡孙,他聘妇的聘礼必须要高,且是最高。

不然要是低了,后头的兄弟姐妹们不能越过他,一个比一个少的只怕常氏面上难堪。

是以常祯聘妇的聘礼可不是小数目。

如今六姑娘陪嫁那么些,日后该收多少聘礼?

若是给不起这般多的聘礼,这不也给男方为难么?

不过孙嬷嬷想了想,也讪讪笑道:“六姑娘是要嫁入王府去的,且还是燕王府呢,这门婚事不知得多少人艳羡,旁人都道是燕王连陛下都要礼让三分,大梁再找不出第二家这般好的郎子。如此看来万两嫁妆,想来王府必是出得起这份聘礼的。”

老夫人听着,心底便有几分发虚。

方才李氏的话里话外可谓是都逼着她出钱,她本想着随意出些,李氏又用曾经她说过的话堵自己。

若是死皮赖脸装作听不懂执意不肯出,日后凭着李氏的毒辣,说不准满京城都知晓她的事儿。

老夫人也没做过那么些丢人的事,素来最好面子不过,便是这笔银两叫她伤筋动骨比起名声也算不得什么。

她气的几欲呕血,却也不敢真不给,只是心里恨毒了李氏,连带着这个六孙女更加不喜。

“倒是个有福气的,一来府里咱们常府鸡飞狗跳一团乱麻,她倒是好,转头遭到太后看重赐婚作配亲王!这桩婚事还是常家高攀了,六丫头好运小小年纪日后就是燕王妃。可也真是没半点顾忌的,这还是一个府邸长大的,成日兄长叫着,如今被乱点鸳鸯谱倒是不避着丑,我都臊得慌。”

老夫人话里话外颇为嫌弃,可谁也没信老夫人这酸话。

又不是亲生兄妹,这世道养兄养妹作配的不知多少,也就这些自诩名门世家血脉高贵的大家族规矩多觉得有悖伦理面上不好看,寻常人家谁顾得这般多的?

一起长大,可不是青梅竹马么?

日后感情只怕比普通夫妻要好,什么臊得慌不臊得慌的?

老夫人院子里的一群婢子们心想,再臊得慌有您被您大孙女下毒更臊得慌的?

这老夫人是将大姑娘如今出家的怨恨,宣泄到府上人身上,尤其是对着六姑娘不假辞色。

连这般好的婚事,都装作不喜欢的模样。

如今老夫人还成天与六姑娘与大夫人不对付,便是连伺候老夫人的丫鬟们都觉得老人有几分不知所谓了。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很快

才过新年, 满府未置办的红火,却也是四处透着喜庆,满府邸为着珑月越发临近的婚事忙前忙后, 前院大年初一便已经抬入燕王府送来的纳彩,光是纳礼便可谓是风光无限。

见此场景, 又被李氏气了一通舍出去近千两银子来, 常老夫人心疼无奈之余,便想起了大孙女来。

她一连骂了许多, 而后又神情落寞。

“满府热闹就我院子冷冷清清......唉......都道是我偏爱大丫头,又岂知她这个孩子从小对我有多孝顺, 以往逢年过节她必然要早早就来给我请安跟着我身边的。我看各房的孙儿都有母亲疼, 唯独她一个可怜。小小年纪就格外懂事,一来我身边便一口一个祖母的唤着。小时候是个再纯良聪慧不过的孩子......怎么就......”

老夫人说道此处, 以帕拭眼, 老泪纵横。

这已经不是她头一回哭了, 这段时日,老夫人不知为此事流了多少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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