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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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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慎郡王昨日被发现后, ‘送’回自己屋里去。

最初历泽炎还有些心虚,后来见是两个侍卫下人送他回屋,还把屋子们锁着, 当即就怒了, 敲门让开门,之后破口大骂。

他给表妹下药, 这事苏家不敢嚷嚷, 所以怕什么。

最可恶的是,竟然两个下人把他关了回来, 这要是传出去了, 他郡王颜面何在?当即是喊人, 结果不出所料,跟慎郡王来的侍卫全被撂倒了。

贴身太监倒是还在——跟慎郡王关在一个屋里。

太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吓得哆哆嗦嗦规劝郡王,慎郡王是怒火攻心, 上了头, 那药劲儿发作的就比平时快了, 顿时面色涨红,只觉得身下难受。

“快,叫人, 本郡王难受。”

不过是说话的功夫, 慎郡王面色就有些不太好了。太监原本以为郡王是骗外头人,此刻一看,是真的不成, 连忙梆梆拍门喊人救命。

慎郡王在太孙太孙妃院子地盘出事, 要了人命, 总是不好。谁知道外头到时候说什么呢。信四孟定眩也不敢真下死手, 信四就给瞧,这就是自作自受活该的病。

要了冷水,开了败火的药。

历泽炎把这些全都翻到在地,意思给他找个侍女来。

信四没什么表情说:“别庄丫鬟都是黎家人,慎郡王若是要侍妾,奴才叫人给您从城里叫。”

历泽炎是怒气两重天,肝胆俱裂,把眼前这个狗奴才记下了。

“好,好得很。”

最后慎郡王还是泡了冷水澡和吃了败火药茶。小太监在旁伺候,门外都不许他们出去,有人把守,连给外头送消息都不成。

历泽炎坐在水桶里,降了火气,不过双目猩红,今日耻辱,他不会忘得,等明日一早就回城,告历延年意图不轨,想谋害亲叔。

这不一大早,慎郡王穿戴整齐要出门,可依旧被拦着,信字辈的都挡着,慎郡王的贴身侍卫全拿下还捆着呢。

“主子未发话,还请慎郡王再歇一歇。”信四说。

历泽炎大骂:“你个狗奴才!本郡王要走,关黎南珠什么事?南昭王难不成要造反不成?”

信四并未动怒也并未解释什么,还是老话:主子未发话,请慎郡王歇着。

历泽炎回到屋内,便将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黎家竟如此胆大包天,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让我歇着?这分明就是囚禁我!”

太监从昨晚到现在真的怕了,他和慎郡王一个绳上的蚂蚱,慎郡王若是出了事,他也活不了,当即是劝郡王息怒。历泽炎能听下去才怪,大骂太监。

“郡王,奴才也是为您着想,这是黎家的地盘,若是有个好歹,对外说您遇刺了……”太监怕的要紧,想到了先太子。

历泽炎大怒,太监先求爷爷跪地,说:“您保重,好郡王,若是命没了,哪怕后头娘娘圣上给您做了主,那也晚了……”

太监哭的眼泪鼻涕一把,忠心耿耿。历泽炎听完话,当即心里一震,也想到了他死去的大哥,心中分明有了惧意,但外强中干说了句他敢。

最后到底是没在闹了。

这一等就到了十一点,都快午时了。

历泽炎再等待中是煎熬着,脑补黎南珠是如何怎么收拾处理他,愣是吓得背脊冷汗,等外头喊主子,人在里头。

黎南珠来了。

门大开。

黎南珠见里头的历泽炎,就恨意上来。

长这么大,黎南珠见过不少同他一样贪玩的子弟,也有酒色赌都沾的,但都是你情我愿的风月场所,或是一掷千金买来的良家女子哥儿,没见过这等下作手段。

他知道这世道总有黑暗,但搁在他面前身上,那就可恨了。

封建皇权社会,九皇子失手就能打死太监,就罚几个月月银,元和帝罚儿子月银,对其失望,不是在意那太监性命,更多的是对九皇子不睦兄长,行事冲动毛躁,这行为失望。

对外还有一块遮羞布。

而如今七皇子竟敢在他地盘,在满是京中贵妇所在地方,下这种手段,不就是欺负现在女子爱惜名节,定不会节外生枝,有苦自己往自己肚子里咽。

真是恶心透了。

“他妈的给我打!”黎南珠说了脏话。

历泽炎外强中干喊你敢,可一看黎家侍卫已经近身,不由不可置信喊:“我是郡王,是父皇亲封的郡王,黎南珠你是不是疯了!你只是个太孙妃罢了,这天下还不是你们黎家做。”

“堵上嘴,打。”黎南珠说。

历延年刚一动,黎南珠就扭头看,“你是不是要给你七叔求情?”

