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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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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离宣王最近的一处位置,施霓猝不及防被人一绊,脚下当即踩了空。

她身形不稳,踉踉跄跄地直往栏杆外扑去,危险就在眼下,见状,围观众人也不由瞪大眼睛,片片惊呼随之而起。

伶贵人也紧提着一口气。

施霓有没有当王妃的命,就全在这一下了,若宣王真的当众把人贴身抱了,之后若是不想负责,她刘伶第一个不答应!

而宣王救人心切,当下自是顾不得那么多的礼仪周全,他心忧地忙轻功一跃,腾空而起,一心只想着将人安全救下。

而叫人没想到的是,施霓求生意识太强,在即将跌落瞬间,她双手紧紧拉住围栏处围绕的红绸,有了这一层阻拦,她算暂得缓冲,落地时也不至于狠摔。

也因此,在宣王冲过来救人时,只是伸手虚扶了她一下,便将危机解除,两人肢体上也并未有什么实际的触碰。

只不过,两人到底有没有相碰,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出究竟。

而伶贵人在眼前,此刻却是面上故意带戏地一声惊呼:“妹妹你可受了伤,是我方才一个动作记差,差点儿害苦了妹妹。”

施霓心有余悸,当下缓了半响,这才往后稍退了半步,又冲宣王道谢。

“谢过殿下相救。”说完,她看向一脸担忧的伶贵人,只摇了摇头,“无大碍。”

萧承凛刚想出声,对施霓安慰两句,却不想伶贵人当下脸色严肃起来,而后转身冲着台下煞有其事地认真言说道。

“方才情况紧急,你们也都看到了。殿下将姑娘抱住也都是为了救人一命,你们若敢对外乱传,看我不割了你们的舌头!”

这话……完全没必要说呀。

如此强调,难道不是欲盖弥彰,更叫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何况这里有这么多人围观,哪能一一得以警告,恐怕会适得其反,招致此事宣扬得更加解释不清。

当下,施霓和宣王相视一眼,两人同样都是一脸的惊诧和困疑。

尤其施霓,她自进宫后就一直在小心避讳着这些事,却不想今日会惹来这个嫌,当下实在暗恼不已。

而宣王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伶贵人那话所含意味太深,还措辞不合宜地用了“抱”,方才他们那虚扶一下,怎么也不应该算抱吧……

萧承凛简直苦恼疯了,心想若是叫太子哥哥知晓,在他回来前,他就与人家姑娘近身过了,到时这兄弟还怎么处?

他没别的办法,眼下只好希望方才伶贵人的威慑有用,今日之事不会被传扬出去。

可天不遂人愿,后宫本就是个是非所,还不到半日,宣王救美一事便高调扬尘。

甚至越传越离谱,最后直接传成——宣王心仪西凉女,有意求陛下赐赏。

听闻此言,宣王首先担心的是太子。

而施霓,却是不敢去赴霍厌的约……

作者有话说:

老婆们来啦,更得晚是想多码点呜呜。

今天没写到用药,那就明天!咱直接来带醋的那种!

第40章

北宸殿,左相言榷与军候霍厌在梁帝面前,就向沔南边境防城增幅军费一事,各执一词。

左相极言,沔南小国不至成威胁,大梁的防卫战策,重中之重还是要照旧放在对抗西北边的乌延和西凉上。

可霍厌却并不以为意,身为武将,他自持大通的野心,故而再次向梁帝进谏道。

“陛下,如今南边水患严重,我朝几座沿江重地都遭了洪害,可此番祸源并非在大梁,而是沔南。洪害肆虐,沔南大片亩田今年颗粒无收,天灾临袭,怕是压得他们难以喘息,这绝对是千载难逢施以吞并的大好机会。”

言榷闻言立阻:“不可陛下!先前与西凉的鏖战,已叫我军战士深感疲惫,如此敌盈我竭之态,怎可再冒然施以吞并?更何况沔南占地虽小,可却因环水地形呈易守难攻之势,加之其近几年来新兴的水师作战之部群,更是不容小觑的王牌之师。总之,眼下绝非开战的大好时机啊!”

霍厌眼尾微斜,略带意味说:“丞相果然眼线密布,对于沔南的现况分析,竟是比我这亲战的将军还要了然尽详。”

丞相闻言克制收眼,同时也敛住了方才争论时的外张情绪,当下只平静开口:“不过都是为圣上分忧而已,将军何故在此事上非要比较出个先后。”

“此言差矣。”霍厌针锋以对,“祸患不除,陛下岂能真的解忧,更何况……”

霍厌故意一顿,视线从前偏移,转而直直看向了言榷。

他继续说:“更何况,当时我率军返京,偏偏在途经沔南之时遇袭,沔南人素来对大梁心存狼子野心,在此事上又如何能轻易脱得了干系?”

言榷看向陛下,不紧不慢地作否,“将军素来英武无双,怎会在此事上犯了糊涂?若真如将军所言,沔南人在自家地盘主动惹嫌,岂非是自讨苦吃,愚蠢至极,既无益处,他们又为何要做这存百害而无一利之事?”

霍厌眸光带锋,咄咄反问:“那丞相又为何不认眼前事实?我在沔南遇袭为真,丞相却坚持沔南人清白,这份作保,可不符合丞相素来的行事风格。”

闻言,言榷脸色微僵,这回终不再言语。

双边各自有理,听完两人述辩的全过程,梁帝端坐龙椅之上,垂目沉吟思量。

自先帝病逝,他初登荣宝以来,的确还未将大梁的版图横拓外扩,身在高位,他自怀帝王惯有的称霸野心。

尤其,虽眼下看起来大梁在西北对敌,是占尽了便宜,可若往上归依溯源,便知霍厌最新夺得的几重要座城池,在百年以前,这些地域不少都是大梁的地盘。

思及此,不甘之心翻涌更甚,眼下捷战既打响,他当然不愿就此而止步。

只是丞相之言也不得不周密思虑,若当真此时向南外扩,便很难防备西凉与乌延的二次联合抗梁,到时前后俱被夹击牵制,恐会令大梁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究竟是整兵待战,还是休养生息,此事还需慢慢思量,不能今日便一锤定音。最近在朝堂上,每次众议此事,你们就如此针锋对麦芒,呛咄逼人,既都是为了大梁国运,倒不至于因立场不同而伤了和气。”

言榷是政场的老江湖,能一路走到今日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可不只是沾了他胞妹皇后娘娘的光,他对上圆滑,对下威戾,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可谓是处事圆妙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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