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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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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又喝了口酸梅汁,抬眼看他:“你又盯着我看什么?又在想过去那些事情?”

容昭回过神来,笑道:“没有,就是在想,我怎么才能说得过你……感觉完全说不过了。”

“道理在我这边,你当然说不过我。”秦月支着下巴看他,“你还可以胡搅蛮缠一下,说不定我痛定思痛感觉这样不行,就把你赶出去了。”

容昭哭笑不得:“那还是算了,我不想被扫地出门。”

这话说得两人都笑了起来。

片刻沉默之后,容昭看向了秦月,问道:“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秦月无所谓地摇着扇子,“没什么打算,也没什么想法,最近呢是想帮着芦姐把隔壁成衣铺开起来,不过人手有点不够,到时候大概还要找点绣娘裁缝之类的,但看芦姐和小庾哥的想法,也许也不会开吧?说不好。”

“芦娘子和庾易会成亲吗?”容昭问。

秦月想了想,才道:“应该会吧?我看着小庾哥应该快说服芦姐了。”

“他们成亲了,你怎么办?”容昭笑着看了她一眼。

秦月也笑了一声:“不知道,没想过。”顿了顿,她看向了容昭,道,“大不了我一个人嘛,别做梦我跟着你回去,要是回去了天天和你伯母面对面,我还不如厚着脸皮就硬在芦姐和小庾哥中间插一杠子呢!”

听着这话,容昭倒是半晌也无话可说。

“问你。”秦月倒是突然有了谈兴,她用扇子戳了戳容昭。

“问。”容昭含笑看向了她。

“当初,在你心里,你伯母比我更可靠吗?”秦月想了一会儿措词才道,尽管已经过去很久,但这仍然是她曾经耿耿于怀的心结。

容昭想了一会儿,才道:“要是我说并没有,你信不信?”

“我觉得我不是傻子,你觉得呢?”秦月克制着没有给他丢一记白眼。

“好吧。”容昭笑着摇了摇头,“原因其实并没有很复杂,总结起来就是两点,一来呢是伯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所以我必须要让步;二来是因为府里还有容莺。”

前一个原因秦月听懂了,但后者却让她感觉有些迷茫:“和莺儿有什么关系?”

“容莺是伯母亲孙女,祖母管家,哪怕对她有疏漏,她也不会对自己祖母有什么意见和怨言,但换了婶婶管家,难以周全。”容昭语气有些感慨,“到时候就算容莺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伯母自己也会瞪大了眼睛在家里找茬,会很麻烦多事。所以我那时候想,索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给伯母自己拿着,你在家里万事不管也省心。”顿了顿,他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又叹了一声,“毕竟隔着一层,我不是伯母亲生的,再怎么亲近也是疏远的。”

这理由听得秦月都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当年伯父还有堂兄都还在的时候,伯母虽然养育我,但其实也没有太亲近,自己有子有女,何必对着隔房的子侄那么用心呢?”容昭想起了从前,“伯父倒是对我好一些,想着我长大了能给堂兄帮忙。”说着他轻笑了一声,“不过这恩情我应当是还完了,容莺嫁了良人,伯母安享晚年,力所能及也只能做到这样。”

从前容昭很少与她聊起这些容家从前的事情,这会儿听着他说,秦月是觉得有些感慨的。

她把杯子里面最后那点酸梅汁喝完,笑了一声,道:“我之前觉得其实我们俩有点像的,都是父母双亡寄人篱下,不过人生轨迹太不一样。”

“因为这世道,女人也只能那样。”容昭笑了笑,“换作你在我的位置上,又是个男人,你一样能出将入相做将军,或者像阿昀那样考个科举出来当官。让我成为你,最好也就是当时侥幸被人救了嫁给别人,更多可能要么是听你叔叔安排嫁给别人做妾。”

“女人太难了。”秦月感慨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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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人都是经不起念叨的。

容昭第二天一早接到了京中的急信,容莺和严芎各一封,说的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林氏病逝了。

严芎的信中把来龙去脉说得清楚:林氏跟着容莺在齐家住了大半个月,之后还是执拗地回到了容府。容府之前走水,东院都还在修缮,所以只好暂时住在了园子里面。容莺不放心林氏便搬回来陪着林氏。之后林氏在容府花园里面喂鱼的时候不小心失足落水,救起来之后高烧不退,太医来看过也没什么作用,最后又坚持了数日还是病逝。

容昭再去看容莺的信,容莺的信写得没有严芎那么详细,只大略说了林氏病情和病逝的原因,最后问容昭能不能回来,若不能回来就由她来处理后事。

看着信,容昭沉吟了片刻,让人原样把信往刺史府送给容昀去看,然后又打发了人准备回京的车马。

林氏的后事他必然是要到场的,林氏走了以后,他与容昀当初亏欠的那些养育之恩才是圆满,不至于将来被人拎出来说不知感恩。

把这些吩咐下去了,他便又往前面秦芦记去了一趟。

正好是早上正忙的时候,他在柜台旁边等了一会儿,就被秦月抓着帮忙记了几笔账,他等着前面这些都忙完了,才拉着秦月说了林氏的事情。

“我得回京去了。”他拉着秦月的手说,“我到时候还是让严芎过来帮衬着,你在洛州万事小心,若有缺什么尽管让严芎去办。”

秦月愣了一会,倒是完全没想到昨日才刚说到了林氏,林氏就这么没了。

“虽然按照规矩,我与伯母是隔房的子侄关系,服丧五个月足以,但当初毕竟有养育之恩,所以还是要按照一年来算。”容昭说,“我与二弟一起回京,然后送灵柩回灵州去,在灵州守一年。”顿了顿,他认真地看着秦月,“我给你写信。”

秦月抿了下嘴唇,道:“那替我也给伯母烧点纸钱。”

“好。”容昭轻轻叹了一声。

门外容昀已经找了过来,于是他松开了握住秦月的手,轻声道:“那我走了。”

秦月点了下头,便看着容昭大步出去,也看到了容昀脸上明显的惊愕和茫然。

大约他们兄弟两人也是没想到林氏这么突然就去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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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与容昀离开快半个月了,严芎才重新又回到洛州来。

他与秦月已经熟悉得不能更熟,过来之后就直接到秦芦记来见她。

被酷暑的烈日晒过,严芎看起来黑了许多。

他一边大口喝着冰镇的酸梅汁,一边与秦月说京中的事情。

“我是送了大人和二爷离京往灵州去了,才往这边过来。”他说,“因为这事大人辞了太尉,然后圣上就赏了个徐国公的爵位下来,不过二爷这刺史够呛,大概不会因为一个刺史就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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