“不是。”历延年正色说:“阿叔,你别动怒,小心些。”

黎南珠因为生气,刚步子迈大了,牵扯到某处,所以抓了下历延年,他光顾着要打人,完全没注意到,历延年注意到了,提醒。

“……”还不如不提醒。

小霸王的气势都没了。

“主子,怎么动手?”信四问。

黎南珠一看,历泽炎已经被捆了起来,嘴巴堵着,这下耳根子清静,他想了下说:“别打脸,拿鞭子来,我亲自抽他。”

“阿叔我来吧。”历延年道。

黎南珠知道,年年这是记挂他,历泽炎怎么说也是皇家封的郡王,娘是做皇后的,打了简单,但历泽炎肯定要告状,到时候怕连累他,年年想给他背锅。

可他咽不下去这口气。

“我亲自来,你要抽,等我抽完了你再来。”

鞭子递了过来,黎南珠拿着就是虎虎生风,历泽炎堵着嘴支支吾吾一会会眼泪鼻涕就流了下来,黎南珠手上没劲儿,但也够用了,等打完了,黎南珠胳膊酸,跟信四吩咐:“回头解了,由着他去。”

“今天我就是抽了历泽炎怎么了。”

“让他去告状吧。”

黎南珠烦闷不管不顾道。

正院是黎南珠的人,口风紧,但东侧院还有苏家的人,总会泄露口风的,不过黎南珠并不在意和怕。信四几个侍卫,倒是做了最坏打算——若是圣上发怒,他们誓死要护着主子出京回昭州。

这种破罐子破摔,或者说是不在意后路。

历延年心中第一次生了害怕,他怕阿叔想借此机会离开去昭州,想到此,心中动荡,他该如何留下阿叔。

“阿叔——”

“跟你说了,别叫我阿叔了。”黎南珠现在听到阿叔两字就难受,他好好地辈分,好好地做阿叔,结果现在成了什么事。

历延年嗯了声,喊南珠。

黎南珠故意背过去,说:“我饿了去吃饭,你也吃饭吧。”

当天中午,太孙和太孙妃是分开用膳的。

黎南珠心里就是一口气,不上不下,打了历泽炎也不痛快,这事归根结底怪历泽炎,可他还是难受,本来是窘迫不知道如何面对历延年——昨晚是他先扑上去的,历延年最初是拒绝,很有君子风范的。

可早上历延年又跟他说那些——

黎南珠真的糊涂了,他不知道历延年是看出他窘迫,故意为了减轻他心里内疚才这么说,还是真如此。如果前者倒还好,后者的话,黎南珠更难受了。

他们之前经过昨晚,搞得一塌糊涂。

他得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如何面对历延年。

中午信四来报,慎郡王带人马回京了,自然不是骑马,是坐车回去的。

“不管他。”黎南珠丢下这句话。

信四第一次见主子这般脾气,要是平日他就离开忙自己的去,现在想陪陪主子说说话,解解脾气,但信四惯不会说好听话,以及有一说一,“主子,您这会跟十二皇子有些像。”

“我像他?”黎南珠先是嗤,说:“你不要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十二哪哪都好。”

“那你说说,我怎么像他了。”

信四直接道:“您和十二皇子一样,都是又烦躁又说不上来,是一想太孙就烦,可太孙离您远了,又想,想了又烦。”

黎南珠:“……”他听出来了,十二挺想信四的,信四也知道。

“你知道十二想你,你怎么想的?”

信四:“我多过去陪他玩,可我一去他就骂我,还生气,我不去他也生气,我就挑着分寸去。”

“你什么意思?意思我也挑着分寸见历延年?”黎南珠撒泼。

信四:“不是说我和十二皇子嘛,我没这个意思,主子见不见太孙,主子高兴就好。”他旁的不管。

“你还是根木头,也难为十二了。”黎南珠这会略替十二难过,信四什么时候才开窍啊!

聊了会别人的事,黎南珠注意力偏了些,才好过了会。

“算了,明日回京,你让管事吩咐下去,看谁乐意回就回,不回继续住。”黎南珠腰疼,腿疼,他打算再睡会。

信四应是,又想起来,“主子,孟少爷和苏小姐应当是成了。”

这算是这破烂遭遇里唯一一件让黎南珠痛快的好事了。

黎南珠说好,现在也不能保证圣上还站在他这边,只说:“回头我给他俩做媒,其他家我就推了,幸好还没说明白。”

也算是患难见真情。

正院的事走漏了些风声,别庄流传的是:慎郡王同太孙妃起了争执,慎郡王匆匆回京了。

旁的倒是没流出去。

苏夫人松了口气。

十二皇子带着罗敏下午就来正院,来找黎南珠玩,同时好奇八卦,说:“可算走了,老在我跟前耀武扬威的,郡王有什么了不起。”

像是谁以后没个郡王似得。十二皇子对自己封郡王这事,那是信誓旦旦,觉得迟早的事。

宫里皇后和宁贵妃一向不对付,俩儿子自然也是。不过以往面上都装的。

信四拦着十二皇子不让进,说主子再睡觉。

十二:“大白天的睡哪门子觉,别是晚上偷偷玩去了。”

“成吧,他不去,你来补个位置。”

信四也不去,说职责在身,今日无法陪十二皇子。这下十二挂了脸,不怎么高兴,又把信四骂了一顿,意思给你脸面你不要,爱要不要,以后别想我再叫你出去玩。

“走好。”信四送人。

十二最后是双眼冒着火气走的,可怜历罗敏跟在后头,两头不是人。

管事吩咐下去,别庄住了一个月的各位夫人们终于能收拾行李回家了——这是自打成婚以后,在外头住的时间最久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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