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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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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江殊澜沐浴时需要的寝衣等物都备在一旁后,临清筠才走回床榻边,连带着薄衾抱起江殊澜。

被放进温暖舒适的热水里后,江殊澜微仰着头,用氤氲着水雾的眸子望向临清筠,问: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娇气多事了?”

她把方才临清筠做的事都看在眼里,知道这些事情琐碎而无趣,但临清筠却总是这么妥帖周到地照顾她,不愿假手于人。

真的如叶嬷嬷所说,有临清筠在的时候,江殊澜身边的任何事都无人能插手。

“不会。”临清筠动作温柔地帮江殊澜沐浴,耐心道。

“那你会觉得厌烦吗?”

江殊澜前世未能与临清筠长长久久地同住,但她其实很清楚临清筠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就是想听临清筠再说给自己听。

临清筠吻了吻江殊澜微湿的玉肩,温声回应她:“永远都不会厌烦。”

“和澜澜有关的事,无论多久,都做不够。”

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江殊澜觉得她好似从这句情话中听出了几分暧.昧旖旎的味道。

直到和临清筠一起沐浴完,又很快被擦干水迹、换上寝衣、裹着薄衾放回床榻之上,江殊澜都未曾感受过丝毫凉意。

无论大事小事,临清筠总会顺从她的想法,也会为她做好万全的准备。

沐浴完周身都暖融融的,舒服极了,江殊澜便继续安心地倚在临清筠怀里。

为了让她休息得更好些,临清筠又点了安神香,江殊澜很快便有了睡意。

但将睡未睡时,江殊澜仍不忘轻声俯在临清筠心口说:“对不起,今日误会你了。”

“以后不会了。”

临清筠轻轻在江殊澜额间落下一吻,温柔宠溺地在她耳边说:“乖,睡吧。”

待江殊澜睡着后,临清筠才执起一缕她的头发轻轻吻过,目光痴迷,低哑的嗓音中蕴着深夜里无人知晓的深沉情愫:

“澜澜没有误会,那就是我会做的事。”

“你会怕吗?”

薄唇分合间,临清筠温柔得几乎有些阴森的眼神一寸寸描摹着江殊澜的面容,慢条斯理地轻声呢喃:

“可是怎么办?即便你害怕,拒绝,失望,也不会有离开的机会。”

屋内有令人舒适的暖意不断萦绕着,但临清筠唇齿间淌过的词句却像是被屋外的雨水浸透,无比寒凉。

江殊澜一无所觉,只是嗅着安神香的味道和属于临清筠的气息惬意地熟睡着。

即便在睡梦中,她也全然信任地深爱着临清筠。

江殊澜梦到了她和临清筠在那个小院里朝夕相处时的日子。

但梦里的江殊澜没有任何病痛,她和临清筠彼此陪伴着将四时风景看了一遍又一遍。

春赏斑斓色彩,夏游碧波清湖,秋拾遍山红叶,冬踏纯净白雪。

他们也看着那园子由临清筠亲手种下的玫瑰一次次生出新叶,发了花苞,于枝头盛放后再慢慢枯萎化于泥中。

这场美梦中断时,江殊澜正与临清筠在山间漫步,与一场不期而遇的清新春雨同行。

那是前世病弱的她绝不敢做的事,临清筠也不会允许她陷于淋雨的境地。

醒来时江殊澜先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熟悉又陌生的帷幔。

那是前世她与临清筠成婚那日,他们房间的床榻上挂着的帷幔。上面的玉红流苏是她与临清筠一起缝上去的。

而在夜里远远留一盏烛火,也是江殊澜前世最后一年的习惯。

那时因为重病,江殊澜夜里已经几乎完全不能视物,也丝毫看不见临清筠的轮廓。

半夜若醒来看不见临清筠,江殊澜会心绪烦躁不安。为了让她能看见自己,即便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临清筠每夜都会为江殊澜留一盏烛火。

江殊澜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却先意识到自己为何会忽然醒来——

有一抹温热的触感正流经她的颈项,暴露在空气中之后很快便带了微微的凉意,旋即没入她肩膀处的寝衣衣料中。

而临清筠正无声埋首于她颈侧浅浅地吻着。

“清筠……”

江殊澜察觉临清筠的浑身僵了僵,很快加重力道抱紧她,却不愿看向她。

或是不愿让她看清他此时的模样。

颈间和肩侧潮湿一片,江殊澜心疼不已地回抱住临清筠。

临清筠的体温和气息都是真实的,她知道这不是梦。

临清筠在流泪。

他很难过。

“怎么了?”江殊澜声音又轻又软地问。

“是因为今日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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