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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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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按时吃饭。”纪清桓用钢笔点了点桌面,“大家作证啊,是他自己不吃,可别在背后骂我吸血资本家。”

闻言会议桌上的人都笑起来,氛围轻松。

周然也舒展开眉眼:“知道了。”

直到下午三点,周然才有空打开那份沙拉。

他把酱汁倒进盒子里,叉起一片苦苣叶,手机屏幕上的美食博主正大快朵颐,面前摆着满满一盘油光发亮的炸串。

张雨樱敲门进来给周然换咖啡,已经对他这种自虐行为见怪不怪了。

“小张。”周然出声叫她。

张雨樱抬起头:“怎么了?”

周然放下手里的塑料餐具,拿起手机划拉两下,把屏幕举到她面前问:“这人你认识吗?”

很陌生的一张脸,张雨樱往前凑了凑,想看得更仔细些。

照片像素很糊,上面的男孩脸蛋圆润没有一丝棱角,穿着灰红相间的校服,脸上不带笑容,看上去憨厚壮硕。

张雨樱确认自己没见过这个人,摇了摇头说:“不认识,谁啊?”

周然收回手:“没事了,你出去吧。”

反正他总是会做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张雨樱早已习惯,没再多问什么,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轻轻带上门。

等她一走,周然塌下挺直的腰背,松弛地靠在椅背上,把手机举到面前,眉心蹙起褶皱。

上大学之后他瘦了整整六十斤,不说样貌,气质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况且十年不见,再好的朋友都未必能一下子说出对方的名字。

岑蔚到底怎么认出他来的?

太匪夷所思了。

作者有话说:

这会儿的时间线是在18年左右。

第3章 第三封信

气温回暖没两天,周末又下起了雨,春游计划泡汤,朋友圈里哀声一片。

岑蔚没这些闲情逸致,设计方案要改,新家要搬。

她把暂时用不上的东西都打包寄回了山城,最后收拾出来的就几套换洗衣服和日用品。

司机师傅帮她把行李搬进后备箱,搭话说:“美女,来旅游的啊?”

岑蔚说完“不是”,却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解释。

她不是“刚来”,她是“要走”。

师傅笑笑:“知道了,来看男朋友的?”

岑蔚扯了扯嘴角,任由他这么误解。

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街景虚化成画布上涂抹的色块。

听到电台里的主持人聊起蓉城小吃,岑蔚才想起,手机里收藏的店铺还有好几家没去打卡过。

现在回过头想想,在这里的几年就像赶地铁时靠着栏杆迷迷糊糊睡的一觉,等广播里列车员提醒前方到站,她才恍然回过神,人生的又一阶段也要结束了。

“下雨了我不好开,把你放到巷子口下行吗?”司机师傅问。

岑蔚答应道:“行。”

细密的雨丝吹在皮肤上凉飕飕的,老话说春雨贵如油,但灰沉沉的天空总是看得人心情不爽快。

岑蔚撑开伞,推着行李箱一路往里走,滚轮擦过地面咯噔咯噔响。

一个月前她收到通知,房东的儿子定好婚期了,家里要给他置办婚房,原先的这套房子准备卖出去。

房东说可以给她充分的时间搬家,但那之后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过来看房,岑蔚的私人空间严重受到侵损,原本每日下班回到小屋的安定感也荡然无存。

找房嘛,总是便宜的看不上,满意的又太贵,狠不下心要。

她已经快半年没攒到钱了,每个月感觉自己也没花什么大钱,只是吃吃喝喝,偶尔买两身新衣服,可月底一看余额又只剩三位数。

深夜躺在被窝里,岑蔚机械式地刷着短视频,情绪低迷不振,某一刻负能量爆棚,她切到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

【男人和房子都给我收回去了,老天爷难道是在暗示我赶紧卷铺盖滚蛋吗?诺大一个蓉城就容不下小小的我?谁来救救我啊....../流泪/流泪/抓狂/抓狂】

屏幕的荧光映亮脸庞,岑蔚面无表情地看着未读消息从1跳到17。

关心的、安慰的、询问近况的,评论区被绿衣服的拥抱小人占领攻陷。

但她的心情并没有随之好转,这一刻她明白了,联系人不代表朋友,朋友圈互动也不等同于社交。

这些人能够在凌晨两点对她说“亲爱的没事吧?”,却没有一个能有效地帮助她解决问题。

她是或多或少得到了情绪上的安慰,但生活里的一团乱麻还是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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