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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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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了声:“我和他说自己恐怕担不起这责了,照顾你的另有他人。”

顾景在那晚告诉了白束,他的姐夫是小王爷,你阿姐就是王妃,往后的日子富贵着呢。

当时的白束听后,苍白的脸上扯了个淡笑,阿姐能过好日子了。

这是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句话,话毕,就满足地闭上了眼。

这也是白束这一生所求,他对靖安侯爷的妥协,就是想让阿姐过上好日子,不用去跟着练武落得一身伤,不用去奔走异国他乡,而是可以在他的庇护下,安顺一世。

现在他要走了,阿姐被护在真正的小王爷下,是可以过好日子了。

他没有遗憾了。

俊书鼻头泛酸,她和冯涔只是契约婚姻,不作数,待平反后,那人以后会有真正的王妃,她也就孑然一身了。

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当着白束的灵柩说这些事,就让他抱着这样的美好,安生走吧,没有牵挂才能在黄泉路上不回头。

顾景见她满脸瘦得只剩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心疼地气不打一处来,看向边上站着的冯涔,一拳挥了过去:“你就是这样照看她的?”

这拳打得突然,灵堂内的所有人皆愣了一下,姜如倾忙上前,裴文箫将顾景拉开了些。

下拳极狠,恐怕不单单是因为俊书的消瘦了,还有一丝男人不甘心的较量,冯涔抹着唇边的血,从鼻腔中笑了声:“靖之,放开他,让他打。”

顾景闻言就要上前,却被俊书拦住,她轻喝道:“这是在灵前,你们要发疯到外头发疯去。”

顾景看向她一身素缟,第一次忤逆她的意思,原本清冷的面容中,此刻带了些霸道道:“你吃点东西,我就不闹。”

俊书看他半晌,让步了。

姜如倾忙吩咐人布食,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顾景看着俊书开始进食,不再久留,望向冯涔:“你以后敢对俊书不好,即使成了天王老子,我也照揍不误。”

说完就大踏步走出灵堂。

一个少言寡语的人突然放狠话确实能震慑到人,姜如倾往外看去,那抹素白身影,在走出了好远后垮塌了下来,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的肩头在抖颤。

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它想飞到何人身上,哪这么容易就抓得回来呢。

狠话除了让对手妥协外,也是在劝自己妥协。

姜如倾在心底叹息,千头万绪从心中淌过。

忽地,她听到一通靴底摩擦地面的声音,抬眸望去,裴文箫跑向了那个垂丧的少年郎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原本佝偻的腰立马就直了,姜如倾甚至还能看到顾景的眼睛泛着光泽。

最后竟对裴文箫又搂又抱,但被后者抗拒又嫌恶地推了推。

姜如倾有点目瞪口呆。

阳光倾洒,那个少年似在高谈雄辩,而身侧的裴文箫比他高一截,偶尔得微微俯身,稍加指点。

姜如倾眼看着这两人慢慢消失在廊下的阴影里。

她很是好奇,他是怎么将一个灰心丧意的人转瞬变得生机勃勃的,看灵堂内冯涔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俊书,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待裴文箫送完顾景,姜如倾从朱红府门背后跳出来,攀着他富有张力的臂膀,问道:“快告诉我,你和顾景说什么了?”

第95章 、出家

光洒在琉璃绿瓦, 点点清辉落在檐下,覆在姜如倾的白衣素缟上,像添了层金箔。

那雪白颈子仰起来看人时, 冰肌玉骨的,让人免不了多看上几眼, 但愈看愈往里陷进去, 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裴文箫最喜的就是捏她的后颈, 在和她欢.好时, 将她抱起,一手托着她, 一手抵着她的后颈将她往自己身上凑,就好像她的整个人都是从他的掌心处生长而来。

赤诚往往能让人的心意不自知相通, 无论是言语上的赤诚,还是未着寸缕的赤诚。

在那时裴文箫就会想到十指连心,他的掌间是充盈的, 他的心也是圆满暖热的。

姜如倾就见他一直望着她,也不回答她的话,眸色漆黑, 不知在想什么。

可他看得实在太久了。

姜如倾有些脸热,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脖颈,“可是添了脏东西?”

她对自己倒是极狠, 在颈上搓揉了几下,那白皙的玉肌上就添了红色的指印。

裴文箫忙牵过她的手,“没有。”

姜如倾还是疑惑地看着他, 他自己也感觉这两字不够充分, 补充道:“我是在想, 你长得这么好看便宜谁了。”

他俯身, 贴耳轻声道:“还好是我。”

他的一本正经,不禁让姜如倾一阵耳烫。

炎炎烈日的暑气还未消,他又来平添热意。

姜如倾毫不客气地掐了把他的腰,攀着他的宽肩,揶揄道:“跟裴大人嘴甜比起来,还是略显失色呢。”

听得多了,她现在已经完全能招架得住他这般不正经的模样,偶尔还能像现在这般让他哑口失言。

但她也只能来一个回合,因为自己要对说出的话斟酌好久,怕轻浮,怕被看出她的慌张,她依然有着一个公主的矜贵,以至于她没法接之后的任何话,所以每次一说完就仓皇而逃。

这回她也一样,撩完就跑,待跑了好远,她还能听到廊下那低沉的笑,心中懊恼,还是没问出他到底和顾景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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