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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场上气氛诡异, 苏婳看向谢风遥,见他眼底的冰山融化,冲着她颔首微笑, 微微愣住,那日在皇陵山,他是不是早就认出了她,却没有点破,今日还乘鹤来相救。

他的灵物是仙鹤吗?他袖摆绣的都是仙鹤,她竟然从没有问过一句, 他可认得阿娘。

见苏婳看向谢风遥,季寒执脸上笼了一层冰霜,手上的骨哨裂开一道细缝。

季四和崔陵歌眉眼一跳, 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公子若是疯起来, 全上京都要遭殃。

“咳咳,婳婳, 我给你的司主令牌你怎么不带着, 若是戴着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也不会乱咬人。”萧韶懒洋洋地勾唇,吐出的话却无比嚣张恶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骂的是路边的猫狗。

被骂的海东青双眼猩红,眼看就要进入暴走状态, 崔陵歌脸色微变,掌心鲜血如注,洒向半空,冷冷喝道:“雪鸮, 退下。”

谢风遥和萧韶可都是九洲万里挑一的修行者,本身术法高深, 更何况身后都有大术师,崔家可不愿意同时得罪三个大术师。

“阿远,你儿子如今都敢驾驭我了,他的术法比灵姝可差远了。”巨大的海东青突然口吐人言,言语之中高傲蛮横,连崔陵歌都没有放在眼中。

崔远脸色难看,没说话,因为他感应到皇陵山的方向传来一道威压,那个老太监身体都埋进了土里,却还能护着一个病恹恹的小狼崽子,将死之人最是可怕,因为不怕死。

“今日你们乱闯我崔家地盘,我看在你们尊长的面子上就不与你们计较,雪鸮,我们走。”

崔家家主拂袖而去,海东青愤怒地嘶鸣一声,死死地盯着苏婳,它从苏婳的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吃了她,他的第四次血脉觉醒极可能会成功。

“还不走?”谢风遥冰冷看着海东青,此灵物血腥气冲天,也不知道是如何修行的,竟然能经历三次血脉觉醒,口吐人言。若是再更进一步,幻化出人形,岂不是更可怕。

海东青冷笑一声,扬起巨大的翅膀,消失在崔家的屋顶。

苏婳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肆意风流的萧韶,以及站在廊了。

“天色不早了……”苏婳努力挤出微笑,要不都散了吧。

无人离开。

谢风遥凤眼墨如点漆,问道:“苏娘子是怎么招惹到这海东青的?若是在崔家住着不习惯,谢家在上京有几处院子,可以让娘子暂住一段时间。”

“咦,不巧的很,我在上京也有一些空宅子,就缺人帮我照看一二。”萧韶懒洋洋地抱肩,不甘示弱。

季寒执冷嗤一声,比财富他就没输过。

苏婳头皮发麻,微笑道:“今日只是一个意外,多谢诸位郎君。”

她自进崔府就被那只海东青盯上了,崔家确实不能久待,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得抱紧季寒执的大腿。

谢风遥:“那娘子多加小心。”

“多谢郡王殿下。”苏婳福了福身子。

谢风遥见她乌发雪肤,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动人,声音低哑:“应该的。”

萧韶桃花眼眯起,笑道:“殿下这话说的有歧义,什么叫应该的?维护上京和平应当是我这个大理寺卿的职责吧。”

“那两位还是早些去维护上京和平吧,苏婳,随我回去。”季寒执站在廊下,身姿毓秀峻拔,气势跟两人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哦。”苏婳冲着萧韶指了指人工湖的方向,连忙跟上去。

萧韶眼眸一暗,立刻秒懂她的意思,见她跟着季寒执离开,笑眯眯地勾住谢风遥的肩膀:“听闻殿下马上要选妃了,恭喜。”

以谢家的门楣,断然是选不到苏婳头上的,至于那位季世子,病秧子一个,不足为患。

谢风遥冷冷拨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乘鹤离开。

萧韶摸了摸鼻子,冲着崔陵歌一笑,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

崔陵歌:“……”

*

苏婳跟在季寒执身后,一路回到西阁,此刻内心才隐隐后怕,崔家的海东青不是灵物吗?为何会如此可怕?

阿娘说,灵物只能附庸着术士战斗,她却感觉雪鸮的战斗力堪比术师。

还有噬魂蝶消失在北阁的假山湖泊处,那里会藏着什么?

