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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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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风眠脚跟一旋转了个身,微微低头看向宴星稚,他知道这会儿自己不该笑,但还是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宴星稚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和好奇心,她求知的时候会用圆溜溜乌黑黑的眼珠子看着人,眼底藏着一丝不明显的急躁,像是不回答她的问题,她就要急眼。

这模样实在是可爱的很。

果然,他一笑,宴星稚就沉了脸,不爽道:“你耍我?”

牧风眠轻轻摇头,说道:“你想知道,也要找个只有咱俩的地方再说,这会儿那么多人,不方便。”

宴星稚闻言转头,就看到隔了十几步的距离,那群半大不大的孩子都在看着她和牧风眠。

眼下情况特殊,他们又都是被宴星稚救下来的,将宴星稚当成了主心骨,一切都听她的指挥,见她与牧风眠旁若无人地说起话来也没人出言打断,全在静静的等待着,

宴星稚被勾起了好奇心,现在就想知道凡界一千年来没有凡人飞升到底是因为什么,得不到答案就抓心挠肝的难受,于是与阮香香道:“你带所有人往回走,待会我会将这山林周围的结界打破。”

阮香香这姑娘是天生适合修仙的,方才又经宴星稚一指点,现在对灵力的掌控有着夸张的飞跃,再加上这帮孩子多多少少都会用灵力,所以就算是再遇上那些魔化人,也足够应付了。

众人面面相觑,犹疑了片刻,才跟着阮香香转身离去。

见人都被支走,宴星稚又拽住了牧风眠,“现在没人了,就剩咱俩,你快说。”

许是因为她这身体是泥巴所捏造的,身上的温度并不高,掌心暖暖的,但指尖有些泛凉,捏着他的手腕时传来的力道相当明显。

询问时,她往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到不足半臂。

“就那么好奇?”牧风眠嘴上应着,心里却有些走神地想,也只有这种时候,宴星稚会不知距离地与他贴近。

宴星稚道:“不好奇我问你干什么?”

牧风眠道:“千年前的事你从来不问,我还以为你对那些事不感兴趣。”

就好比宴星稚知道了他曾屠杀四百仙君,却没有刨根问底查其缘由,知道师镜离开神界销声匿迹那么多年,也没询问原因,她似乎并不想知道千年前的事。

有人说,她就听,没人说,她也不问。

宴星稚撇了下嘴,说:“有些事情,不是我问就能知道答案的,若是即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我就懒得浪费口舌。”

“你都没问,就知道问不出?”牧风眠讶异地挑眉,很难相信宴星稚也有这种“自知之明”的时候。

“那我现在是问了啊,你到底说不说?”宴星稚察觉他一直在画上绕圈子,眼神一下变得凶凶的,“你要是不说,那以后再有个什么事我就再也不问你了,我自己去查。”

要是换作别人,牧风眠只会嗤之以鼻,让人自个费劲儿去查,查到多少事算多少事,他是断然不会多说一句。

但这话从宴星稚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把他威胁住了。

牧风眠手腕一翻,顺势将她的手捏住,用力在她的手指上捏了捏,没好气道:“你对我就这么点耐心?”

宴星稚盯着他,嘴角往下撇,俨然一脸的不耐烦,不吭声。

牧风眠表面故作镇定,实际上心里已经举双手投降,说道:“千年前我发现仙界的那些凡人仙君都染上了一种诡异的怪病。”

他说完停了一下,宴星稚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就催促道:“什么病,你快说啊!”

牧风眠弯着唇角笑了笑,继续道:“那种怪病能够让人丧失理智,变得残暴嗜血,对身边的人肆意攻击,只要是活的东西,他们都会用利爪撕碎,不论怎么做都唤不醒神智,我查阅了各种仙籍都没有找到相关记载,但发现那种病只在凡族之中蔓延,无奈之下只好将他们尽数杀死。”

宴星稚震惊地僵了神色,认真盯着他的眉眼,似要从他的神色里找出一丝一毫的端倪来辨认这话的真假。

但她看了许久,牧风眠都神色坦荡,眸色平静,半点看不出来有撒谎的样子。

“那种病是从何处而来啊?”宴星稚追问。

“我怎么知道。”牧风眠耸耸肩:“我还没查完,就因为屠杀仙君的罪名被抓住了,然后给我降了神罚,后来我趁他们防守不严,悄悄跑了。”

“所以这跟凡界千年无人飞升有什么关系?”她问。

牧风眠看着她笑,心说宴星稚这脑袋有时候是真的笨,但有时候又很清晰,说了这么个事给她,她还能将问题绕回最开始那个。

“凡人修炼到飞升之境,除了要渡雷劫之外,还需要跨过天门对吧?”

宴星稚点头。

这个她是知道的,渡过雷劫之后,飞升之人的面前会出现天道仙门,那是自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天门,凡人跨过之后,方能走天梯,上仙界,飞升成仙。

牧风眠道:“那道门被我砸坏了。”

宴星稚惊诧地瞪大杏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耐心地重复道:“那道天门的实体就在落云天堑之下,我寻过去砸烂了门,一千年的时间天界都没能将其修复好,所以凡人一直无法飞升。”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稀疏平常,好像在说今早多吃了一个包子的那种语气。

宴星稚以为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就够混蛋离谱了,没想到牧风眠到底是更胜一筹,直接不声不响地封死了凡界天门,难怪这天赋出众的孩子那么多,结果一千年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能登上天梯飞升,原因竟然是在牧风眠身上?!

“你为什么要砸坏天门?”宴星稚顺着话往下问。

牧风眠就说:“既然天界的凡人仙君都染上了怪病,那在怪病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凡人就不能再飞升,以免给仙界造成麻烦。”

宴星稚一听,奇怪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为天界着想了?你不是说与天界有仇?”

牧风眠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继而神色自然道:“我是与那些人有仇,不是与整个天界有仇,自然不想让那些发了疯的凡人把我自小长大生活的地方给毁了。”

这里有在宴星稚那倒也算合理,因为她也知道有时候牧风眠做事都不需要理由,或者说一个简单的理由就行。

简单来说,就是有时候脑子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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