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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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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没能来,但是大队长十分高兴,因为村里人都庆幸昨晚大队长临时做了这个决定,使得粮食没遭大雨,原本对他不服气的人,现在也是有所改观。

这不出意外的话,他还会继续当选大队长。

所以大队长一高兴,就把萧漠然奉为座上宾。连带着给温四月姐妹俩安排的活也轻松了不少。

这不免又引起村里人的嫉妒。

不过好在大家没来得及发酵,文工团的人就到了。

他们看着昨晚月亮好,队伍里的年轻女孩们便嚷着赶路,觉得不能辜负了这充满了诗意的明月星辰。

这不,半夜里就被淋成了落汤鸡,女孩们一个个又娇弱,人还没进村子,大队长就听到消息,说好几个女同志都发烧了。

于是连忙让自己的媳妇帮忙找地方安置文工团的众人,自己骑着自行车去找区里的赤脚医生。

温家本来是没空房子了,但是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这条件,谁能有空闲多余的房屋呢?所以二十来人的文工团,只能这家住一个,那家住两个。

而温桔梗一个人睡一间屋子,所以她这里也分来了一个女孩。

女孩虽然没发烧,但也感冒了,大队长媳妇将人领来的时候,只吩咐着桔梗,“桔梗你好好照顾卫红同志。”

温四月今天虽然分了轻巧的活儿,但她忙完后就去帮慧慧,回来时浑身都湿透了,这会儿正在灶间烧水洗头,忽然听到队长媳妇的话,不由得伸出头朝这个娇弱的卫红同志看过去。

书里描述王卫红长相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因为自小学习乐器和舞蹈,所以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因此她在这本文里的第一形象,也是气质美人。

她身上披着一块俄罗斯披肩,上面还有流苏,碎花裙摆已经被风吹干了,正灵动地飘扬着,和站在她面前穿得破烂的桔梗像极了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两条湿漉漉的辫子垂在胸前,看起来楚楚可怜。“桔梗同志,这几天要麻烦你们了。”她说着,一面朝四周环顾了一下,看到正要洗头也没来得及换衣服的温四月,笑得眉眼弯弯:“这位同志,我行李在村口,能帮忙拿一下么?”

这声音多温柔,这笑容多亲切和善,仿佛不是指派温四月去帮她扛那两大箱行李,而是请温四月吃什么点心。

第9章 好啊

“好啊。”温四月答应得很爽快,谁能拒绝这么一个漂亮又温柔的女同志呢?

大队长媳妇见到王卫红已经安排妥当,也就先告辞了,毕竟还有好几个人没地方落脚呢。

没想到大队长媳妇一走,温四月就把要往桔梗房间里去的王卫红喊住,“卫红同志是吧,刚才你跟我说什么?”

昨夜才下了那样大的雨,院子里没有石板的地方,如今那泥土黏糊糊的,王卫红正嫌弃地避开脚,生怕脏了自己鞋子,忽然听到温四月问她,愣了一愣,下意识以为这人脑子有病,于是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帮我把村口的行李搬过来。”

于是就得到了温四月果断的拒绝,“不可以。”

王卫红一下就被气着了,急得转头朝温四月叫道:“你,刚才你不是已经……”

但是话没说完,就被温四月给打断了,“卫红同志,你手脚俱全,并非残疾,应该自己去搬。还是你因为我是农民就觉得我比你低人一等,该去给你做佣人?你这样很有阶级划分的嫌疑哦。”

王卫红本就被她前面的话气得不行,没想到温四月又扣下这么一大顶帽子,气得直跺脚,这会儿也顾不得脚下的泥了。

只是那么两大箱行李,她哪里搬得动?于是把目标转向性格温顺的桔梗,“桔梗同志,你看我现在病了,你不会拒绝我吧?”

桔梗的确不会拒绝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隔壁知青骗了粮食,如今张着口,“我……”拒绝的话她说不出口,但是她也感受到身后温四月警告的眼神。

就这纠结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一声委屈巴拉的声音,“媳妇儿,我头好疼哦,快扶我去屋里躺一会儿。”

是萧漠然回来了,明明很俊雅的一个年轻人,个头也挺拔,可偏偏他扶着额头一副扶风弱柳的样子走进来,居然没让人觉得有半点娘,甚至还觉得养眼。

温四月知道萧漠然是温柔得不像话,但现在这样子也着实是……

不过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干啥都好看。于是连忙迎上去扶着他,闻到了他身上微微的酒气,不用想肯定在大队长家喝酒了。一面也朝温桔梗道:“姐,帮我烧一下水,我一会儿得洗澡。”

于是,温桔梗也不用考虑如何开口拒绝王卫红了,急忙去灶间。

温四月扶着柔弱的萧漠然进了房间,立即就把手松了,低声问道:“大队长想打什么主意?他那么抠门的人,居然舍得把酒拿出来招待你?”

“媳妇儿真聪明,他家国信要回来了,正赶上这文工团来了这么多女同志,所以想给国信找个媳妇。”不是萧漠然看不起大队长,而是人家城里的姑娘,怎么可能愿意嫁到这山卡卡里来?像是他这样脱俗的人很少的。

平时他们在房间里是不会这么称呼的,但是温四月完全被这个话题吸引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反而忍不住笑道:“大队长想什么呢?能进文工团那都是顶漂亮的,国信是会修车的技术,可是他个头还没我高……”

就算这不是个全看脸的时代,但国信不是城里户口,爹妈也没多大的本事,还没铁饭碗,哪个脑壳有坑愿意嫁个他?“你答应了么?”

没想到萧漠然立马又扶着额头,跌跌撞撞朝床上躺下去,“我喝醉了。”

温四月见此,忍不住笑道:“算你聪明,我去洗头,你睡过来一点,一身酒气别弄脏我的枕巾。”

“哦。”萧漠然有些不情愿地动了动,他没多喝,就是往身上抹了点酒而已。见到温四月衣裳半湿,怕她感冒,连忙催促道:“快去吧。”

话说王卫红进了房间后,嫌弃桔梗的床铺破破烂烂的,连床单上都有补丁,她这么个千金小姐哪里睡得了?所以便着急把行礼搬回来,把自己带的床单铺上,但是桔梗他们都在忙,于是只能出去找文工团的男同志。

温四月也就趁机在桔梗房间洗澡。

其实桔梗觉得很奇怪,都是夫妻为什么不在东屋洗,非得要到自己的屋子里来?

温四月的解释是:“你妹夫睡着了,我这洗澡水声哗哗啦啦的,多吵他啊。”

此话一度让温桔梗觉得妹妹是个对丈夫体贴入微的好妻子。

恰好四月洗完澡出来收拾好,王卫红带着文工团几个男同志也把行李搬回来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那几个男同志说的,几个男同志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你们怎么回事?我们冒着大雨来你们村给你们演出,你们就这样对待我们团里感冒的女同志么?”

温桔梗当时就被吓着了,甚至觉得自己好像真有错,当时就应该去给王卫红搬行李的。

一面下意识正朝着用毛巾擦头发的温四月身后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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