苏婳发着呆,一头撞到前面的季寒执身上,见他俊美的面容笼着一层寒冰,弯眼拉住他的袖摆,笑道:“谢谢你来找我,这园子不好逛,以后我不逛了。”

季寒执内心怒极,挥开她的小爪子,冷笑道:“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原来那盒酥糖是萧韶给的,她为了萧韶涉险,却想借着他的身份诓他同去,好一个苏婳!

季寒执拂袖进屋。

苏婳见他突然翻脸,微微诧异,目光触及到外面草地上被随意丢弃的酥糖,脸色微变,想起自己随着阿嬷来上京的那一年,她们的包袱被当地的恶霸强抢了,幸好阿嬷在衣服里面缝了一个内袋,藏了一些碎银子。

不过那一路依旧过的艰难,常常饱一顿饿一顿,阿嬷还时不时地给她买一块糖,背着她却啃着难以下咽的干饼。

她饿过肚子,知道挨饿的滋味,从来不敢糟蹋粮食,这包酥糖是萧韶从清河郡千里迢迢给她带的,是萧韶的心意,他既然要了,就不该如此糟蹋。

终究不是一路人。他是富可敌国的季家世子,从来挥金如土,说翻脸就翻脸,是她想错了。

苏婳小脸发白,掉头就走。

季寒执见她没有如往日一样笑吟吟地进来,俊脸微沉,沉吟数秒钟,顺着苏婳刚才的视线看向窗外,见到那一包被丢弃的酥糖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季四心惊肉跳,飞快地说道:“对不起郎君,我想着这些酥糖能喂鸟吃……就,就丢到了窗外……”

没有想到会被苏娘子看见。谁能想到苏婳会因为一包酥糖跟公子翻脸,平日里笑吟吟的小娘子冷起脸来,比公子还要冷。

季四险些要哭出来,站在原地,想去捡那包酥糖,毁尸灭迹,不敢动。

屋内气氛冷结成冰。

“明日你便回去吧……”季寒执眉间压着怒意。

崔陵歌进来时,就见季寒执俊美的面容阴沉如水,季四犹如小鹌鹑一样耷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了事情要谢罪的模样。

崔陵歌看着那包酥糖,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公子这些年看似随和闲散,实则对谁都冷心冷情,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见人如见鬼,见美人也如见枯骨,绝不会耽于皮囊美色。

没有想到会屡屡为苏婳破戒。

“公子,如今老五他们都不在上京,老四若是走了,公子衣食住行十分的不便,我这边因为崔家的事情也不能跟公子多来往,不如让他留下来将功补过。”

季四险些要哭出来,三哥仗义。

见季寒执脸色依旧冰冷,崔陵歌心中也一凝,沙哑说道:“灵姝以前也时常跟我闹脾气,闹的最凶的时候哭着说不认我这个哥哥了,后来她死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们小娘子只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发脾气。

苏娘子生气只是一时的。”

屋内,季寒执压抑着怒火:“也罢,今日不翻,日后也要翻的。”

季四和崔陵歌内心齐齐一跳,不敢吱声。

*

是夜,万籁俱寂,崔陵歌走到北阁假山处,打开机关,进入人工湖泊的湖底祠堂内,祠堂内燃着长明灯,浓郁的血腥气袭来,令人骨子里都泛着冷意。

崔陵歌进入祠堂,走到中央巨大的血池,便见受伤的海东青浸泡在血池内,而崔家家主则同泡在血池内,以血喂养海东青。

“父亲。”他上前,低声开口。

崔远睁眼,冷冷说道:“跪下。”

崔陵歌面无表情地走到血池边的巨大刑架下,背过身跪下来,手脚瞬间就被锁链锁住。

崔远拿着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身上,骂道:“没用的废物,竟然为了外人强行驾驭雪鸮……”

血一点点地顺着锁链流进血池里。崔陵歌面无表情,黑色的锦袍被鲜血浸湿,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却好似丝毫没有感觉。

崔陵歌一边受着鞭刑,一边低声说道:“父亲,我说过,季寒执的人不能动。”

“你竟然敢顶嘴。”崔远大怒,手上扬起的鞭子越发狠厉,“当初我就不该选你来继承崔家的家业,若是灵姝还在,哪里能轮得到你。我们崔家早就出一位大术师了。”

听到灵姝的名字,崔陵歌浑身一颤,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后背微微弯曲起来,是啊,灵姝不在了,他的双生妹妹,为了救他死在了十五岁的生辰。

这些年只要闭上眼睛,他便能看到死在血池里的灵姝,犹如一朵盛开的血莲花,她在血池中朝着他无力地伸手,微笑道:“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是哥哥,我希望哥哥能好好活下去……”

有些恨,在心里发了芽,早晚有一日会长成参天大树,捅破这天际,塌了这不公的人间。

崔远打累了,气喘吁吁地丢了鞭子。

血池里,疗伤结束的海东青猛然睁开眼睛,沙哑地说道:“今日我受伤不仅因为接了谢风遥的一剑,还有一种诡异到近乎可怕的力量。”

想到那股力量,雪鸮便骨子生寒。

近期是他的第四次觉醒期,是他百年来最虚弱的时候,所以才会被苏婳、谢风遥等人联手打伤。

“你是说还有第四个人出手?”崔远脸色微变,当时只有六人,难道是季家那个病恹恹的世子?

