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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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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便宜,也很听话。”男孩去摸沈承安的皮带,沈承安才如从梦中惊醒,他嗅到了男孩身上的廉价香水气息。

他昏花的眼睛一瞬间清明起来,他清晰地看到了男孩脸上的妆容,他打了一层厚厚的粉,脸颊白得透明。

男孩假意含情脉脉地看着沈承安,他这些台词已经对着不同的人说过无数次,他的语气麻木得不带一点儿感情:“我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

不行。

沈承安捏住男孩的后领,将他整个人从自己身边推离。

脸蛋再相似,这也不是他所认识的韶清。

韶清骄傲、自尊,他不会为任何原因去作贱自己的肉体。

沈承安面上冷漠地看着这张脸,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只要男孩不说话,就好像是真的韶清跪在他面前,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可这不是韶清。

沈承安痛苦地按住额头。

一旦他弄清了眼前人并不是韶清,痛苦就如无数只蚂蚁攀附他的脊椎而上——就像电流——他无端地回忆起自己曾做过的“治疗”,作呕的欲望再度袭来。

肮脏,沈承安的手背贴住了男孩的脸侧,在他的心理作用下,就像是在触摸淤泥。

沈承安说:“我不需要你的‘服务’,手从我身上拿开。”

男孩这才悻悻地抽开了手,他的生意失败了,他站起身,主动给沈承安一个轻轻的拥抱。

廉价的香粉味道充斥了沈承安的鼻腔,他缩了缩鼻子,强迫自己适应这样的味道,他清楚怀里的人不是韶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抗拒这个替代品的拥抱。

正因为沈承安过于清醒,他对这个拥抱不抱有任何感情。

除了近乎无法遏制的恶心。

“我叫小鹿,”这大概率只是男孩的化名,他并不想失去自己的潜在客户,“先生,您总有一天会需要的。”

这回不需要沈承安多说,小鹿便干净利落地收回了手,他转身离去,没再多说一句话。

沈承安再也忍不住,他抱住洗手池连连干呕起来,他的胃不停地收缩翻滚,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这连绵不绝的痛苦,一摸口袋,才发现多了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片。

是小鹿留给他的,沈承安不确定这是什么时候塞进他口袋里的,或许是刚才那个拥抱,小鹿趁机做的手脚。

沈承安犹豫片刻,又将这张纸塞回了口袋里。

季春酲抱着胳膊靠在卫生间门口,脖颈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红痕,丝毫不避讳给沈承安展示自己淫乱的私生活。

季春酲不知道靠在那儿看了多久,他的眼睛不住地游移,说:“兄弟,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那方面是不是……?”

沈承安:……

沈承安不是傻子,他能听懂季春酲的意思。

季春酲对沈承安了解得很少,沈承安也绝不会主动和他讲,譬如沈承安的过去、和盛霜序的合同,甚至包括自己那方面功能有没有问题。

沈承安不想解释太多,他说:“太脏了。”

他被小鹿触碰过的手臂还火辣辣的发烫,胳膊稍稍一动,便能牵引他的神经,叫他想起自己被moneyboy触碰过,便止不住地反胃。

“沈承安,我从来没见过你身边有伴,你懂的,”季春酲心知自己的话稍微有点说过了头,试图用别的什么话术弥补,“你是不是该找个女人,或者男人,相处相处?”

“我这有不少认识的人,只要你想——”

“我不需要,”沈承安打断了季春酲,他又洗了一次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和任何人谈恋爱。”

沈承安明确自己不喜欢女人,但他与男性亲密接触就觉得恶心。

沈承安的心脏已经在十七岁的那一年,随着韶清的死一同停止了跳动。

他不会为了将就而去勉强自己去爱。

——利益除外。

沈承安不想出门就看到与韶清相似的小鹿的脸,又或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坐在别的男人腿上,前者引得他想吐,后者更让他更恶心。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沈承安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他直接接通了司机的电话,“我要回家了,季春酲。”

作者有话说:

小鹿是副cp的一个哈,后面还会有出场

第19章 梁烧

快到了晚上,玛丽亚的私人医生才到了沈承安的别墅,盛霜序的情况很不好,沈承安抛下他就不再管,他一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一直在发烧,吃了药也不见好。

囡囡也下了学,但她也不能总守在盛霜序床边,只能急着在屋里悄悄地哭,然后去睡觉。

盛霜序和玛丽亚强撑着说话,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他这时候连过去的梦都不怎么做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昏迷时时间过得很快,仿佛前一秒刚闭上眼睛,下一刻又从混沌中清醒。

他张开沉重的眼睛,对上了医生的视线。

那医生也在看着盛霜序,他生得高大健硕,看着得快有两米,外褂撑在他身上有点紧,一头蓬松的自来卷,显然他并不怎么打理,头发也毛毛躁躁的,眼镜蒙了一层灰,显得人也有点不大精神,他挽起袖子,往盛霜序手背上扎了一针。

医生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盛霜序的目光,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窄长,眼下一颗美人痣,如此壮硕的人,却有能拥有如此精致的眼睛,精致的五官乱七八糟地拼凑在一起,看着倒还有那么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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