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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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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烦躁道:“在你们告诉我之前,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舅舅从小是在中原长大的,对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非常推崇,所以在我九岁那年,他也将我送来中原拜师学艺……”

谢揽又问:“那你舅舅怎么会去中原,成为岳蒙的养子?”

韩沉回答不上来,只说:“总之,今日校场之事,我全都是听命行事。”

“听命行事?”谢揽脸色微沉,质问道,“你明明是反对战争的,也知道你舅舅的所作所为,有挑起战争的可能。不阻止便罢了,竟然选择听命行事?你还是我从前结交的韩沉?”

真令他失望。

韩沉难得被他数落的哑口无言,微微垂着眼,颇为羞愧的模样,半响才默默道:“监国毕竟是我的亲人。”

并不是他的舅舅,而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实在做不到忤逆。

他的母族乃是南疆大族,外公原本是族里的继承人,先和外婆生下一个儿子,取名翁繁,正是他的舅舅。

三年后,他母亲翁若怡出生,但外婆却因为难产而死。

根据族里的传统,这样的孩子被视为讨债鬼,乃不祥之人,是要被处死的。

外公才刚丧妻,又要处死妻子舍命生下的女儿,坚决不同意。

于是连夜带着一双儿女逃离了南疆,去了大魏。

关于他们在大魏的经历,韩沉是真的一无所知。

只知道外公去世的早,将一双女儿都托付给了他在大魏的一位挚友。

直到今天,韩沉才知道外公那位挚友,应该就是当年京郊书院的山长岳蒙。

而他舅舅翁繁估计是死在了书院惨案里,死在了曹崧手中,母亲才会如此憎恨曹崧。

之后根据母亲口述,她从大魏回到南疆,遇到了他的父王。

两人一见钟情,还生下了一个儿子,正是韩沉。

但碍着他母亲“不详人”的身份,当时还是王子的父王不敢将他们母子带回王宫里。

也确实不详,身为继承人的外公离开之后,家族就渐渐开始衰落了。

后来,他父王成为了君王,才强硬的将他接回了王宫,向世人宣告他的身份。

并说他母亲已经去世了,南疆各部族才算接受了他这位小王子。

而他母亲翁若怡则以他舅舅翁繁的身份,重返家族,背靠着王族势力,重新将家族振兴,且成为了他父王座下的肱股之臣。

韩沉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瞒着书院那段过往,以及舅舅去世的真相。

难道是怕他会多心?

认为她是故意接近他父王,利用父王对大魏开战,因此害他父王英年早逝?

还是怕他会猜忌她?

他父王或许不是因为战败“气死”的,是被她给谋害了。

这样,她便能以监国身份,大权在握……

想到这里,韩沉险些当着谢揽的面,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看吧,这就是母亲不告诉自己的原因。

*

等走进议事厅里,冯嘉幼先瞧见地上的刺客尸体,镇国公连遮掩都不遮掩了,可见他确实已经拿定了主意。

她拉着谢揽行礼:“王爷,国公爷。”

隋敬棠不做反应,只看了看跟着冯嘉幼进来的隋瑛。

只有衡王朝他们点了点头。

韩沉则理也不理,兀自在衡王对面的圈椅上坐下来,甚至不顾形象的翘起了二郎腿:“听说你们打算杀我,省得你们麻烦,我自己过来了。”

隋敬棠毫不客气地道:“这厅内没有外人,你敢说今日这乱子与你南疆无关?你敢说你冤枉?”

韩沉心情正低落,不接他的话。

冯嘉幼向前半步:“国公爷,其实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

隋敬棠看向她。

“王爷出现在此,我夫君可以不上报玄影司。”冯嘉幼又指了下韩沉,“至于曹监军的死,只需将南疆王放回南疆,以君王身份递交国书,公开承认此次刺杀是他们所为。作为赔偿,要么对大魏称臣,要么割让边境包括万刃关在内的十二个重要关口,且连续三年向大魏进贡。如此一来,朝廷必定不会再追究。”

韩沉原本强打着精神,听罢这话,彻底精神了:“你开什么玩笑?”

冯嘉幼认真道:“原本就是你们的错,让你们赔偿,哪里不对?”

韩沉拍案而起:“如果你觉得自己握着杀手锏,就能够逼迫本王做出这种辱国之举,那本王只能说,是本王高看你了!”

冯嘉幼却摇摇头:“王上误会了,我对隋瑛说的杀手锏,并不是您的舅舅。”

韩沉怔了怔:“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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