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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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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景却不厌其烦,旁征博引,其知识之渊博,令她叹为观止。

“你从前该不会是进士出身吧?”雪衣问道。

“只是略读了些书。”崔璟谦虚地回答。

虽说世家子弟大多不靠科举,但他不同,他曾经实打实的得过一甲的榜眼。

雪衣狐疑地收回了眼神,心里却越来越奇怪,她究竟救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过他讲的确实是好,雪衣粗浅地觉着他便是进宫做圣人的日讲都是使得的。

这一沉迷便不知不觉忘了时间,直到余晖照进来,她才发觉暮色已至了,起身要走。

“我该走了。”

崔璟见她要走,忽地也站了起来:“天色晚了,我送你一程吧。”

“你这样能行吗?”雪衣站住。

“已经无大碍了,正好散散心。”崔璟答道。

雪衣见他已经站起,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了声:“那你同我走吧。”

第70章 吃醋

“你当真能走吗?”雪衣担忧地问。

“已经差不多好了。”

崔璟答道, 其实他这病说到底还是心病。

于是雪衣也不再拒绝他相送。

她正上了马车往回去的时候,忽然间却瞧见不远处被拥挤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那处吵吵嚷嚷的, 咒骂声和酒坛子碎裂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人群在酒肆前围成了一圈,根本无法通行。

“出什么事了?”雪衣不明地问。

“娘子,是前方的酒肆里仿佛有人闹事。”车夫回答道。

正说着, 不远处的酒肆里又传来一声酒坛子砸碎的声音, 车夫忙把车往回退了退。

崔璟也站在马车旁不动。

“你敢打我,我可是突厥的使节!”一个胡人打扮的人捂着额上的伤口骂道。

“使节又如何,使节便能吃酒不付钱, 还随意打骂人吗?”那铺子的掌柜昂着头与他对峙。

“还敢还口?”乌剌嗤了一声, 反手就是一巴掌,“我打了又怎样,你去告啊,看看有无人受理?”

掌柜的直接被扇的眼冒金星,身子一偏,被周围人托起才没摔倒。

“还有, 这也算酒?”

乌剌斜着眼,抄起一个酒坛, 当着他的面重重摔了下去。

好好的一坛酒摔了七零八碎, 一地狼藉。

掌柜的捂着半边高肿的脸要冲上去:“你这獠奴, 着实欺人太甚,我今日便是拼着命不要了也要争口气!”

周围的人有知情的连忙将那掌柜拉下来:“别与他吵,你有所不知,如今宫里奉行的是休养生息, 与突厥的三年之约要到了, 正准备续约, 突厥人正是知道了此事才敢这般放肆。”

掌柜的还生气,却被人死死攥住。

人群里窃窃私语却响了起来。

“突厥人都是喂不饱的狼,这几年虽是签了条约,西境那块还是闹个不停,即便续约了,他们当真能安稳吗?”有人小声问。

“我看只有把他们打服,远远地赶回去,这边境才能真的消停下来。”

“突厥远在千里之外,且骁勇善战,岂是这般容易赶走的?何况最熟悉西境的崔将军早已战死,还有谁来打?”

“能不能打是一回事,愿不愿打又是另一回事,如今大周已立朝百年了,血性早就磨没了,你看有哪个世家愿意舍弃自身,去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再说如今正是太子和六皇子相争的时候,内忧外患不能兼顾,卫氏自然是想稳住边境,不肯打起来的。”有人附耳,悄声说道。

“如此说来,难不成便纵容这胡人为所欲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间的乌剌却全然不怕,反倒气势愈盛。

“什么破酒,淡的跟水一样。”乌剌啐了一口,“全都给我砸了!”

他一吩咐,醉酒后的胡人登时便闹了起来,噼里啪啦地开始砸店。

“简直欺人太甚!”雪衣坐在马车里,光是看着便气得手心攥紧。

崔璟一贯温和的脸上也神色凝重:“这算什么,这都是群狼心狗肺没人性的东西,砸东西还是小事,他们最喜欢的,是把活人拴在马后活活拖死。”

雪衣也附和道:“老国公寿诞的时候他们便到府里闹过一次,没想到这一月来,越发过分了。”

“到崔府去了?”崔璟眼中波动的更厉害。

“是啊,他们还拿那位已经过世的大郎君故意刺激老国公,崔氏个个气得义愤填膺,大夫人身子本就不好,这一来又在断断续续地卧床。”

母亲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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