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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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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生养病就是帮我了。”穆遥说着话,推他躺下,仔细掩好被子,指尖在他发烫的额上捋过,忍不住骂,“你可真是个祸害。”

齐聿挨了她的骂,倒半点不生气,“你不能走远——”

“就在外头。”穆遥道,“你从这里出去,走上十步就能看见我。”又警告,“烧没退下来前,不许下床。”

“我能听见你的声音吗?”

穆遥往外看一眼,不确定道,“这么近……能吧。”

齐聿柔顺地“嗯”一声,安安静静伏在枕上,“那我听你的。”

“我让人进来陪你。”

“不。”齐聿一口回绝,“我谁也不要——你有空时,进来看我就好。”

穆遥走了。到门上时止步,又转回来,把案上放着的一碟桂花糕拿到他手边,“早前御前送来,给你留着呢。”

齐聿不动,口唇微张。

穆遥只好掰一块,塞入他口中。他发着热,便连口中温度都很高,烘得穆遥指尖一烫。穆遥叹一口气,低头柔和地亲一亲他,“你快别生病了吧。”

“嗯。”

齐聿发着热,醒这么久已是强弩之末,被她一亲越发神志昏馈,口中含着糕便昏睡过去。

穆遥终于脱身,出门便见一名宫装丽人看着她笑,“我在宫里总听人说,齐相冷若冰霜不近人情,今日一见,传言大不属实呀。”

“他这是生病,平日不这样。姐姐休怪他。”

第94章 过年我不想睡。

前任北穆王一子二女, 长女穆琅,早年入宫,危山兵败那年正怀着皇子王慎。危山一败,穆氏正支男丁尽丧, 只余宫中的穆琅和宫外的穆遥。姐妹二人内外扶持, 感情非同一般。

穆琅一指案上食盒, “与你送的饭。”

“这种小事姐姐不必亲自来。”穆遥有意无意道, “如今非常时期,看好阿慎是正经。”

“不识好歹。”穆琅道, “你如今有大烦难——我特意来此,同你解难来的。”

“我有什么烦难?”

“你把净军编制尽数打乱,以免以旧制聚众生事, 确是不错。可你如今缺一个像样的人统领净军——西州虽人多,却无阉人将领。”穆琅含笑道,“故尔我们阿遥以北穆王之尊,屈居内宫三日之久,还要把病着的齐相偷偷藏在净军值房——叫人知道外男在内宫里头度夜,你二人都要倒霉。”

穆遥顿觉头痛,“姐姐知我。”

“我这里有一个人荐与你, 不用谢我。”穆琅向外叫一声,“阮殷,你进来吧。”

穆遥回头, 进来一名布衣少年, 长手长脚, 身形高佻,眉目凌厉,鼻梁高挺, 双唇又极其的薄,这样凉薄又浑身带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讨人喜欢。

穆遥皱眉,“怎么看着有点小,多大呀?”

“上月刚满十四。”穆琅道,“你别看他年纪小——可知河间案?”

穆遥一惊,“难道你就是那个闻名天下的阮殷?”

少年沉默地做一个揖。

“河间案,那他——”

“是。”穆琅叹一口气,“我前日好歹求了陛下,刚从廷狱放出来——若留在我宫中做内宫事,倒可惜了他的本事。你这里既然缺人,与他寻个安身处。”

“姐姐疼我,我这里已不是一般的缺人。”

阮殷便伏身跪下,“听凭穆王差遣。”

穆琅站起来,“我回去了,你好生听北穆王教导,日后有受用时候。”便自走了。

穆遥送走穆琅,回来向阮殷道,“穆妃娘娘想已同你说了净军诸事,你可有什么想头?”

“是。”阮殷磕一个头道,“殿下已将编制打乱,如今上不知下,下不知上,用于打破陈规很是有用。但也只能保短时不生事——难有大用。”

穆遥一笑,“若依你,当如何?”

“当调换诸营掌事。”

“怎么定人?”

“从最不得志者启用,三日无建树换人,设净军监察,再另选人入营。用最不得志者,免其为秦观心腹,三日一换,免其无能无为,设监察,一免暗中生事,二为去其庸人——三月之期,净军必定如身使臂,如臂使指。”

“监察谁来做?”

阮殷抬头,轻声道,“殿下,人人皆是监察。”

穆遥哈哈大笑,“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这净军统领就是你了。”便站起来,“走,我与你掠阵,去见见你的下属。”

到门口唤平安过来,仔细嘱咐一段,“若醒了就同他这么说,我至多一日便回。”

北穆王亲自带一名少年至净军大营,宣布任作统领,净军上下一片哗然。那小统领更离谱,一进门便将净军诸营掌事就地免职,这一下直如冷水入了热油锅,炸了一地。净军诸将不服,然而北穆王安坐其上,不论阮殷说什么做什么,她全当没听见,由着阮殷手持北穆王令,把一众净军好一顿收拾。

各营初具规模时,已至次日凌晨。阮殷打发了众人,入内向穆遥回话。穆遥站起来,“内宫秩序事关天下,你要十分谨慎。”

“是。”

穆遥点头,“我这便把净军交与你了。”

阮殷翻身跪下,磕一个头,郑重道,“唯穆妃娘娘与穆王殿下之命是从。”便送穆遥出去,二人刚出门便见平安等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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