“季寒执心灯未点亮,早夭之相,不可能是术士。”崔远一口否决。

崔陵歌垂眼,眼角藏着一丝冰冷的讥讽。

“那是因为你活的不够久,不知道百年前有一个瞎子秘术师,心灯未点亮,却可战大术师。

秘术师是一种神秘且可怕的存在,他们能操控世间一切为自己的傀儡,也叫傀儡师。当年那瞎子结梦境,可让人如坠阿鼻地狱。只是秘术师早就绝迹九洲。”

雪鸮说着打了个寒颤,季寒执不可能是秘术师,因为只有身处地狱的人才能以身为灯,修秘术。

“阿远,我需要更多的血,最好是今日那个小娘子的血……”雪鸮说完,沉进血池里,继续疗伤。

“好。”崔远一口答应。

崔陵歌闻言露出一个温和且血腥的笑容。

*

一连三日,崔家的气氛都十分的诡谲,季四这几日战战兢兢,郎君心情差到极致,而苏娘子这几日别说来蹭饭吃,就连房门都没出一步。

好在总算熬到了广信宫赏花宴之日,太子妃遍邀上京世家子弟和贵女,为谢风遥选妃。季四早早蹲守在西阁,见苏婳和季芙相携出门,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苏娘子愿意出门,跟郎君见上一面,这日子也许就没有那么难熬了。

“苏婳,你这几日怎么闷闷不乐的?我们不等堂哥吗?他的马车比较豪华大气。”

季芙穿着最新定制的粉色桃花点点的襦裙,盘了一个十分灵气的灵蛇髻,缀了粉色云母的珠玉坠子,犹如一只小桃花精,十分的讨喜。

这套衣裳和配饰还是苏婳给她搭配的,苏婳为了衬托她,特意选了绿叶的短襦长裙,季芙内心十分的欢喜。

绿叶衬桃花,还是苏婳懂事,有这样的妹妹可真好。

苏婳半晌才反应过来,低低说道:“不太熟,我们还是自己去吧。”

“好呀。”季芙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万灵寺回来,苏婳虽然胆小懦弱,但是做的决定从来没有错,她还是听苏婳的吧。

“婳婳,朱家皇族有7个皇子,你只需要记住三个就行,太子朱显为人敦厚,最没背景,反而被世家推举为太子,七皇子朱琼最得宠,她生母是谢家旁支的娘子,此次朱家能帮谢风遥办选妃宴,还是仗着丽贵妃的面子呢。

三皇子朱楠是个混不吝的纨绔,他母妃是琅琊王氏女,除了这三人,旁的你无需记住。”

“好。”苏婳点头,取出随身携带的书籍,静静地看书。

这几日修身养性,颇有成效,那日在万灵寺,血脉觉醒乱了她的心境,其实算起来她和上京的这些子弟半点瓜葛也没。

日后她总是要回到南地去的,那里是她的根,还有她未尽的事情。

跟季寒执闹翻之后,苏婳反而清醒了过来,这浮华如梦的上京终究不属于她。

马车一路驶到东华门,苏婳和季芙下了马车,入广信宫,只见不少贵女已经到了,穿的姹紫嫣红,比广信宫的百花还要妍丽多姿,这哪里是赏花,分明是赏美人。

季芙一来就被上京贵女围住了,纷纷询问她今日的妆扮,尤其王、罗二女见了眼珠子都要滴出血来。

之前她们去买衣裳首饰时,明明哄骗季芙,让她买些成熟老气的红色和绿色襦裙,结果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心机,一改往日美艳的风格,装娇滴滴粉嫩的小娘子。

这一路走来她分明见到不少世家子弟在询问季芙,还有那个苏婳,满园子的红红紫紫,唯独她穿了雪白新绿,衬的她肌肤如雪,楚楚动人,生气。

季家女太有心机了。

苏婳自是不知道自己被这些上京贵女从头到脚都抨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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