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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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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国子监祭酒又来告知怀疑是有人纵火,嫌疑人国子监贡生宋良还时常同左相府二公子走在一起。他瞬间背上的汗毛倒竖。

这案子,同时牵扯左右相府,和御前红人昭仁郡主府,还差点出人命。这哪是他一个京兆尹能办的案子。他当即决定,本案得报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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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接到这个案子时心中暗骂京兆尹那厮,这案子是普通人能碰得的?他京兆尹倒是把这个烫手山芋扔了出来,但让他接了个大麻烦。他只但愿那个贡生宋良是自己干的这事儿,不要再牵连其他。

但事情没往大理寺卿预想的方向发展,他们提来国子监贡生宋良,告知该生,太子殿下和昭仁郡主的暗卫分别都看见了在江沐入崇文阁后,亲眼得见是他宋良锁了门,落锁后里面就失火。

宋良本以为祭祀孔庙时,国子监内几乎无人走动,他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待江沐丧命,又无人证,他自可干净脱身。

但没曾想,太子殿下和昭仁郡主均有暗卫看着,他暗咒那俩真是个变态,国子监这种地方有什么值得那两位分别派暗卫盯着的。

宋良深知这事抵赖不得,况且江沐还活着,一问便知是他骗江沐去的崇文阁,索性就认了。

但这还没完,也就是简单询问,宋良认罪之后,直呼自己不是主谋,他只是帮凶。还没用重刑,立马供出了是左相府二公子王璟钰指使他做的。

闻言,大理寺卿脑袋嗡的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大理寺卿当即想要将此案报监国的太子殿下,但转念一想,今日太子殿下就在现场,而太子殿下让国子监祭酒报了京兆尹,那就是要他们公开查案了。他不能又把这案子扔回给太子,惹太子殿下不悦。那……就只能入宫报圣上了。

惠帝听闻大理寺卿说完此案,不甚在意。没出人命,就不是什么大事,但牵涉两相府,还有昭仁郡主府,的确还是有些麻烦。右相秦文正又一口咬着江沐,誓不罢休的样子。这也能理解,秦相一直把他那个宝贝儿子当命根子,他定是要个交代的。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处理的不妥当,搞不好还会牵涉朝局。

惠帝决定本案三司会审,但主审人最好是皇室宗亲,这却成了难事。本该太子主审,合情合理,但若牵涉出左相府,因着左相是太子的舅父,又不妥当。

如若让二皇子封羡主审,但右相秦文正又是二皇子封羡的舅父。

而端王府又远在幽州,看来也只有长渊了。

大理寺卿听到惠帝的这个决定,目瞪口呆,惊在了当场。

永定侯府谢世子主审?陛下是嫌这事还不够乱?

谢世子是昭仁郡主的前未婚夫,前段时间又悔了婚,而右相差点就是谢世子的岳丈,秦相府公子也差点就是谢世子的小舅子,这难道也不该避嫌?

但只要这麻烦事儿丢出去了就行,大理寺卿还是松了口气,擦着额上的细汗,退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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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侯府,世子谢长渊书房,气氛有些凝滞。方才大理寺递来了消息,说圣上的意思是国子监走水案,三司会审,永定侯府谢世子主审。

谢长渊自接到这个消息后未置一词,只是垂眸摩搓着手中的青花笔山。

李忠眉头深锁,担忧地开口道:

“世子,这个案子,若是给不了右相交代,会得罪右相府;要是查出来和左相二公子有关,得罪左相府;又若是查出真是昭仁郡主府江少,又会得罪昭仁郡主府。主审本案,左右不讨好,是个苦差啊。”

谢长渊心叹,是啊,要是真是江沐,得罪了昭仁郡主府,那他和秦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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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由刑部、御史台会同大理寺对国子监走水案三司会审,并由永定侯府世子,北衙禁军统领谢长渊主审。

右相府公子秦洺头上,胳膊腿上缠着绷带,被抬进了大理寺,右相秦文正陪同。左相府二公子王璟钰由左相陪同候审。江沐由镇国公府沈淮陪同入场。

原本谢长渊担心今日会同秦烟对上,但见秦烟没来,心里居然又有一丝失望。

审这个案子本以为会费些周折,没曾想先是那个贡生宋良认罪极快,因着有太子殿下和昭仁郡主的暗卫分别指认,宋良连狡辩抵赖都没有。

宋良承认了临雍大典那日,的确是他将秦洺用麻袋套上揍了一顿,又丢进了崇文阁。后又将江沐骗去书阁内,锁了门,是想栽赃江沐。但他否认纵火,他说许是江沐失手打翻的烛台。

宋良又当即指证是左相府二公子王璟钰指使他这么做的。

现场一阵骚动,这案子麻烦了。

而左相府王璟钰认罪也极快,当场就承认了使他指使的宋良。

现场众人更是哗然。不论是主使,还是从犯,从没见过认罪这般迅速的。

左相当场怒斥王璟钰,说小儿胡言乱语。又被谢长渊带来的北衙禁军的人拦住,不让他扰乱公庭。

王璟钰朗声开口,

“本公子行事光明磊落,我承认是我看不惯秦洺很久了。国子监只接受宗室,三服以内外戚,功臣和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弟。且三品以上官员只能荫一名监生,他秦洺一个庶子,哪配和我们一起入学,是拉低了本公子的身份。我想给这厮教训,就找人揍了他一顿。”

满座都震惊这位左相府的二公子竟然如此嚣张,秦洺虽说只是右相的庶子,但也是相府公子,还是右相的独子,这位王公子是说揍就揍,还光明正大地承认了。

王璟钰没理会众人的窃窃私语,继续开口道:

“我屡次向昭仁郡主府江沐示好,对方却总是一副拽上天的样子,从来不给我面子,所以我栽赃江沐,是想给他点教训。”

王璟钰否认他让人纵火锁门,否认害二人性命。他说他只承认他做过的,以他的出身,行事自可张扬跋扈,还不至于那般阴损。

这番话让现场众人无不震惊,左相府这位公子真是嚣张地无边了,这些话也只有这位京中有名的纨绔才说得出来。

左相单手捂脸,他巴不得没这个儿子,真是脸都给他丢尽了。

这时江沐丢出的话,又将本案拉上了高潮。他说他当日见到崇文阁中的地板和书架上有火油,他怀疑是有人蓄意纵火。

宋良和王璟钰再次否认,在向二人拉上刑具的那一刻,王璟钰咬牙扭头,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而宋良就焉了,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受不了重刑的。

宋良痛哭流涕,当场认了罪。

“国子监贡生里,岁贡是府学一年贡一人,州学三年贡二人,县学二年贡一人;拔贡六年一次,每次府学贡二名,州、县学贡一名;优贡每三年一次,平均六、七百人才能推荐一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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