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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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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谭十分厌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让郭图自己去看。要是他此时占据上风,从容围城,他也许会很快乐地打开这封手书看一看,但现在他哪有那个心思,刘备想说什么他都不感兴趣——

于是郭图从善如流地打开那封信看了一看,微笑着将它收进了袖子里。

“没有什么紧要的事。”他这样狡黠地换了一个话题,“陆廉差人出城修补鹿角……”

与袁公相熟相亲的曹孟德据说祖上有头风病,不一定什么事刺激到了就会发作,但袁家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犯头风病。

然而袁谭听到了“陆廉”二字仿佛犯了头风病一般勃然大怒,一边按着额头,一边咆哮起来,“于夫罗送来的那些贱奴呢!他们究竟有什么用途!竟然让吕布的兵马一路从小沛去了厌次!烧了我的粮仓!这些有眼如盲的贱奴!派他们去干活!”

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父亲送过来的谋士是很无礼的,因而郭图皱了皱眉。

但中军帐中没有其他人,而袁谭咆哮过后又立刻满面悔意地起身道歉,于是他心中的不快也暂时地被其他的思绪压下去了。

在袁谭看来,他损失了一些青州兵,那三千匈奴步兵也几乎损失殆尽,但这没什么关系,他的精锐还在,他还可以同陆廉来一次决战。

而在郭图看来,他们已经应当做好撤军的准备了,尽管这意味着袁谭和孔融这两位“青州刺史”将青州一分为二的局势会持续一段时间,但这场战争再继续下去只会得不偿失。

因此现在的重点已经悄然从“如何打赢这场战争?”转移到了“如何瞒过袁绍,并且在沮授面前不落下风?”

郭图这样想着自己的心事,一面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那封刘备的手书。

在中军帐的命令下,那支匈奴骑兵很快便出动了。

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大公子的愤怒,因此不得不忍受着着离近城墙时遭受的箭雨袭击,快速地冲到了城下,胡乱放了两把火。

但刚下过一夜雨,连泥土都是湿漉漉的,这些鹿角哪里那么容易毁损呢?因此这些匈奴骑兵只能冲进那些民夫中间,胡乱抓了些民夫带走。

等到城中的士兵跑出来时,两条腿的自然跑不过四条腿的,匈奴人已经跑远了。

这些匈奴骑兵将其余民夫丢在一旁,专挑了一个被丢在马上的民夫带了过来,忙忙地为他解开手上的绳索。

“狐鹿姑,城中境况究竟如何?!”

“不错!快同我们讲讲!”

“快讲讲!”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甚至有人更为心急,比狐鹿姑更快一步地讲出了城外的形势。

“再想要去断陆廉的粮道可是不能了,泰山军与一群并州人合了一路,带了粮草过来,只有五十余里!”

“那些并州人弓马娴熟,杀了我们好几个斥候!”

“还是得想个办法破城才是!否则大公子发怒下来,我们岂能担当得起?!”

头目伸出手去,虚压了压这一片乱七八糟的声音,于是所有匈奴人都不吭声了,一起看向了狐鹿姑。

这个瘦小而精明的汉子环视了帐篷里这些大小头目一眼,缓缓开口。

“我觉得,咱们得仔细想一想才是……”

第200章

究竟怎么想一想,狐鹿姑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

他先是开口,“城中筋骨未伤,我看还能支撑很久。”

这些骑兵头目自然都是南匈奴中有兵有马有奴隶的贵族,听了这样的问题,脸色便不免阴沉下来。

“哼,倒是小觑了陆廉。”

狐鹿姑左右看了一眼,又小心道,“我在城中,听不真切,不过出城修鹿角时可见到了不少杂胡的尸体。”

“不少?带来的那些杂胡奴隶,都要死绝了!”

这些匈奴人性情残忍,要说爱惜奴隶的性命显然是多想了,但他们脸上的不悦又是实打实的。

“青州人这便要收了冬麦,再种一季春麦了,”狐鹿姑倒是十分清楚这些匈奴贵族在想什么,故意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杂胡羯种死光了,谁给咱喂马,给咱种地?”

帐中立刻又有人想要反驳,“袁公许了青州的子女玉帛给咱们,若是能攻下北海,咱们自然有这些汉人奴隶带回去,岂不比那些杂胡伶俐?”

狐鹿姑眼珠微微转了一下,“说得极是,只是我忙忙地在千乘和剧城来回奔波,见不到多少村庄,诸位所获如何?”

帐篷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一个下巴上没有胡子,反而用刀子划了好几道伤疤的男人吐了一口口水,“这青州早就被人抢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那个亲近袁家的小头目立刻又反驳了,“光是千乘和剧城这两座大城就足以让咱们满载而归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立刻又看向了狐鹿姑。

狐鹿姑咳嗽了一声,“话虽如此,但你们也见到了,千乘自陆廉以下,人皆死战,无分男女老幼,这样的城池,咱们还得多用些心力啊!”

这话听起来很像是站在袁谭这一方,但立刻产生了反效果。

因为尽管袁谭不屑去关注这些匈奴人究竟怎么想,但这些“胡儿”也是智商正常的人,知冷暖,也能看人眼色,袁谭的不屑与鄙薄,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因而狐鹿姑的话一出,立刻有人拍了案!

“还要如何用心力!”那人大骂道,“我们死了这么多奴隶,难道还要我们自己的性命填上去不成!”

“我在城中,见到陆廉给每个战死的民夫家里人都发了五斗米,”狐鹿姑状似无意地说道,“袁公家大业大,如何会缺了咱们的。”

“他只给那些汉人抚恤!咱们这儿死了这么多人,大公子也没来看一眼,就只顾着他的冀州兵!”

“这话不该我说,”这个狡黠的匈奴小个子说道,“我只是心疼哥哥们,帮小袁公打了田楷,又逐退了徐州的粮队,要说功绩,咱们差过谁了?”

“哼,要不是咱们一心想帮大单于要个汉天子的册封,才不受这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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