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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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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什么东西可做,但代教授不放辣椒!还会用蘑菇来提鲜。

虽然代教授十八九岁了才去英国留学,但他的厨艺确实是在大洋彼岸才得到长足的进步的。因为他在油坊的时候,过得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二少爷日子。

大宅门里,小姐太太身边的丫头是二小姐,代教授这个受宠的书童自然就是二少爷了。

油坊里的饭菜也就是红薯玉米,白菜萝卜。最好吃的就是炼猪油的油渣子,那是代教授现在想起来就流口水的美味。

代教授曾对他们说英国菜里,其实用的油很少。

“因为英国人不会炼猪油来做菜吃。他们很少吃猪。”他说,所以也没有猪油这种可以让菜更香,让点心也更好吃的好油。

英国历史上有大规模使用动物油脂的行为是捕鲸,然后用鲸油来做肥皂。

而且他去留学的时机也不好。

“我去的时候,英国还在饥荒中没有回过神,餐桌上只有土豆,连面包都难得一见。”所以他才会去打天鹅,并且因此而获得了第一批朋友,甚至得到了俱乐部的邀请。

今天早餐上佐餐的话题就是代教授的英国常识课。

人人面前一碗红茶,就着玉米面烙的小饼吃,饼里混了萝卜丝,软软的。

祝玉燕在听到英国饥荒时快乐的抬起头:“英国饥荒?”

代教授笑着说:“对啊,英国也发生过饥荒。英国的国土其实并不大,它是一个高度依赖进口的国家。没想到吧?发达国家也不是样样都好。当年英国工业革命,纺织业兴起,许多农民失去土地,进城做工人,又恰好赶上了年景不好,饥荒一直持续,食物短缺,现在应该还没有结束。我过去的时候闹得最凶,学校里天天都有关于这件事的讨论。”

祝玉燕听得来了兴头:“他们在讨论什么?”

讨论怎么改变饥荒多种地吗?把农民再赶回农村?

代教授摇摇头,笑着说:“不,他们在讨论怎么扩大殖民地范围。”用英国的坚船大炮打下更多的地方。

祝玉燕笑不出来了。

果然,不能期待狼吃素。

张妈只听到一个坏消息:“怎么?洋人在他们的国家也吃不饱?那小蝉和无为过去怎么办?”

桌上其他人连忙交换了一个眼神,那边张妈已经忍不住要流泪了。

“我还当在家里吃不饱,出去就能吃饱了,要是他们出去也吃不饱,那就不该逼孩子们出去啊。”张妈放下碗,用衣襟擦眼泪,叹了口气,不肯吃了。

早餐吃完,祝玉燕送苏纯钧去上班,两人手挽着手一路走。

祝玉燕:“英国现在情况怎么样?”

苏纯钧:“跟咱们这里差不多。平头百姓缺衣少食,高官显贵没有影响。”他说,“他们那里的食物也是采取配给制。”

配给制,是日本人新颁布的一条规定。

现在街面上开店的商家越来越多了,听说是有日本人逼着商人开业。虽然有许多人已经跑了,但没有跑掉的更多,特别是世代都居住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他们迫于无奈,都只能屈从于日本人。

日本人要求商家只把东西卖给有良民证的百姓。粮店、药铺、医院,等等,所有的商店都要在门口挂日本国旗,还必须从日本商会手里进货。

日本商会就趁机提出了配给制,要求所有商家在卖东西给客人的时候,不能客人要多少就卖多少。

祝玉燕:“成人一周是一斤六两的米或五斤面,儿童与老人减半。”这怎么可能会够吃嘛,只能顿顿喝稀粥了。

她怀疑日本人想把城中的人都饿得没力气再反抗他们。

以前有的百姓不肯在日本商会手里买粮买米,现在看到中国人自己的粮店开张了都立刻提着米袋子过去,没想到中国人的粮铺也要良民证,还不肯多卖。

有这一手卡着喉咙,许多以前不愿意办良民证的百姓,现在也不得不办良民证了。

苏纯钧先赶到了以前的冯市长家,这座漂亮的大房子显然不久之后就要易主了,只是不知道会归谁。

人员来来去去的搬东西,营造出一种热闹的景象。

苏纯钧走进去时,人人都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蔡文华坐在以前冯市长坐的地方,正与人交谈,周围照旧围了一圈人。

苏纯钧没有走上前,而是站在外面,像一个旁观者,还是蔡文华看到他,连忙笑着招呼他过去。

“小苏,你怎么躲在后面呀?”他拉着苏纯钧,把他推在身前,向众人介绍:“小苏,你们都认识吧?高材生,留学归国的高材生啊,以前就深受冯市长的看重,委以重任啊。”

周围的人不知道要不要笑,也不知道蔡文华是什么意思,是要捧人还是要嘲笑,就都安静了下来。

苏纯钧没有去管周围像刺一样插在他身上的目光,他转过身,推开蔡文华抓他的手,掸了掸衣服,说:“蔡先生,就不要再提老黄历了。冯先生人都不见了,还说他做什么?”

蔡文华咬着雪茄烟笑道:“你忘的倒快,我可还记得老冯对你有多好。”

苏纯钧呵呵两声,说:“比不上您啊,蔡先生。”

两人刀光剑影般的,周围的人更是无所适从。

结果蔡文华还拉着苏纯钧坐下来了,众人这才知道,蔡先生刚才是跟苏先生开玩笑!

这才都放松下来,又可以谈笑了。

这时,一个穿白衣,头戴白花,梳着黑鸦鸦的头发,俏丽无比的女人走过来,她红着眼睛说:“蔡先生,我给夫人穿好衣服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她看到苏纯钧,也客气的点点头,称呼:“苏先生也来了。”

苏纯钧看到她在这里更惊讶:“邵太太?”不待他去看蔡文华,就被蔡文华给打了一下:“胡叫什么?”

邵太太不生气,只是擦了眼泪说:“有什么好赔罪的?我们这些女人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嫁给谁就算谁的人。苏先生也不算叫错。”说罢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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